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在渡口，李思華一掌将陳思草甩進湖邊爛泥裡。
可見小馮氏和離了，陳思草一個妾，在殷家仍然沒什麼地位。
李思華會陪着一個妾回娘家，這是不可能的。
那麼，隻有可能往賀四家了！
馬車快駛進藥莊，殷天喊了一聲：“停車！”
夜染愣了一下：“怎麼了？”
“你忘了要買對聯和紅封。”
殷天一躍下了馬車：“你和馮大人先回去，我去一趟陸永明家，很快趕回來。”
天色越來越沉，冷風夾着毛毛小雨，一陣一陣刮過來。
賀四破破爛爛的屋子，坐落在山根邊上，本就偏，這麼冷的天，外邊的路上更是沒有一個行人。
一下起了毛毛小雨，陳思草扶着李大娘往賀四家屋檐下跑。
剛轉到門口，聽到屋子裡傳來一陣口角聲。
“賀四，陳老太太還回來的二十兩銀子，你到底藏哪兒了？我爹是因為你被縣令大人打闆子的，我伺候了你那麼久，你銀子分我一半，我要去買些年貨。”
木箱子木櫃倒地的呯呯聲，還有賀四憤怒的罵聲從屋裡傳出來。
“張桂斌，你個強盜，你找死！”
“你才找死！要不是你讓我爹去縣衙告狀，他會挨闆子起不來？行針抓藥将我家家底敗光了，你不分我些銀子買年貨，我今天将你掐死在屋裡也沒人管。”
裡面砰砰的聲音更響了，像是還有打鬥聲。
李大娘想着，賀四要是真被掐死了，她怎麼打探消息？
不由得急了，在門外大喊一聲：“來人啊，救命啊，要殺人了！”
張桂斌受驚，吓得從屋子裡一溜煙蹿出來，跑進風雨中沒影了。
李大娘這才讓陳思草在外邊等着，進了屋子。
屋子裡狼藉一片，賀四被張桂斌掐過，還在喘氣兒，見李思華進來，掙紮着爬起來：“夫人怎麼來了？”
“縣衙有人幫着你，你還收拾不了一個賤人？”
李思華冷聲道：“你真沒用！”
“夫人，馮家村有個在州府當大官的，突然馮進了縣衙救人，曹主簿這才沒有得手。”
賀四重重一拳砸在凳子上，氣惱道：“這回大人布了個局，想将賤人和那個雜種一網打盡，沒想到雜種狡猾，沒闖進縣衙救人，倒是馮家那個大官，剛巧回鄉探親……”
“一定是馮淑儀那個吃裡扒外的，讓她叔父幫着去救人。”
李大娘怒罵了小馮氏一句：“賤人是雜種心尖尖上的人，你們直接動手先除一個就是。”
“夫人，這個賀四做不了主，是大人的意思，要逼那個雜種出手，引出骁王的下落。”
賀四壓低聲音道：“那雜種的娘，是骁王的左膀右臂，掌管着骁王府财富。就算骁王真燒死了，找個私闖監牢的罪名，也能将那個雜種拿住。”
“隻要大人逼出骁王府巨額家财的下落，就能拿到京城獻給聖上。”
賀四啞聲道：“夫人，二郎在軍中本就得大人器重，這樁事情若是做成了，不說二郎升官發财，我也要跟着沾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