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他，讓她的心髒像是被一隻手緊緊地掐着，痛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到底是曾經受過什麼樣的傷，到底他的腦袋裡是有什麼問題，才會一痛起來，痛成這個樣子？
她今天還在想，也許他不治是最好的，也許不想起往事來他能夠快樂一些，但是現在看到他這個樣子，她哪裡還敢這麼想？
她真的不知道，他的頭痛發作起來，會這麼嚴重！
姜筱現在隻想着治好他，治好他！
哪怕是要讓他喝純淨的靈泉水，她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給他喝。
隻要能夠治好他就行了。
阿六被灌了水，過了一地兒才漸漸地安靜了下來，不再掙紮，不再嘶吼。
孟昔年這才松開了他，站直了，看了姜筱一眼。
毫不意外，她現在已經是滿臉的淚水。
“沒事了，會沒事的。”孟昔年輕輕擁了擁她。
姜筱咬着下唇，點了點頭。
外面，有人披着衣服出來了，在門口探頭來看，樓下也有人上來。
孟昔年拍了拍姜筱的肩膀，道：“我出去處理一下，你冷靜些，可以嗎？”
他們剛才的動靜太大了，還踹壞了門，總得出去處理一下的。
姜筱又點了點頭。她深深地吸了口氣，道：“我沒事的，昔年哥你去吧。”
孟昔年走了出去，帶上了門。
門是不能鎖了，但是關上門，也關上了所有探究的目光。
阿六已經平靜了下來，但還是喘着氣。
成城坐在床邊，眼睛也有些泛紅。“義父，你好一點了嗎？”
“嗯，我沒事了，沒事了。”阿六掙紮着坐了起來，看向了站在床邊的姜筱，見她淚流滿面，頓時就有些慌了。
“小小，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對不起，剛才有些控制不住，以後不會了。”
成城握了握拳頭，道：“你以前叫出來能夠好受一些，這一次怎麼忍着了？”
阿六看了看姜筱，沒有說話。
姜筱瞬間就明白了。
因為她就住在他隔壁，他肯定是怕吵到她了，怕吓到她了，所以甯願自己強忍着，痛到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也不願意叫喊出來。
她咬牙道：“你以為我的膽子那麼小嗎？你以為這樣就會吓到我嗎？你是不是傻！”
“你别生氣，小小，我這是老毛病了。”阿六解釋道：“我以後會注意的，我沒有說你膽子小。”
她說的是這個嗎？
她生氣，是因為他說她膽小嗎？
姜筱一時間氣得說不出話來。
成城站了起來，“我去拿毛巾來給你擦擦。”
“我去！”
姜筱猛地一抹淚水，轉身進了浴室。
阿六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
成城低聲問道：“義父，您不是說您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發作了嗎？為什麼今天晚上發作得這麼厲害？你是不是刻意勉強自己去回憶了？”
阿六沉默了片刻，歎了口氣，聲音惆怅，“小小好像很希望我能想起平安鎮和泗陽村，我想不起來，她一定會很失望的，我想記起來。阿城，你告訴我吧，平安鎮和泗陽村是什麼地方，與我又有什麼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