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姰暖,江升雅字數:2941更新時間:25/02/26 12:34:11

項沖硬闊的臉龐,滿是不自然。


“…屬下,沒什麼打算。”


杜審歪在沙發扶手上,支着下巴嘿笑插話。


“他個悶葫蘆,靠他自己,這輩子得打光棍兒。”


項沖提腿踹了他一腳。


杜審笑的賤嗖嗖,“你都二十好幾了,你沒那啥子想法?我記得你也不亂逛堂子……”


項沖忍無可忍,抄起桌上果盤兒裡的蘋果,起身一把怼進他嘴裡。


五大三粗個漢子,臉色瞬時乍青乍紅。


杜審也不惱,握住嘴裡蘋果,‘咔嚓’咬了一口,似笑非笑抖着腿,朝江四爺挑了挑眉暗示。


江四爺睨他一眼,下巴輕擡,示意項沖坐下。


“沒外人,有話說,到這個歲數,總該尋思成家延嗣的大事兒了,你要放不開,爺讓夫人替你上上心。”


項沖坐姿僵硬,“四爺,不用…”


杜審握拳杵了他一下,嘴快的接話。


“不用見外,都是自己人!”


項沖,“……”


真不明白,聊着聊着正事兒,怎麼就扯到他這兒來了。


好在,傭人敲門送茶水進來,打斷了話題,緩解了項沖的不自在。


緊接着,杜審派出去的副官也回來禀話。


“四爺,總軍,大爺就待在自己的小公館,哪兒都沒去。”


杜審擺擺手,屏退副官。


書房裡重新靜下來,他看了看江四爺和項沖,沉聲說。


“參謀處的人都在活動,他卻縮在家裡不出門,這是在避風頭吧?”


江四爺搖頭,“他是讓人都知道,即便他不忙于應酬,那些人該自己走動還是會走動。”


頓了頓,又說,“在用這種方式,放松别人警惕,也讓老頭子知道,他真沒那份争權鬥勢的心思。”


杜審若有所思,“他這樣縮起來,我們就動不了他。”


江四爺淡嗯一聲。


這個時節,也沒法兒動。


“等等吧。”


他想到什麼,又看向杜審,清聲問:


“你什麼時候去周家走動?”


周津禹算是死裡逃生,按從小的交情來說,江戟跟蘇娉婷的事翻片兒,杜審該照常跟周津禹走動起來。


雲甯城内的勢力,不管大小。


江四爺願意籠絡的,就都得是他的,哪怕不願意籠絡,也容不得任何人去私底下拉攏。


提起周津禹,杜審還有那麼點頭疼。


他擰了下眉,“就這兩天吧,怎麼,你有别的交代?”


“周家那個大小姐,跟江豐不清不楚的那個。”


江四爺鳳眸暗沉,“能被他推到父親跟前擋事,一定有可取之處,老頭子關注到這個女人,我們也不要忽略。”


杜審眉心緊皺,“他家那些醜事,我不是跟你提過?這個周彤原本就被豢養成脔寵,周二老爺送給江豐……”


江四爺淡聲打斷他,“不管是什麼,江豐的态度不同,就值得花些心思去關注。”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說道:


“既然決定接納周家,那他們家内部的散沙,就盡快清理幹淨,太亂了,很礙事。”


杜審抿抿唇,最終點了下頭。


“我知道,我來跟周津禹這邊交涉。”


三人在書房議事,直到淩晨一點多鐘才散。


——


翌日清晨,姰暖在溫暖寬闊的懷抱裡醒來。


她惬意的伸了個懶腰,在男人懷裡拱了拱,環住他脖子,輕輕咬他下巴。


江四爺被她鬧醒,喉間溢出低啞笑聲,翻身給人按住。


他吻的熱火朝天,手也有自己的意識。


懷裡人又乖又軟,極盡配合。


兩人相抵糾纏,大清早就激情了一番。


江四爺不夠盡興,又哄着她變花樣兒伺候。


最後總算通體舒暢了。


喚人進來服侍時,已經磨蹭到了十點半。


江四爺洗漱快,簡單披了衣裳,就到中廳裡去坐着,聽項沖禀話。


姰暖坐在屋裡梳頭,隐約聽見幾句‘歌舞廳’‘封鎖’‘不信任警署司’。


她心知是外頭出了事。


梳完頭,又換好了衣裳。


她從房裡出來,江四爺交代人直接擺午膳,就牽着她一起下樓。


膳食擺上桌,姰暖正要問江四爺,外面出了什麼事。


還沒等開口,柏溪先遞了份早報給她。


姰暖接到手裡,還沒等翻看,報紙又被一隻戴着金曜石指戒的修長大手抽過去,随手丢在一旁座椅上。


江四爺将盛好的粥擱在她面前,清聲訓她:


“都睡過了早膳,還不趕緊吃飯?天大地大,都沒你現今養好身子的事大,吃飯。”


姰暖隻好撿起湯勺,一邊喝粥一邊拿眼看他。


江四爺不理睬,一門心思好好用膳。


她隻好把好奇和疑問憋在肚子裡,耐着性子先吃完了飯。


飯後,柏溪帶傭人們收走飯桌兒。


姰暖漱了口,總算能靜下心來看那份報紙了。


江四爺獨自上樓去更衣,她也沒跟着上去伺候。


直到把報紙看完,才面色沉靜的看了眼身邊的柏溪。


“有什麼結果了嗎?”


柏溪搖頭,“警署司和刀頭堂的人,還在查,兩邊都出了仵作,要出結果,恐怕還得等兩日。”


姰暖月眸清幽,将報紙随手擱在一旁,喃喃說。


“太突然了,這個人,昨晚是不是跟四爺他們一起吃飯的?”


柏溪,“祥和飯店那邊,也封了,警署司和刀頭堂,應該會找來問話吧?”


但警署司,應該都是走了場子。


畢竟,再大的人命案子,借t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來審問少帥。


但刀頭堂那邊,就不一定了。


死了一個堂主,幫派最講究義氣二字,那邊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姰暖坐在凳子上,盯着一處靜靜走神。


直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她下意識回頭,見江四爺已經衣冠齊整,整裝待發的樣子。


于是站起身,迎過去,“胡二爺昨晚死在歌舞廳裡,四爺要為這事出去?”


那是去警署司,還是去刀頭堂?


江四爺不置可否牽了下唇。


他手搭上姰暖發頂,輕輕揉了一把。


“别操心,别人家死了人,跟咱們有什麼幹系?軍政府那邊還要議事,爺晚點回來,你乖乖待在家,别亂跑。”


姰暖靜靜看着他,最終沒說什麼。


她素手擡起,替男人正了正紐扣和衣襟,挽着他手親自送他出門。


送到二進院,江四爺就不讓她再往外走,擺手讓她回去。


姰暖立在原地,目送他帶着項沖走出宅院正門,又聽着洋車的轱辘碾壓聲漸行漸遠。


她月眸幽光閃了閃,這才轉身往回走。


誰知剛回到院子,沒一會兒,姰恪就來了。


姰暖坐在中廳燒茶,讓柏溪下樓去迎他上來。


一上樓,姰恪沒等走過來坐下,便啞聲開口。


“歌舞廳的命案,你知道了?”


姰暖擡眼看他,又拎起茶壺給他倒茶。


“早報上都登了,鬧得滿城風雨,我怎麼不知道?你為這事來的?”


這又跟姰恪有什麼關系?


姰恪垂眼,掀袍在一側梨花木沙發上坐下。


他偏頭,禮貌客氣地與柏溪說話。


“柏溪姑娘,能不能勞你派人,去請秀秀過來?”


柏溪視線在他面上轉了一圈兒,又看了看姰暖。


她沒說什麼,轉身下樓去交代傭人。


姰暖看出姰恪眼底青黑,以及神色間的沉郁。


她心有所感,眸光不禁跳了跳。


“…哥哥,你…”


姰恪,“江升昨天傍晚來找我,他要我替他做件事,暖暖,我不得不做,這些人罪大惡極,該死,是不是?”


姰暖下意識屏住氣,心頭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