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不是不讓我打零工嗎，”葉欣狡黠地笑着，“你不會以為五毛錢就把我給打發了吧！”
說起這五毛錢，葉窈臉上閃過幾分不自在。
三哥在一旁看着，發現葉窈并不是很願意的模樣，他覺得可能是自己沒說清楚，為葉窈介紹道：“這可不是什麼小制作，知道導演是誰嗎？王安大導演。”
葉窈還是沒什麼反應，倒是葉欣，激動得小臉通紅，拉住葉窈的手臂甩啊甩，“姐，你快答應他。”
三哥輕咳了聲，繼續道：“這個角色可比群演的薪酬高多了。”
說着，他比了個“1”的手勢。
葉欣：“一千？”
三哥白她一眼，“是一萬。”
葉欣再次蹦了起來，她實在太激動了，要知道，她之前做群演一次才一百多，這可是一萬啊！
聽到這個數字，葉窈也不免有幾分心動，這些年，她和師父為人看事，也得過不少錢财，但師父說，他們做這行本就是逆天改命，得了财必須得散出去救濟世人，否則三弊五缺都算是小事，一個不注意，命也得丢。
葉窈活了十九年，從來都是兩袖清風，揮一揮手，都是西北風。
京城和山上不同，這是大城市，消費很高，而她對木家的感情很複雜，自然不想用他們的錢。
葉家又是普通人家，葉欣和葉源才上高一，正是用錢的時候，如果再加上一個她，葉窈怕養父母負擔太重。
如果有了這一萬，那她開學的學費就解決了。
從來沒有為過錢折腰的葉窈，最後還是同意了三哥的邀請。
“好吧，勞煩三哥帶我去試鏡。”
聞言，三哥松了口氣，他今天也是奇怪，平常都是那些姑娘求爹爹拜奶奶地懇求他，沒想到今兒個角色互換了。
葉窈跟着三哥進入片場，再往裡走，是一個仿唐建造的古風建築物，葉窈走進堂屋，發現裡面已經有五、六個試鏡的年輕女孩。
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是身材高挑的楊月敏，三哥進來之前對葉窈還挺有信心的，但是現在一見到楊月敏，他心裡頓時一咯噔。
和其他整天跑來跑去的群演不同，楊月敏已經是圈子裡的人了，雖然隻是個十八線，但也比名不經傳的群演來的好。
“這也是來試鏡道姑的？”現場一個紮着小揪揪的副導問道。
“是，”三哥連忙答應，把葉窈介紹給導演。
随後，一個場務遞給葉窈一張紙，這張紙上隻有寥寥幾百字，正是關于道姑的劇情，葉窈逐一閱讀，原來，這是一場道姑收鬼的情節。
五分鐘後，一直沒有說話的王安導演拿着喇叭喊道：“按來這的先後順序，第一個開始表演道姑收鬼，其他人先出去。”
葉窈是最後一個，前面正是楊月敏，與其她女孩的忐忑不安不同，楊月敏顯得很鎮定，似乎兇有成竹。
前面女孩在表演的時候，楊月敏突然湊到了葉窈身邊，“你瞧瞧，這麼些個，跑龍套的還來試鏡，就跟跳梁小醜似的。”
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看了葉窈一眼。
葉窈聽明白了，這女人在指桑罵槐，看來，她是覺得自己威脅到她了。
葉窈從來不是軟柿子，淡淡地回了句：“我倒覺得跳梁小醜是另有其人。”
楊月敏沒想到葉窈竟然敢怼她，氣極反笑，眼中閃過幾分陰毒，“在這呢，姐姐給你提個醒，在這個圈子混，沒出頭之前嘴巴可得乖覺點，不然……哼……”
“哦，不過我看你沒混出頭嘴巴不也利索得很嘛。”
“你……”這話戳到了楊月敏的痛處，她出道三年，在圈内一直都是查無此人，在娛樂圈誰不想火，楊月敏野心勃勃，怎麼會甘願一直原地踏步。
為了得到這次王安導演的《大唐降魔錄》的道姑角色，她也算下了血本，這些跳梁小醜，别想和她争。
“下一個，楊月敏！”
楊月敏理了理頭發，甩給葉窈一個輕蔑的眼神，“看着好了，這角色肯定是我的。”
等她過去後，三哥幽幽地歎了口氣，“看來這次，你是白來了。”
“那可不一定，”葉窈把發帶解下，散落在鬓邊的卷發讓她顯露出少女的幾分風情。
“不說她大小也算個小明星，單說她剛才說的話，很明顯是有仰仗的。”
說到這，他壓低了聲音，“你還小，不知道這圈子有多亂，為了拿角色陪睡之類的簡直不要太多。”
“你的意思是她陪睡了？”葉窈順着話問道。
三哥聳了聳肩，雖然沒肯定回答，但也默認了。
三哥怕葉窈受到打擊，聊有勝無地安慰了她一句，“你也别灰心，王安導演是出了名的嚴厲，如果你演技比她好，說不定你還可以和她争上一争。”
“那我就放心了，”葉窈冷不丁地來了這麼一句，頓時讓三哥驚呆了。
“放……放心？”
“對呀，單說捉鬼，我覺得我肯定演得比她好。”
葉窈十分有信心，開玩笑，這十幾年的鬼可不是白捉的。
聞言，三哥嘴角有些抽搐，要知道他剛才說的話就是個純安慰，畢竟楊月敏再不濟也是科班出身，比上或許不足，但和葉窈這種從沒演過戲的人相比，那确實是綽綽有餘。
沒想到葉窈如此自信，也許，是死鴨子嘴硬吧，畢竟這個年紀的女孩自尊心還挺強的。
三哥歎了聲氣，“這次錯過沒關系，你形象不錯，下次有适合的群演角色我會優先考慮你的。”
“謝謝了。”
葉窈知道三哥不信她，不過沒關系，她會用行動證明的，如果最後結果依然是楊月敏試鏡成功，那隻能說明導演有眼無珠。
“下一個，葉窈。”
葉窈捏住發帶，與出來的楊月敏狹路相逢。
“人呢，要學會接受現實。”
聽着楊月敏得意的話語，葉窈回以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這句話，你應該對自己說。”
“哼，”楊月敏咬牙，“看你能嘴硬到何時。”
屋内，王安和兩個副導正在讨論，“楊月敏表演痕迹太重，不過還不算出戲，比前邊幾個好。”
一個秃頂的副導附和道：“不如就定下她吧，到底是科班出身，演技比普通人好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