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目張膽。
裴詢的腦子裡冒出了四個字。
紀沄枳面色潮紅，微微歪着腦袋，用那種仿若氤氲着雨天霧氣般的缱绻眸光看着他，手指與掌心之間的肌膚接觸直觀地反饋出來，順着神經末梢充斥他的全身。
他不由地回味起，剛才将紀沄枳的軟腰握在手間的觸感。
此情此景，仿佛他們兩個正在明目張膽地…調、情。
紀沄枳隻是想扒拉一下自家崽崽，“我又活了。”
她不知怎的又接住了先前自己沒說完的話頭，“然後我又活過來啦。”
說完紀沄枳輕笑了一下。
“崽崽，你一定要變得超級超級厲害。”
“你可是我……”
初來乍到見到的第一個人。
茫然無措時唯一能夠抓住的方向。
和在這個世界上努力活下去的最初的動力啊。
紀沄枳嘴裡嘟嘟囔囔地沒把話說明白便又沒了動靜。
“…是什麼？”
靜默了一下，裴詢追問。
卻并未得到答案。
他靠近了幾分，輕輕喚了聲，“芸懿？”
紀沄枳的呼吸逐漸平穩。
裴詢将虛虛搭在他掌心、白皙纖細的小手握住。
然後微微擡起，低頭在上面虔誠地落下一吻。
手腕上還保留着剛剛被他攥出來的淺淺紅、痕，明明他并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也很小心地注意着不會傷到她……
這皮膚，看起來吹彈可破，過于嬌嫩了些。
他沒忍住，又在手腕處落下了一吻。
再擡眸時，醞釀着滿是不可言說的深意。
“紀沄枳。”
裴詢輕輕地念出了這個名字。
紀沄枳似乎是聽到了有人在喊她，眼睛未睜，卻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喉嚨裡滾出一聲低低的嘤哼。
裴詢輕笑，被她這副可愛的模樣弄得心肝亂顫，溫柔哄着，“睡吧。”
床上的人徹底安靜了下來。
*
翌日一大早，裴詢先醒了過來。
兩個人的手還握在一起，裴詢看了眼窗外，依依不舍地将手慢慢地抽了出來，然後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才往外走去。
剛饒過屏風，就和聽到了動靜正要進來的巧笙撞了個正着。
裴詢壓低聲音：“芸懿還在睡，别打擾她了。”
巧笙了然地笑着點點頭，示意兩人到外面去，“今日樊悅樓開張，秦公子一大早就盯着去了，帝姬本還說也要去看看開張儀式的，現在看怕是要錯過了。”
裴詢：“隻要不會錯過晚宴便好。”
他話頭一轉，“昨日宮中發生了何事？”
巧笙義憤填膺地将事情原委說了，“因為這個，帝姬回來的路上便一直開心不起來，也就見到你的時候才有了笑臉。”
裴詢遮掩住眼底的暗沉，沒繼續提這個事情，委婉地問道：“巧笙姑娘，有沒有覺得帝姬變了很多。”
“嗯？”巧笙想了想，“确實和先前不大一樣了，不過那不還是因為……”
你。
她頓住，看了眼裴詢，突然有些緊張地問道：“你不喜歡現在的帝姬嗎？”
裴詢：“喜歡。”
“呼。”巧笙松了口氣，“那就是了。”
她意味深長地拍了拍裴詢的肩膀，“人都是會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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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裴：克制】
茅盾文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