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靈和秦甯素兩個女人之間的寒暄，總也說不到正題上去。
秦甯素總是在閃躲，故意錯開話題，李顯看得清清楚楚。
他給秦甯素斟上茶，說道：“秦昭儀，既然你來了，我們之間又無矛盾，年齡相仿，那我不妨直說。”
秦甯素對李顯的話，還是相當重視的，她相信李顯于公于私，都不會與她為敵。
李顯有今天，從某種角度來說，也有她的功勞。
當年李美人被誅九族的時候，李顯也姓李，差點被當成九族之一被誅殺，還是她私下營救的。
而且在後宮，她也聽說過，武帝與李顯在執行一項非常機密的大事，就連皇後打探了許久，都聽不到半點風聲。
秦甯素也很好奇，到底什麼樣的事兒，與江陵郡有關呢。
秦建功畢竟是親爹，她不得不關心他的前途和生死。
“李少傅為何這般嚴肅，你說吧。”秦甯素笑道。
“這次我來江陵，目的是收購三座優質銅礦，皇上親自下達的密令，關系到大武王朝的興衰，所以絕不能失敗，也沒有後路可退。”李顯堅決地說。
“皇上為何突然對銅礦如此上心？”秦甯素好奇地問。
“目前還不能透露，我隻能告訴您，不是為了馬蹄鐵。”
李顯十分坦白，秦甯素自然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武帝在她面前，經常夜不能寐，愁眉苦臉，就是為武朝的前途擔憂。
他現在還活着，還能壓住矛盾，若死前不能把武朝的臣民給穩定下來，那将來新皇登基，矛盾就會集中爆發。
就連江陵郡這樣的魚米之鄉，也經常有窮鄉僻壤的農民餓得實在不行，隻能揭竿而起，雖然都被鎮壓下去了，但并非長久之計。
秦甯素在官宦家庭長大，見多識廣，深深知道，想要動秦建功吳仲恩這樣的利益集團，難度非常大。
不是武帝一個命令就能解決的，總不能把所有當官的全宰了吧。
就算全宰了，新上來的人還是重複昨天的故事，老百姓還是一頓稀飯都吃不起。
“李少傅是擔心我爹從中作梗，與您為敵？”秦甯素問道。
李顯點點頭，說道：“你爹是皇後的人，衆所周知，皇後對我現在是恨之入骨，也是衆所周知，所以一定會橫加阻攔。”
武靈并不知道李顯與秦甯素之間的隐秘關系。
覺得李顯說得太多了，這種話怎麼可以在對手的女兒面前說。
更何況，秦甯素當年能入宮，被送到武帝跟前，也是皇後私下運作的。
所以嚴格來說，秦甯素也是皇後的人。
“咳咳，李顯，沒有證據的事兒，你就不要胡亂猜測，小心惹火上身。”武靈提醒道。
秦甯素轉頭看着她，笑道：“早就聽說，郡主與李少傅私交甚好，今日一見，果然是處處為他操心啊。”
“那是當然，他是我太子哥哥的老師，保護他是我皇叔下的命令。”武靈狡辯道。
她對李顯的了解，其實還不如秦甯素多。
至少秦甯素知道李顯是假太監真男人，自然會更加關心男女方面的事。
秦甯素也在懷疑，李顯的真身是否已經敗露，到底有幾個女人知道。
正常男人面對武靈，蕭綽，春香這樣的大美人，怎能把持得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