很明顯，沈錄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那麼就說明這個問題，沈錄不好回答，回答出來有可能會揭穿之前她的那些謊言。
不然白九凝想不到她不說的理由。
白九凝等到無聊了，打了個響指。
“說不說？”
“不說就算了，我的耐心也有限。殺了你，也是一樣，這件事我知不知道好像也沒有那麼重要。”
白九凝緩緩的站起來，但又像沒骨頭似的靠在北辰臨淵的身上。
無論從行為和表情上，都可以看出她對北辰臨淵的依賴。
沈錄這次沒有思考太久，就做了決定。“我為何與你有仇，你應該問問死在那裡面的那位仙人……”
說到這位仙人，她居然還笑了出來。
居然還與死去的仙人有關？
“那你為何一開始沒有殺我？”白九凝從小經曆的一切，讓她對于别人的一切情緒特别的敏感。
以沈錄現在這樣讨厭她的程度來說。
不可能之前是裝出來的友好。
那時候的沈錄，是真正的對自己沒有恨意的。
就是普通人的相處。
“哈哈哈哈哈哈……”突然沈錄大笑了起來。
笑着笑着的眼中漸t漸沁出淚意，嘴唇無法遏制地顫抖起來，迸發出強烈的恨意和鄙夷。
她的聲音顫抖着，仿佛被心中的怒火所吞噬。“因為那個時候的沈錄還是沈錄。”
“……”白九凝身體一僵。
“什麼意思？”
白九凝一臉的迷惑，不知道她的猜想是不是對的，這一次，她突然不想自己猜想的是對的。
“你這樣聰明，這次猜不到嗎？”沈錄嘲諷地挑了挑眉。
“正如你所猜想的，從沈賀月死後，給她的女兒吃了那個東西開始，原來的那個沈錄就已經死了。”
“不過沈賀月，隻以為她的女兒吃了那個東西後，會長生不老，能變得無比強大，能保住自己……”
“可惜她不知道這個東西卻要了她女兒的命。”
聽到沈錄這裡，白九凝還沒有什麼反應，一邊的恭知許卻突然一把拉住沈錄的領口。“你在胡說什麼？”
“你不是沈錄是誰？你是因為怕白九凝，才在這裡胡說的嗎？”
沈錄任由恭知許拎着她的領口。
她依舊笑的嚣張。“我如果是這個廢物，還能保着你活到現在？你以為這些人，為什麼會聽命于一個廢物？”
“不可能，你就是沈錄。”恭知許搖着頭，拉着沈錄的領口。
“你說，你說你就是沈錄。”
“我們不要什麼助力了，也不要什麼女帝之位了，我們離開這裡，我求白九凝，她一定肯放我們離開的。”
“你别再胡說了好嗎？”
恭知許慌了。
被恭瑜抛棄時，她隻有恨意。
對白九凝也隻有恨意。
或許也有一瞬間的慌亂和害怕，可是更多的是想着怎麼報複她們。
這些恨意支撐着她一路走到現在……
可是現在沈錄，她唯一的好友，卻成為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就很神奇。
這個世界真的很難言明這種因果。
沈錄不顧一切地幫她這個朋友，因此失去一切。
現在連她自己都不在了。
白九凝有些能明白恭知許此時的感受。
結果沈錄突然伸手，将恭知許的手給扯開，還将她給推倒。“沈錄早死了。”
“要不是，看你是白九凝親妹妹的份上，我根本不會帶着你到現在，早弄死你了，可惜……原本以為你有點作用，至少當個擋箭牌也行的。”
“可我現在才發現你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你的親姐姐根本不會顧及你的死活，她永遠都是這樣心狠手辣。”
沈錄看着摔倒在地上的恭知許，嫌棄道。“明明都是一個母親生的，你為什麼這樣沒用？”
“你看看她白九凝，心計手段哪樣不比你強，就你這樣，還搶什麼女帝之位，就是你坐上了那個位置，不出幾年，國家都得給出現内亂。”
“心思又多，手段和心機又足夠支撐你的心思。”
“廢物。”
沈錄的話，讓恭知許直接破防了。
她委屈地低下頭，淚水順着臉頰滑落，嘴唇緊緊抿着。
就在大家忽略她，想繼續說剛才的話題時，恭知許卻突然擦了擦眼淚，拿着劍撲上了沈錄。
對着沈錄的腰子位置就是一劍。
嘴上還念叨着。“把沈錄還回來！”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把她還回來。”
可惜她不是沈錄的對手，那一劍也因為沈錄對她沒有防備才刺中，然後恭知許就被沈錄打飛。
沈錄手中的暗器也随之而出。
顯然是怒急攻心，想要恭知許的命。
白九凝手中的誅天絲輕松一揮，将恭知許在沈錄的手中救下來，救下來後，又将恭知許扔給了恭瑜。
恭瑜被砸個正着。“你把她給我做什麼？”
“你要救人，你就管着啊。”
白九凝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恭瑜。“你的女兒，你生的，你應該好好管管。”
說完之後，白九凝又看向沈錄。
看着沈錄身上的血迹，她大概猜測了一下。“你能占據沈錄的身體，是因為沈賀月的那顆她自以為的長生不老的藥丸？”
“我猜那不是藥丸，而是一個小傀儡吧。”
“有點類似于金言溪身體裡的那種，但是你修煉得更高級一些。”
“你是一個傀儡師！”
“當年金言溪受重傷，幫他醫治的人，根本沒有什麼神醫，隻有你吧！”
白九凝這話一出，金言溪猛地擡頭，目光射向白九凝。
對于金言溪的這個眼神，白九凝根本不懼。
“你是怎麼知道傀儡師的這些事情的，你果然還記得那些事情，那你為何還要問我為什麼要找你報仇。”沈錄有些懷疑地看着白九凝。
白九凝會知道，那是從星圖上得來的答案。
不知道沈錄為何會說這樣的話。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都沒有說實話，還要從我這裡聽到實話？”白九凝活動了一下脖子。
她剛才已經失去了耐心。
既然問不出來，用她的話說，殺了她也一樣。
“我估計着，我現在殺了你，你還能再複活吧！”白九凝說着又活動了一下手指。“但是你複活一定有條件吧！至少短時間不能複活吧。”
“雖然不清楚傀儡師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能殺你一次，我也爽了，哪怕現在這個沈錄不是你的本體，也沒關系。”
“我能感覺得到你現在是比沈錄厲害一些，但是明顯你的實力還沒有恢複巅峰，現在的你應該比較弱吧，不知道你能不能接上三招。”
沈錄看向金言溪。“小溪，你會救師姐的，對嗎？”
言語帶着些哀求。
金言溪眼神閃動，似乎有些心軟。
可是白九凝卻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白九凝突然笑了起來。
“怕是他救不了你，畢竟他自己都不一定能救得了自己。”
白九凝這話一落，金言溪突然捂住了腹部的位置，大吼了一聲。“啊~”
然後他看向白九凝。“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金言溪的那個表情别提多傷心了。
就好像是被心上人背叛了似的。
白九凝卻歪了歪頭，看向他。“也沒有做什麼，就是在你身體裡的傀儡絲裡，加了點我的絲線……你要是乖乖的，知道不？”
畢竟殺了他，這地陵可就不保了。
白九凝還不想出手殺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