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市巡探局心理專家辦公室内，唐毅給元漪沏了茶。
孫佳坐在一旁，道謝的接過唐毅遞來的茶杯，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心裡很清楚，自己完全是沾了偶像的光，才能喝到唐老師珍藏的好茶！
“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借調到了M市。”元漪率先打開了話題。
唐毅微微一笑，“是不是很驚喜？”
“意外是真的。為什麼會選M市？”元漪直接問。
唐毅不慌不忙的喝了杯子裡的茶水後，才道：“因為M市向上面提出了申請，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是嗎？
不知道為什麼，元漪對唐毅說的話，始終保持着一定的懷疑。
這種感覺，她很莫名。
“還是說說你們審查的結果吧。孫隊他們是去抓人了？”元漪問。
裝透明人的孫佳聽到這話，也顧不上降低存在感了。“啊！對，唐老師是問出了什麼嗎？”
“的确是問出了一些新東西，孫隊他們要抓緊時間布置抓捕行動，免得嫌疑人跑了。”唐毅點點頭，倒是沒有隐瞞的意思。
“可以詳細說說嗎？”元漪追問。
唐毅無所謂的道：“當然可以！你出現在這裡，也是為了這個案子吧。孫佳本來也是隊裡的一員。”
孫佳由衷的點點頭。
“我們問出了這個詐騙團夥規模很大，今天被我們抓到的，隻是負責這個區域的頭目。”
“他們之間的管理也十分明确，與正規的經銷商一樣，也有大區代理，省級代理，地級代理等等。隻不過，他們都是流竄作案，所以核心人員大概在五十人左右，其他都是發展的下線。”
“我們抓到的這個人，就是屬于地級代理。已經參與團夥作案有半年左右了，雖然在核心人員中還是屬于邊緣人物，但是他有一個叔叔是省級代理，在這個團夥中已經有一年，屬于元老人物。”
“所以，通過他的叔叔，他也知道一些關于團夥核心的機密。比如，他們手中的保健藥丸，是在什麼地方生産加工的，又在什麼地方與聯絡人聯系拿貨，負責運輸的又是哪些人，還有一些負責掃尾的又是誰。”
“至于在小區裡的銷售人員，是發展出的下線，在核心成員之外，屬于可以随時抛棄，随時招募的人群。”
元漪和孫佳都聽得倒吸了口涼氣。
這個詐騙團夥居然已經成立了一年以上，按照他們的作案速度，起碼大半個國家都被他們跑過，有多少老人受騙上當？
又有多少老人，因為服食了所謂的保健品而喪命？
這件事在沒有曝光之前，所有數據都是隐藏在黑暗之中的。
“他們知道那些藥有問題嗎？”元漪冷着臉問。
唐毅搖搖頭：“他們不知道。在他們看來，他們雖然賣的是假的保健品，但也不會對人體有傷害，所以隻是騙錢而已。”
“他們憑什麼這麼認為？”孫佳簡直被氣笑了。
這屬于犯罪分子的自我安慰嗎？
“是把藥賣給他們的人說的。”唐毅道。“他們之間屬于合作關系，對方提供藥物，他們負責售賣，賣出去的錢再分。不過，對方有一點要求就是，要提供給他們購買藥物的人員名單。”
“要這個幹嘛？假藥販子還要做售後服務？”孫佳不解。
唐毅沒說話。
顯然，那個小頭目自己也不知道，隻知道按照吩咐做事。
元漪沉默了一會，突然說：“是要監測服藥人的身體數據。”
這是唯一可以解釋清楚，為什麼對方要購藥名單的原因。
可是，目的是什麼呢？
“真相是什麼，如果抓捕成功的話，最多三天就有答案了。”唐毅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對元漪笑得意味深長，“恭喜你，又破了大案。”
元漪也對他笑道：“這樣的功勞，我甯願不要。”
……
從巡探局回來後，元漪就沒有再去過。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t們會抓到一個制假販假的地下藥工廠，抓到的都是一群毫無底線良知的造假人。
元漪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接下來的三天，她都陪着父母，陪着孩子，還商議了過兩天去外婆家鄉下的事。
臨出發頭一天，元漪接到了唐毅的電話。
“元漪，你恐怕要馬上來巡探局一趟，梁濤和孫佳應該快到你家樓下了。”
“？？？”元漪想問發生了什麼事。
唐毅卻告訴她，等她來了之後就知道了。
果然，在和唐毅挂斷電話後，孫佳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并告訴元漪他們已經到了樓下的事。
元漪帶着疑惑，下樓上車，跟着兩人去了巡探局。
路上，兩人都沒說關于案件後續的事，元漪也沒有多問。
到了巡探局後，元漪直接被帶到了一間暗室裡。
暗室中，最顯眼的就是一個類似于太上老君的八卦爐一樣的東西。
“這是這次行動繳獲到的贓物，因為你在這，所以他們就把東西送過來了。”唐毅走過來向元漪解釋。
孫彬也一臉凝重的站在他身邊。
元漪掃了一圈，除了煉丹爐之外，還有其他一些東西。
她沒有立即去檢查那些東西，而是問：“到底怎麼回事？”
唐毅看向孫彬。
孫彬親自道：“我們在查到這家地下工廠的地址後，聯合多地一起行動，以最快的速度抓捕，但還是去晚了一步。”
“人跑了？”元漪挑眉。
孫彬搖頭，“不，是死了。其他的人被抓了，但關鍵的人物卻死了！”
元漪詫異。
在孫彬的講述下，她才知道……在那個造假藥的地下工廠中，他們一共抓到了十五個人，但這些人都是普通人，隻是按照吩咐做事，他們聽命于他們的老闆。
可是，孫彬他們找到那個所謂的‘老闆’時，對方已經死亡。
讓孫彬他們感到奇怪的是，這個老闆穿着一身道士服，死在一間好像古代煉丹房的房間裡。
他們在進行過現場勘驗後，就把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搬到了這裡。
元漪在聽完經過後，檢查了那些東西。
煉丹爐……各種藥物，礦石……還有一些看不出成分的東西，最後就是一本看上去很古老的薄書，裡面寫的内容，好像是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