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姰暖,江升雅字數:2873更新時間:25/02/26 12:34:11

周津禹看了眼心思都放到女兒身上的胡秀秀,而後并未多留,簡單跟姰恪寒暄幾句,便告辭離開。


姰恪也沒多想,跟他先後腳走的,走前還交代胡秀秀。


“七少爺跟月月一起來的,你要有空,就好好招待一下,天黑前我讓人把他們送回江公館。”


月月難得回來,天黑前還要送回去,胡秀秀怎麼都要抽出一日時間來陪她。


她點頭答應,“表哥去忙,交給我。”


姰恪就沒再兜裡,轉身離開匆匆回了百善堂坐診。


胡秀秀牽着月月的手,看向清秀貴氣立在一旁的小少年,淺彎唇角笑了笑。


“七少爺,作坊簡陋,不好招待你們,難得出來一趟,我帶你們到附近轉轉吧?”


七少爺自打來了雲甯,也是第一次上街。


比起那位不省心的王小姐,大帥夫人對他很放心,隻派了個副官跟着。


他當即點頭,禮貌道謝:


“也好,若是不耽誤您的生意,那就有勞您了。”


胡秀秀笑了笑,低頭看身邊的月月,牽了牽她小手。


“走吧,娘帶你們上街,咱們吃好吃的去!”


幾人高高興興出門,沒走兩步,瞧見去而複返的周津禹。


胡秀秀怔了下,“周老闆?”


周津禹溫潤含笑,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七少爺。


“思來想去,也快到正午了,既然巧遇貴客,午膳我應替少帥和少帥夫人招待一出的。”


他頓了頓,又看向胡秀秀,溫聲解釋:


“何況少帥夫人最近身體不适,不便招待貴客,加之七少爺先前有水土不服之症,午膳理應用些溫和飯菜,酒樓那邊是現成的。”


“還望七少爺您,不要嫌棄。”


任誰聽了這番話,都要贊一句他想的周到。


胡秀秀無話可說,看向身邊的七少爺,等着他拿主意。


七少爺聽這人提到‘是替少帥和少帥夫人招待’,立馬明白,這是少帥的人。


這面子,他當然得給。


“也好,那就麻煩這位...”他磕巴了下,看向胡秀秀。


胡秀秀淺笑,“周老闆。”


七少爺點點頭,接着說:


“麻煩這位周老闆了。”


于是,幾人跟着周津禹,沿街逛着,徒步往禦食客棧去。


到地兒時,正好十一點過半,是午膳的點兒。


周津禹送幾人到廂房,又點了菜,從頭作陪到尾,照顧的十分細緻周到。


七少爺美美飽餐一頓,對他印象好很多。


離開時,胡秀秀想要結賬,周津禹覺得十分好笑。


“我專程招待七少爺的,怎麼能讓你來結賬?”


胡秀秀微讪,一時也不知是結賬好,還是不結賬好。


畢竟,兩個孩子是她帶過來的。


周津禹含笑搖頭,沒等她再說什麼,就引着七少爺從酒樓出來,胡秀秀隻好牽着月月跟上。


這一個下午,周津禹特地騰出空閑,陪着幾人轉了半晌,又領她們到啟順樓喝茶聽戲。


他以陪七少爺為由,胡秀秀也不好攆人家走。


直到傍晚快五點鐘,從茶樓出來,周津禹又把人送去百善堂。


姰恪這邊還在忙,倒是柏溪已經過來等他了。


而今姰暖身孕快足八個月,身體狀況越發令人擔憂,姰恪每日回去的都很早。


在百善堂見着七少爺,已經夠令人意外的,可看到周津禹和胡秀秀帶着七少爺和月月,就更令人感到意外了。


柏溪愣了下,一面與兩人寒暄,視線一面不動聲色打量周津禹和胡秀秀。


周津禹溫笑解釋,“七少爺頭次逛街,我正巧遇到,想是四夫人也顧不及招待,便替夫人分憂,招待了七少爺。”


說完,他又朝七少爺拱了拱手。


“既然已經送到,那我就先走了,七少爺,改日您再來酒樓,我還作陪。”


七少爺笑嘻嘻謝過他。


目送他走出醫館正門,還低頭跟月月嘀咕了句:


“這位周老闆,熱情好客,又大方周到,人還怪好嘞。”


月月眨了眨眼,輕輕點頭。


胡秀秀,“......”


柏溪,“......”


——


将七少爺和月月送回江公館,算是妥當交差。


柏溪開車載着姰恪和胡秀秀回城東宅子。


車上,姰恪看了眼安靜不語的胡秀秀,斟酌着低聲問她:


“你跟周老闆,很熟嗎?”


胡秀秀搭在膝頭的手,指尖微縮,面上神色露出些微的尴尬。


“還...還好,豆腐坊跟禦食客棧,一直有生意往來。”


姰恪若有所思,下颚微點,沒再多問。


胡秀秀暗暗松了口氣,轉臉看向車窗外夜色,卻不禁開始在心底反思。


最近月月不在她身邊,她似乎跟周津禹見面越來越多了。


是什麼時候開始,兩人來往頻繁的?


仔細想,卻又回憶不起來,隻是一些細碎的原因,然後每次見面的時間也在不經意間拉長。


胡秀秀心頭發慌,索性及時反應過來,決定日後盡量不再與他碰面。


*


十一月過半,江左那邊的戰役逐漸傳來捷報。


姰暖足不出戶,也不妨礙柏溪她們将外面傳的消息告訴她。


貴系軍這頭猛獸,被三軍圍攻,逐漸呈現敗勢。


“最緻命的是,聽說貴系軍那位原本受過暗殺,還在養傷的少帥,再次被人暗殺,這次沒能救過來。”柏溪告訴姰暖。


“...少帥在戰時被人殺死,這對軍政府原本就是很重的打擊,加上吃了敗仗,軍心已是一盤散沙。”


紅樓聽言接話,“四爺攻到哪兒了?”


柏溪,“打下了半個江左,應該還會乘勝追擊。”


姰暖看向窗外暗沉沉的天色,輕歎了一聲。


“最近連天陰霾,怕是快要下雪了。”


其實氣候已經很冷,隻是屋子裡升了地龍,溫暖如春。


姰暖已經快一個月不下樓,自然沒太大感覺,但從宋姑姑已經穿上身的夾襖能看出來。


“進了臘月,就是隆冬了,四爺說,隆冬前會結束戰役。”


紅樓點頭,“會的,貴系軍連吃敗仗,相信最多也就撐半個月了。”


姰暖扶着腰想換個坐姿,她現在坐得久,時不時要換個姿勢,不然t半邊兒腿都是麻的。


柏溪和宋姑姑連忙上前扶她。


剛坐好,又覺得腰後酸脹,不禁煩躁地皺起眉頭。


柏溪又低身,伸手替她撫順腰脊。


姰暖苦笑,“什麼時候是個頭兒。”


宋姑姑連忙說道:


“快了,四爺再過半個月就回來,夫人怎麼也要等到那日,進了臘月,離您臨盆的日子就不遠了。”


姰暖的煎熬,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但沒有人能替她分擔,哪怕是為了孩子着想,大家也都希望她能堅持一日是一日。


大帥夫人現今隔三岔五帶着闊闊來看她,不斷給她打氣,生怕她出個好歹。


宋姑姑、柏溪、紅樓和靈槡,如今更是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


哪怕是夜裡姰暖睡覺,都兩個兩個輪班守在屋裡。


然而,饒是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了,也捱不住姰暖的身子已經撐到了極限。


到十一月廿五這夜。


淩晨三點多鐘,柏溪和紅樓攙扶着她下榻小解,誰知還沒等走到床邊,姰暖便覺身下一熱,似有什麼順着腿淌下來。


她渾身一僵,站着不敢在動。


“夫人?”紅樓疑惑。


姰暖一動不敢動,眼簾阖上,差點要哭出來。


“破了水,要生了。”


柏溪和紅樓齊齊臉色大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