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辰明顯愣了一下，路過十字路口的時候還闖了紅燈。
我提醒了他幾次，他這才堪堪能集中注意力。
他的喉頭上下滾動，可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閉了閉眼睛，覺得自己也是有病。
明知道會得到什麼回答，還偏偏要問這麼一句，真是挺沒意思的。
“江欣......”
裴辰的聲音更沙啞了，似乎還在醞釀着某種情緒。
猜到他要說什麼，我趕緊打斷他。
“你不用說了，我明白的，真的。”
其實我真的明白，孩子是裴辰的心願。
他和其他男人的傳宗接代不同，他是想要一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
“江欣，對不起。”
他隻說了三個字，我就知道了他的想法。
或許他真的不愛馮然，可那時候他把馮然看成了我，然後和她上了床，有了孩子。
這個過程說起來簡單，可每每想起，我都想要吐出來。
都說不是裴辰的錯，可這事到底是誰的錯？我不願意去想。
因為不管是誰的錯，最後受懲罰的都是我。
“裴辰，停車。”
我的語氣平靜，裴辰頓了一下，然後将車停在路邊。
他想拉我的手，又被我躲開了。
馮然說的對，她不會把孩子給我養，我也同樣不會養她的孩子，何必呢？
調整好情緒，我笑看向裴辰。
“就這樣吧，離婚協議你準備好，我會簽字。”
“今天周五了，下周一吧，民政局門口見，記得帶證件。”
我推開門下了車，這一次他沒叫住我。
似乎我們結婚之後，每次提起離婚，他都會生氣。
但這一次他沒有。
我們都累了，與其這樣永無止境折磨彼此，不如就分開好了。
時間還早，萬景炎和兩個男同事還在公司整理文件。
我直接回到公司，讓他們開始打包東西。
“學姐，咱們真的要走嗎？裴辰他沒說什麼？”
萬景炎皺着眉，心裡似乎還有很多話想要說。
我搖搖頭，“辦公室沒花錢，我也租不起這裡，走吧。”
聞修竹幫我找好了工作室地點，離市中心遠很多，不過好在環境好，租金也便宜。
既然要成就自己的人生，總不好一直依附裴家的。
隔天一早，所有人到齊，我們的東西也收拾好了。
曲穎奚和設計部的同事也過來幫忙搬家，大家都有些舍不得。
“江欣姐，你真要走啊？”
趙璐抱着我的箱子，馬上就要哭出來。
“對啊，畢竟我不是裴氏的，而且項目也黃了，不能占便宜。”
我摸摸她的頭發，心裡也有點不是滋味。
裴辰趕來時，我們的東西都已經搬上了車。
實際上設計公司沒什麼大件，聞修竹和盛佳的車就足夠幫我們搬家了。
“江欣，你這麼着急？”
“下個月搬也可以，沒急着趕你們走。”
裴辰滿眼愧疚，還想拿過我手裡拎着的兩個袋子。
我退後一步，對着他笑了笑。
“早晚都是要搬的，周一，别忘了。”
我假裝沒看到他眼底的失落，直接上了聞修竹的車。
不管他怎麼想，我都是要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