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上”，店長說，“這位老先生很怪，隻要有客人上去，他就盯着人家看，搞得很多客人都不自在，都來下面坐了。現在上面，就他一個人了。”
安雨看看我，“這是來搗亂的。”
我想了想，“上去看看。”
“嗯”，安雨點頭。
我們随即上樓，來到了樓上。
果然如店長所說，上面空蕩蕩的，除了那個老頭，一個客人都沒有了。
老頭七十多歲，頭發花白，身形枯瘦，坐在一個靠窗的位子上，正閉目養神。
我帶着安雨來到他對面，坐下了。
老頭睜開眼睛，看看我倆，問我，“這位就是吳峥少爺？”
“是我”，我平靜的說，“敢問前輩您是？”
老頭神情嚴肅的打量我一番，一抱拳，“老朽李山。”
我點了點頭。
他看看安雨，問，“這位，就是安小姐吧？”
安雨沒說話，眼神很冷。
老頭沖她一抱拳，“安小姐見諒，老朽不習慣與俗人共聚一堂，打擾了您的客人。您放心，一會結賬的時候，我會加倍付錢的。”
“你這是我騷擾我的客人”，安雨盯着他，“安家有安家的規矩，這個事，恐怕得按規矩辦。”
李山笑了，“安小姐說笑了，老朽一不是鬼，二不是妖，三不是神仙，我不過是個凡人。我不喜歡與俗人同坐，這不算觸犯安家的規矩。”
安雨冷冷一笑，沒說話。
老頭不笑了，猶豫了一下，清清嗓子，“呃......好吧，我願意自廢一手，這總行了吧？”
安雨依然不說話。
老頭一看繞不過去了，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深吸一口氣，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捏住右腕，一使勁。
隻聽咔的一聲，他的腕骨被捏碎了。
老頭疼的一聲悶哼，額頭冒汗了。
他擡起頭，問安雨，“安小姐，這樣可以了吧？”
安雨點了點頭。
老頭松了口氣，接着用左手按住碎了的右腕，閉上了眼睛。
片刻之後，他松開手，活動了一下腕子。
剛才被捏碎的腕骨，恢複如初了。
他輕輕出了口氣，沖安雨一抱拳，“謝謝安小姐。”
“你現在還想說，你隻個凡人麼？”安雨盯着他，“老先生，你修為可不低呀......”
老頭淡淡一笑，“得罪了......”
我看看安雨，“算了......”
安雨看我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不再追究了。
老頭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伸手喊遠處的服務員，“服務生......”
“不用了”，我看着他，“老先生，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少爺，我們先喝杯茶”，他說，“然後再說那件事。”
“沒必要”，我說，“直接說吧。”
遠處的服務生想過來，安雨沖她一揮手，女孩會意，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老頭有點尴尬，無奈的歎了口氣，“好吧。”
他喝了口茶，沉默了一會，擡起頭，嚴肅的看着我，“少爺，為了天下蒼生計，請您自行了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