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沄枳睜開眼，便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疲憊。
手腿壓麻了，腰酸背痛，腦袋也發脹。
通宵真的要人命。
她擡起胳膊轉了轉，剛轉一半，便對上了裴詢的眼眸。
“你醒了？”
紀沄枳的眼底劃過一抹驚喜，她第一時間将手敷在裴詢的額頭上，還有點低燒。
不過看裴詢的狀态看起來還不錯，紀沄枳喊巧笙：“巧笙！端藥來！還有備的粥也一塊端來。”
巧笙就在門外守着，聽到動靜往裡面看了一眼，看到紀沄枳和裴詢都醒了，欣喜應道：“奴婢這就去。”
巧笙離開後，小書房内突然就陷入了一陣沉默。
紀沄枳從地上爬了起來，有些悻悻地理了理自己的頭發，突然之間都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态度面對裴詢了。
她“咳”了一聲，“昨晚，多謝你，救了我。”
裴詢開口說話時聲音像是撕裂了一樣沙啞得不像話，“他是，沖我來的。”
紀沄枳這才意識到，“你現在肯定很渴吧，渴就說啊，忍着幹什麼。”
巧笙備的茶水已經涼了，紀沄枳湊合着先倒了半杯，一手插進裴詢的後腦勺把人往上擡了擡，一手将茶杯遞到了裴詢的嘴邊。
她照顧人的動作做得自然，被照顧的人卻并不覺得自然。
裴詢頓了一下，還是就着這個姿勢将半杯水喝了。
“先潤潤喉，一會兒我讓巧笙換壺熱水來。”
把杯子放下，紀沄枳才接回剛才的話頭，“左右還是我連累了你。”
“先别操心這個了，回頭我會把事情都講給你聽，現在還是好好修養，早點好起來。”
“哎？”紀沄枳說着發現裴詢的臉突然變紅了，尤其是耳根連帶着脖子，簡直通紅一片，“不是隻是低燒嗎？你怎麼突然紅成這樣？”
她以為自己摸得不準，隻好低下頭用額頭感受，這次停頓的時間久了些，擡起時喃喃着，“應該隻是低燒的。”
但是怎麼感覺裴詢的臉色越來越紅了，像是整個都燒起來了一樣。
裴詢直接忘記了呼吸。
清醒着的時候感官更加地強烈，帝姬的額頭抵上來的時候，裴詢瞬間繃緊了身體，連帶着肩膀上傷口的疼痛都顧不得了。
近在咫尺的呼吸交纏上來，他的視線裡隻剩下帝姬鴉羽般的睫毛，閃動着晃了他的眼。
帝姬并沒有停留很久，但裴詢覺得，哪怕再多一秒，他就要溺死在這甜美的栀子花香裡了。
裴詢剛剛下意識地憋住了一口氣，紀沄枳起身後他急促地呼吸了起來，輕輕地把臉别開了。
巧笙掀開簾子進來，“帝姬，藥來了。”
在裴詢的身後墊上了被褥，輕輕扶着他起了點身，紀沄枳接過藥碗，拿起勺子開始給裴詢喂藥。
裴詢低垂着眼眸，很乖地将藥喝完了。
“喏。”紀沄枳順手往裴詢的嘴裡塞了個甜杏幹，指肚無意識地擦過裴詢的下唇，她并沒有注意到，隻是心下疑惑裴詢的臉為什麼能紅透成這樣，還愈演愈烈。
“巧笙，有戚長青的消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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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裴：别再撩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