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看得很平靜，但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的，越不舒服就越想看，就一直翻着。
一直到菜上來了，她才開始吃。
胃口不怎麼樣，吃得很慢。
這個餐館沒什麼人知道，她坐在這裡有一種桃花源的感覺，不需要過多的壓力，不用去想太多事，完全放松的吃飯就好了。
菜沒少多少，水倒是換了幾次，其實也沒喝幾口，一涼老闆就給她換熱的。
這次已經是第四次了。
顧言視線看着外面，看到人影過來給她換水，沒轉頭，直接婉拒：“不用了，我坐會兒就走了。”
“我還沒吃你就走？”低沉的嗓音打破她一個人的寂靜。
顧言先是怔了一下，目光落在玻璃那個倒影上。
過了會兒才轉過頭看向身側的人。
陸聞檀身上的衣服還沒換，黑色的大衣袖子和衣擺沾染了一層濕意，看着就覺得冷。
她往裡邊挪了挪。
陸聞檀以為她嫌棄，退到旁邊先把大衣脫了，老闆正好過來把衣服接過去，問他：“給你洗一下烘幹？”
餐館裡什麼都有的。
陸聞檀擺擺手，讓他看着辦，然後坐到了她對面。
顧言隻好又挪回了原來的位置，語調是同事之間的揶揄，“下班這麼晚，有幾倍加班費啊？”
陸聞檀很自然的把他剛剛換好的熱水拿到嘴邊抿了一口氣。
舒暢得整個人都舒展開了，目光暗暗落在她臉上，“不好計量，關乎我後半輩子養老的問題。”
顧言撐着下巴，他這是一定要競選成功的意思了。
那他是怎麼敢來這裡的？
“不怕被人拍到你坐在我對面嗎？”顧言問他。
畢竟網上已經很多他的雲丈人、丈母娘了。
陸聞檀：“這裡沒人知道。”
顧言笑笑，沒說什麼了。
她看了一眼時間，還沒動作，陸聞檀就出聲留她：“等我吃完再走，我一個人吃着也沒味道。”
說着，他已經很不嫌棄的吃她沒吃完的菜。
雖然她也沒吃多少，半邊都沒動，但總覺得不合适，“你要不要點個新的。”
陸聞檀嘗了一口，“好吃，熱一下就行。”
老闆又來把菜端走給他加熱去了。
陸聞檀自己吃的時候把菜往她碗裡放，“再吃點。”
顧言起先也沒動，他一直夾，小碗裡放不下了，他就拿過去自己吃了，然後把碗還給她後，又繼續夾。
顧言後來也拿起了筷子，實在是看他一個人吃得過分津津有味。
吃着吃着，她的胃口好像也打開了不少，到最後幾乎要撐了。
陸聞檀似笑非笑的看她，“不管怎麼樣，飯要吃好，身體第一，其他事都會淡去會過去。”
顧言勉強笑了一下。
她先走的，司機把車挪過來了。
上了車，司機從前面給她遞了一個小袋子過來，“陸先生進去之前給的。”
她拿過來看了一眼，是一小袋黃袍樹莓。
一看就是郊外現摘的，沒有包裝，袋子都不知道是他從哪弄的。
顧言嘗了一顆，挺甜，可惜冬青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