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蕭黎羽聳了聳肩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對于他這種玩笑的語調，程筠充耳不聞，徑直地往外走。
到了大長公主府，程筠就見到了急得團團轉的丹陽郡主和孟長嘉、柳慧娴幾人。
“筠娘！”柳慧娴率先看見她。
孟長嘉握住她的手道：“有沒有事？”
程筠帶了幾分好笑：“我怎麼可能會有事？”
幾人破涕為笑，拉着人坐下。
丹陽郡主着急忙慌地道：“我先讓母親别找了，你們先說話，我待會就來。”
程筠點了下頭。
柳慧娴眼睛比較尖銳，對血腥味較為敏感，她不一會就皺起了眉頭：“受傷了？”
程筠不經意地道：“小傷，不礙事。”
“怎麼可能是小傷，站起來我們看看！”孟長嘉不相信，抓住她的手腕，開始打量。
好在周遭沒有小厮，是在後院，不會走光。
等看見傷口，孟長嘉和柳慧娴抽了口冷氣：“傷口這麼深，怎麼可能是小傷，筠娘，這種事你居然還想瞞着！”
程筠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在她看來真的不打緊。
“不疼了，我已經處理過了，你們别忘了我可是大夫。”
柳慧娴斥責道：“你還知道自己是大夫呢，這麼不愛惜自己身體，若真出了什麼大事，我該怎麼和三郎交代？”
提到謝三郎，程筠也有些心虛。
出門前可是答應過他要完好無損地回去，這要是讓謝三郎知道肯定又得挨罵了。
“真沒事了，我已經好了，千萬不能和相公說。”
柳慧娴瞪了她一眼道：“你還知道怕！”
程筠讪讪地眨巴着眼。
這是她心虛的表現，柳慧娴和她待了這麼久自然知道t。
柳慧娴嘴角勾起道：“隻要你乖乖聽話我自然不會告狀，這幾日可别出去了，等抓到了兇手再說。”
“可查到什麼了？”
孟長嘉搖頭道：“一直在查，謝家也在幫忙，可一無所獲。”
程筠抿唇。
她初來乍到，除了得罪過宋如雲和赫連朝雲，倒真是沒有别人了。
可昨晚那撥刺客看起來身手極好，訓練有素，不像是這兩人能派出來的人手。
除非——
是刺殺過謝三郎的那一撥人。
如今再來刺殺她隻不過是想要給謝三郎一個提醒。
隻是他們沒想到，程筠能死裡逃生。
程筠這麼一想，瞬間覺得很多事情說得通了。
“師父，查人這件事交給我母親，保證給你個交代。”
丹陽郡主去而複返，她坐在椅子上道：“我們絕對不會放過傷害你的人，不管是誰，絕對要将他們繩之于法。”
程筠道：“好。”
或許，丹陽郡主這次要失望了，根本查不到。
接下來的幾日，程筠都沒有出門。
她倒是想出去溜達，看看情況，好給對方下手的機會，引蛇出洞。
但三個丫頭嚴防死守，不讓她踏出院門半步，這看得大長公主都哭笑不得。
“縣主這幾日辛苦了。”
大長公主輕笑了聲，語氣帶着無奈寵溺。
程筠喝了口茶水道：“不辛苦，就是有些悶。”
“她們這幾日可算是為你操心壞了，你還請多擔待些。”
程筠道：“她們是在關心我。”
大長公主聽見這話很是滿意。
她還怕程筠将好心當成驢肝肺，到時候自己女兒的付出就得不償失了。
“縣主。”大長公主有些猶豫，“那些人，本宮還沒有查到身份。”
程筠道：“你不用查了。”
“為什麼？”
“查不到，我會想辦法将人引出來。”
大長公主蹙眉道：“你不能以身試險。”
程筠莞爾道：“大長公主放心，我心裡有數。”
三日後，程筠隻覺得京城風雨欲來，到處都在抓人。
不少朝廷大官都被下獄，尤其是金家損失慘重。
自然，這些都是丹陽郡主和孟長嘉幾個轉告她的，她對朝廷裡的勢力還是一知半解的狀态。
她一直住在大長公主府，倒沒多少人打擾。
有的人也被大長公主給擋回去了。
“姐姐。”
多日不見的小乞丐早就油光水滑，他朝程筠招了招手，擠眉弄眼地遞出一封信。
“有人讓我給你的。”
程筠捏過信件，上面香風撲鼻。
不是女子香。
“誰？”
“上次我不是跟你說過麼，那個宅子旁邊有人住，是那宅子的主人，不過他戴了面具，但我鼻子靈的很，化成灰我都能把人給認出來。”
程筠若有所思。
在她認識的人裡，喜歡戴面具的隻有青狐主。
難不成他又在打寒淩刀的主意？
這麼一想，程筠眸子瞬間眯起：“什麼時候給你的？”
“就剛才，我還在茶館裡聽說書，他突然出現給我的，還說讓姐姐快點看信，見不見他随你。”
丹陽郡主探過頭。
“誰啊，這麼神秘？”
程筠手指輕微地點了幾下，似笑非笑地道：“閻王樓你聽說過嗎？”
“聽過，江湖組織，基本上不摻和朝廷的事，不過他們怎麼會找你，而且這人怎麼在京城？”
程筠眼神稍稍眯起道：“那誰知道。”
丹陽郡主心中不安：“那你要去見他們？”
“人家都将信送上門來了，我若是不去，怕是不合規矩。”
“可是……”
“丹陽，你若不放心可以跟着。”程筠打斷她的話。
丹陽郡主瞬間笑出聲：“好。”
“但你跟過去的時候不能說話，要聽我吩咐。”
丹陽郡主跟個孩子似的，趴在程筠身邊表忠心。
程筠被她的動作逗得哭笑不得。
吃過午膳，兩人和大長公主通了口信就朝茶館過去。
說書先生正在說志怪故事。
整個茶館安靜如雞，隻有嗑瓜子聲音，說到精彩的地方說書先生會刻意停頓下來，重重砸一下手裡的小錘子。
那種古怪的氛圍瞬間到達頂峰。
不少人聽得津津有味，聽到那聲音都吓得夠嗆。
程筠和丹陽郡主繞過衆人到了二樓。
信上寫的廂房。
“喲，真是出門沒看黃曆，聽個書還能碰見晦氣之人。”
程筠剛要敲門，身後就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嗓音。
丹陽郡主也看了過去。
“确實晦氣。”赫連朝雲接過話。
“三公主，我怎麼說來着，有些人就是賤，上門找罵。”宋如雲谄媚地說了句。
赫連朝雲冷笑道：“程筠，别以為你是縣主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了，你的身份在我看來不值一提，依舊如同蝼蟻一般！”
有病！
程筠和丹陽郡主心底暗罵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