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以來，唯他一人。
這就是百裡塵對那個人的稱贊和答案。
放眼天下，天驕無數，妖孽諸多，可是能夠在璀璨大世中留下最為濃厚一筆的人，他一定算得上其中之一。
“道子，你這話未免太高看那個人了吧！”
無盡海的聖子薛寒遠嘴角泛着淡笑，語氣質疑。
道子笑而不語，隻有真正經曆了那一場浩劫，同那個人一個時代争鋒過來的天驕，才明白那個人有多麼的妖孽和可怕。
在場兩萬餘天驕，有一部分人都親眼見證了那個人的崛起，至今那個人的身影還回蕩在眼前無法散去。
“要我說，那個人前世乃是恨天劍仙，确實稱得上亘古唯一，不容置疑。
但是，現在是一個全新的時代，那個人真的還配得上這種稱贊嗎？”
“帝隕之戰，如果那個人不是借助了帝劍和前世遺留的力量，怎能一劍鎮壓九幽冥海呢？
說到底，那個人不過是刹那芳華，已經被時代給抛棄了。”
“若是他以真正的修為出戰，怕也不過如此，名頭都是被世人吹捧起來的罷了。”
一些從禁地走出來的妖孽毫無顧忌的談論着，完全沒有将那個人放在眼裡。
人群中，一些仰慕那個人的天驕握緊了雙拳，壓抑着内心的憤怒。
要不是自己實力不濟，早就已經動手了。
可是，面對諸多妖孽，這些天驕不敢出聲，以免惹禍上身。
畢竟，他們距離真正的妖孽還有太多的距離了，完全不是對手。
“如果他在，諸位可敢如此大放厥詞的議論他呢？”
就在此時，金烏族的少族長柳雲霄冷眼掃視了一下群雄，輕蔑一笑。
現如今的柳雲霄今非昔比，他化身本體，三頭一現，年輕一輩中難尋敵手。
“柳雲霄，你這話什麼意思？”
有一尊妖孽不悅而問，明顯是和柳雲霄不對付。
“昔年帝路動亂，諸位不知道蜷縮在哪個角落瑟瑟發抖。
九先生無懼冥海餘孽，劍斬數尊禁忌，何等蓋世。
那時候，諸位在哪裡呢？”
柳雲霄曾将顧恒生視為一生勁敵，到後面，他發現自己無論怎麼追趕都難以和顧恒生相比，便将顧恒生當成了一生所要追逐的目标。
柳雲霄來自大世中州，見證了顧恒生一路走來，深知顧恒生的實力和天賦到底有多麼的恐怖。
百裡塵很認同柳雲霄的看法，忍不住看了一眼柳雲霄，輕輕一笑。
其他的某些妖孽可不樂意了，柳雲霄這話完全是在打他們的臉哪！如何能忍呢？
“柳雲霄，莫不是以為我怕了你，可敢一較高下？”
這尊妖孽一再被柳雲霄譏諷，直接從蒲團上站起，欲要一戰。
他曾和柳雲霄有過沖突，吃了不小的虧。
“論道古院不宜動手，況且這是洛仙子的道場，有些不懂禮數了吧！如果你執意一戰，待此事結束以後，我會奉陪到底。”
柳雲霄如翩翩公子，言語間都在諷刺這尊妖孽是個莽夫。
“你……可以，屆時希望你不要跑了。”
這尊妖孽看了看洛瑤伊，打消了心中的念頭，暫時把怒火給壓了下去。
别看洛瑤伊像一個弱女子，她的實力可不是表面看到的這麼簡單，即便是各大禁地和勢力的妖孽都不敢輕易折了洛瑤伊的面子。
“放心，就憑你還不至于讓我逃跑。”
柳雲霄捋了捋長發，不以為然。
“好了，今日乃是論道大會，沒必要因為消失多年的那個人而傷了和氣。”
洛瑤伊終于開口勸解了，她可不想自己舉辦的大會被攪亂了。
論道古院内的氣氛略微有些尴尬，洛瑤伊望着遠方，沉吟道：“若是有機會，瑤伊也想看一看被世人大加稱贊的他到底是何風采。”
“總有一天會看到的。”
百裡塵搭話道，目光堅信不疑。
“哦？
道子為何如此确信？”
洛瑤伊轉頭看向了身側的百裡塵，疑聲問道。
世人皆知顧恒生被逼得剜心抽髓，道根盡毀，即使憑借大手段勉強恢複了根基，也走不了多遠。
因此，在世人的眼中，顧恒生注定成為了一個凋零的傳說，不可能重現無敵之景了。
“因為他是顧恒生。”
百裡塵和顧恒生結識數百年了，兩人乃是至交好友，經曆過生死患難。
如果這件事放在别人身上，或許沒有挽回的餘地，但是顧恒生一定會歸來的。
這個理由讓洛瑤伊沒辦法回答，她嫣然一笑，沉默不語。
“但願他可以歸來，瑤伊一定好上等美酒佳肴相候。”
自洛瑤伊出世以來，關于顧恒生的傳言便沒有停過。
而且，帝隕之戰的時候，洛瑤伊曾親眼看到了顧恒生一劍鎮壓冥海的畫面。
至今，曆曆在目。
雖然帝隕之戰的時候，顧恒生是借助了前世之威，但那血染的霸絕風采依然動人心魄，不能忘懷。
論道大會又開始繼續了，衆人相互交流着心得，印證着大道。
不過，因為剛剛的小插曲，讓古院内的氣氛有些壓抑，沒有原先那麼熱鬧了。
此行來古院，顧恒生隻想看看昔日的故人和無盡海聖子的模樣。
如今，他也該離去了。
所以，顧恒生從人群中擠出，走到了古院的門外，漸行漸遠。
百裡塵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古院大門，看到了一抹黑色的背影，喃喃自語：“好熟悉的背影哪！”
百裡塵沒有認出顧恒生，隻覺得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随後，百裡塵沒有多想，繼續坐在蒲團上面，靜靜的聽着諸天驕的論道之聲。
古院一行，顧恒生又藏匿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他所行之處，沒有引起任何騷動。
他像是路邊的一根雜草，瀑布邊上的一塊石頭，天空上的一朵白雲，看着世間的紛争和殺伐，領悟着紅塵之道。
半月以後，有消息傳來，驚動天下。
“金烏族少族長和七嶺山聖子一戰，大戰數千招，最終金烏族少族長略勝一籌，威壓群雄！”
不久前，論道大會結束以後，兩人相邀一戰，無數人都見證了此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