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1章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夏天字數:12911更新時間:25/03/07 16:41:48

全世界的大人物都來了,無論是商界、官方又或者是古武界、海外第二世界,所有的大人物,全都來參加了這場婚禮。


婚禮現場,天王殿的各大天王、大将。古武界的各大世家家主、半神,甚至很多國家的掌權者,齊聚一堂。


趙經綸和韓涯他們也都成了中年人,少了當年的一腔熱血,變得沉熟穩重。


夏尊龍和曾紅英以及周志文他們也都老了,頭發花白。


至于夏昆侖和古蒼風以及姜道這些人,更是白發蒼蒼,嘴裡面牙齒都不剩幾顆。


南江王袁仲、袁君瑤、魏莊、吳敵、姜厲、軒轅小蝶、青龍、玄武......好多好多的朋友,好多好多的親人此時全部到場,一同見證夏靈兒的婚禮。


婚禮開始,所有人都在為夏靈兒祝福。


最終,在所有人的見證之下,新郎走上舞台的一端,迎接着另外一端新娘的到來。


夏靈兒穿着潔白的婚紗,臉上挂着甜蜜的笑容,走上舞台。


這一個環節,應該是女兒挽着父親的手,由父親帶着女兒上台,然後親手将女兒交給女婿的。


但是夏天沒有醒來,夏靈兒不想其他人代替她父親的位置,所以她一個人,做出挽手的動作,想象父親就在她身邊,一步一步的走向對面的新郎。


走着走着,夏靈兒落淚了。


台下所有人,眼眶也都在這個時候變紅了。


周婉秋閉上雙眼,眼淚劃過臉頰:“女兒的婚禮,你也要缺席嗎?”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之城外面突然有一道白光亮起,所有人突然就感覺被定住一般。


這一瞬間,好像時間空間都全部定格。


片刻之後,剛走上禮台的夏靈兒渾身一怔,她下意識地看向旁邊,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正站在她的身旁,牽着她的手。


“爸......”


夏靈兒幾乎快驚叫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穿好一身禮服的夏天轉過頭,臉上挂着溺愛的微笑:“我女兒的婚禮,又怎麼可能會缺席?”


下方,所有人都蒙了,片刻之後,下方好多人都站了起來。


“老公。”


“爸爸。”


“夏天。”


“老大。”


全場沸騰,而夏天則是擡起了手,示意大家情緒不要太過激動,以免打擾了自己女兒的婚禮。


于是,所有人都按耐住内心的那種激動坐了下來。


婚禮繼續,夏天帶着自己的女兒一路走向對面的禮台,将夏靈兒的手交到了女婿的手中。


婚禮圓滿結束,之後夏天喝了很多酒,和自己的親人、朋友說了很多很多話。


夜半時分,夜深人靜,望月山别墅的樓頂,一輪圓月挂在空中。


周婉秋已經有些老了,但是夏天卻還是那麼年輕,然而,夏天卻依舊和當年一樣,兩人坐在月下的露天花園,緊緊相依。


周婉秋将頭埋在夏天懷中,早已經是泣不成聲。


夏天用手撫摸着周婉秋的頭發,道:“别哭了老婆,我這不是醒過來了嗎,現在我們所有事情都做完了,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說完,夏天牽着周婉秋的手起身,看向了夜空中的那一輪圓月。


“老婆你看,現在我該對你兌現承諾了。”


“什麼承諾?”


周婉秋怔怔的看着天空,下一秒,一聲驚天龍吟響起。


隻見那黃金神龍自夜空中飛來,最後盤旋在了望月山别墅的上空。


夏天拉起了周婉秋的手,腳下輕輕一點,便飛到了那黃金神龍的後背之上。


“老婆坐穩了。”


夏天駕馭黃金神龍,将周婉秋摟在懷中,随後馭龍翺翔。


“我曾經說過,要帶你前往那世界之巅,俯瞰這世間繁華。”


“我們現在就去!”


(全書完)


第1章


和林悅欣結婚八年,沒能得到她的一句我愛你。


在我媽媽去世那天,我求她去見最後一面。


她卻陪着青梅竹馬去喂流浪貓,還在朋友圈甜蜜秀恩愛。


配文:和愛的人在一起,做什麼都是美好的。


那一刻,我徹底覺醒了!


直到我提出離婚,轉身愛上别的女孩兒時,她卻流着眼淚。


“求求你,再愛我一次。”


我對她的深情早已耗盡,她卻開始說愛我。


而我早已心死,不再需要她。


......


我抱着骨灰盒從殡儀館出來,手機裡一條消息都沒有。


心裡空蕩蕩的,像是千萬隻螞蟻在啃食,難過到無法呼吸。


林悅欣早上說好要陪我去醫院看媽媽,可是她臨時接了一個電話,就要下車離開。


我卑微的祈求她。


“老婆,我媽媽隻是想見你一面,求求你了。”


“你放心吧,不需要多長時間的,好不好?”


她昨天晚上已經答應我今天陪我去看媽媽了,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媽媽。


她開心不已,一大早拖着病重難過的身體去買菜做飯。


可是林悅欣卻像往常一樣皺着眉頭拒絕我。


“向元盛,你不要無理取鬧了,我現在要去陪江海,他的身體很不好,不能沒我。”


我的手被她狠狠的推開,她急匆匆的開車走了。


而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心被寒冰包圍,冷到無法呼吸。


我失落的回到家裡,卻看到媽媽躺在地闆上。


送到醫院搶救了整整一個小時,醫生走出來,遺憾的告訴我。


“我們已經盡力了,你節哀。”


悲傷在我的心底蔓延開來,我顫抖着手,眼淚一滴一滴流下來。


我一個人火化了媽媽的屍體。


一天的時間,林悅欣一條消息沒有發給我。


媽媽死前最想要見到的人就是林悅欣。


悲傷從心中而來,我打開手機的朋友圈。


看到了江海剛發的朋友圈。


圖片是林悅欣在喂流浪貓,而江海一臉寵溺的看着她。


配文:和愛的人在一起,做什麼都是美好的。


底下有很多我們共同好友的評論。


“哇!好幸福呀!你們兩個真是純愛戰神!”


“真羨慕你們之間的友情!”


我看着友情這兩個字,心裡漆黑一片,痛到麻木。


我今天本來答應好要陪我一起去見媽媽。


可是江海的一個電話,她又丢下我一個人。


以前也有無數次這樣的情況。


我生日時,她陪江海吃燭光晚餐。


我生病時,她陪着江海去喝酒唱K。


......


我心中瘋狂的嫉妒,又覺得十分的心痛。


“你從來沒有陪我過過一次生日,從來沒有陪我去看過電影?!林悅欣,我才是你的丈夫!”


林悅欣一臉平靜,語氣冷漠。


“江海有精神分裂症,他害怕接觸别人,我作為他的青梅竹馬去照顧他怎麼了?你不要無理取鬧了好嗎?”


回憶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的刺中我的内心。


媽媽留下遺書,她死後不想舉辦葬禮。


她隻想安靜的離開。


我尊重媽媽的遺願,找了一塊墓地,把她葬了。


等我回到家裡已經是深夜一點鐘,可是林悅欣還沒有回來。


我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在客廳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林悅欣回來,看到我臉色蒼白,眼睛紅腫,皺眉問。


“你怎麼了?”


我淡淡一笑,原來她還知道回來啊。


我不說,她也沒多問,去廚房看了一眼,發現什麼東西都沒有,瞬間生氣。


“向元盛,廚房裡什麼都沒有,你讓我吃什麼?”


她的話語裡帶着責備,好像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我嗤笑一聲,站起來緩緩走到她面前,冷靜的開口。


“林悅欣,你從來沒有關心過我,也沒有在意過我的情緒。”


“在你的眼裡我就是一條可有可無的狗對嗎?”


林悅欣皺了皺眉頭,一臉嫌棄,語氣冷漠。


“大早上,你發什麼瘋?昨天晚上我陪了江海一夜,我真的很累。”


她的語氣那麼的尖銳。


我打開手機剛想把江海朋友圈裡的那張照片給她看,她的電話卻響起來。


鈴聲是她為江海專門設置的。


“悅欣,你怎麼回家了?我醒過來,看到你不在我的身邊,我心都要碎了......”


“你來找我好不好?”


果不其然,林悅欣立馬輕聲細語的答應。


一句話沒和我說,急匆匆的拿上包包離開了。


我苦澀一笑,覺得諷刺至極,心裡異常的難受。


可是成年人的世界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難過。


在家裡呆了一會,我就去公司上班了。


因為請了半天的假,老闆見我第一句話就開始嘲諷。


“你有多大的本事啊?竟然請假?你是媽死了還是爸死了?廢物!”


我緊緊的握着拳頭,低着頭不說話,心裡酸澀不已。


下班後,我一個人去了江邊想冷靜冷靜。


站在那裡看着滔滔的江水,我的思緒回到媽媽的身上,眼淚又不由自主地流出來。


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完全沒注意到我身後圍了很多人。


他們以為我要跳江。


林悅欣正在和江海散步,看到人群中熟悉的身影,她連忙走過來。


看到我,立馬大叫一聲。


“向元盛!你是不是有病!一個男人能不能别那麼小氣!?”


“我不就是沒陪你去看你媽媽嗎?你怎麼還要尋死!”


我轉過身,看到圍觀的人群,愣住了。


趁着我愣神的空隙被人一把拉下台階。


随之而來的還有林悅欣的巴掌。


“向元盛,你就是一個失敗者,混球,窩囊廢,蠢貨!”


江海就站在人群中一臉得意的看着我。


他走到林悅欣的身邊,委屈巴巴的開口。


“對不起,欣欣,元盛肯定是因為你去陪我了,所以想不開才做傻事的。”


“以後我不需要你陪了,不然元盛會生氣的。”


林悅欣冷冷的看我一眼,拍了拍江海的肩膀,輕聲安慰。


“說什麼傻話呢?我怎麼能不陪你呢?在我心裡你是最重要的!”


我淡淡一笑:“既然如此,我們離婚吧。”


林悅欣轉頭,眼裡都是不可置信。


她根本不相信我會和她離婚,以為我是吃醋了,故意威脅她。


她嗤笑一聲。


“向元盛,你沒事吧?敢拿離婚來威脅我,我告訴你,你離開了我什麼都不是!”


“我是認真的,你好好考慮,我們現在沒必要繼續在一起了。”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啊?你别太離譜了,我還要和江海去吃飯。”她冷漠的開口,說完,帶着江海離開了。


我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心裡覺得異常的疲憊和無奈。


第1章


子欲養而親不在,是一種遺憾,更是一種悲哀。


而當這一切還是因為自己而造成的時候,更是一種刻骨銘心、後悔終生的痛。


我是一個“美名遠播”的舔狗。


我自認浪漫地為白月光抗下所有,卻害得父親病死床榻,母親一氣之下喝了農藥,就連鐵兄弟也因此分道揚镳。


而我,卻被白月光騙走所有積蓄,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等死。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


絕不再做舔狗。


絕不拖累父母。


絕不窩囊地活着。


當我重生回98年那斑駁的時光裡,為自己而活時,白月光卻急了。


......0001......


“潘億年,你幹什麼?”


學校操場。


主席台上。


尖銳刺耳的聲音,震得潘億年耳膜嗡嗡作響。


被甩到一邊的潘億年,感受着臉上尚未消散的柔軟和鼻尖萦繞不散的少女清香,腦子有點懵。


“不是,我腦袋有點暈,我這是在哪?我不是死了嗎?”


潘億年看着眼前的少女,有點恍惚。


女孩,長得很初戀,大概十七八歲,穿着一件淺藍色的碎花連衣裙,裙擺下的小腿纖細白皙,鼻梁挺翹,薄唇紅潤,長長的眼睫毛下面,那雙明媚迷人的眼睛正氣惱地瞪着他。


這......


這不是柳依依嗎?


她怎麼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難道,她也死了?


“潘億年,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身為男生,承擔責任不是應該的嗎?你至于這樣嗎?再說了,食堂是你砸的,跟我有什麼關系?”


柳依依氣惱地瞪着潘億年。


砸食堂?


潘億年微微一愣,茫然看向四周。


兩列整齊的白楊樹,簇擁着塵土飛揚的土操場。


磚混結構的三層教學樓,矗立在白楊樹後方,灰白斑駁的牆面上,寫着一排紅色的大字: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


這是五中的校訓。


主席台下,二三十個參差不齊的毛蛋方陣,頂着稚嫩蠢萌的臉,百無聊賴。


“這......這是五中?我重生了,還重生回了1998年的主席台上?”


潘億年猛然一震,難以言喻的歡喜和激動,瞬間湧上心頭。


前世,高考臨近,學校補貼高三學生的雞蛋變成了臭雞蛋,饅頭變成了發黴的黑心饅頭,甚至小米粥裡還冒出了死老鼠。


很多人食物中毒、上吐下瀉,不得已去吃藥、打點滴。


逼得,他們不得不去花高價去小賣鋪用溫水泡方便面。


起初,他還能忍。


直到,柳依依委屈吧啦地端着飯盆走到他面前,他一下子炸了。


為了幫柳依依出氣,他連夜用黑心饅頭砸了食堂和教導處的玻璃,還寫了一張大字報貼在了校門口。


第二天一早,他就被揪上了主席台。


當着全校師生的面,他自認浪漫地抗下了所有。


可柳依依非但沒有幫他說半句好話,還充當證人,踩着他的“屍骨”接受表揚,最後更是榮獲省級三好學生的稱号,靠着高考加分,考入了南大。


反倒是,跟他沒多少交集的蘇穎,幫他說了不少好話。


可最後,他依舊被記大過、揪小辮子一條龍,開除學籍,無緣高考。


父親也因此被氣得住進醫院,元氣大傷,沒幾年就得了肺癌,撒手人寰。


母親,更是一氣之下,喝了百草枯。


就連鐵兄弟,也一氣之下,丢下僅有的1800塊錢,跟他分道揚镳。


可他,卻僅僅因為柳依依一句“我太害怕了”,就原諒了對方。


事後,他更是跟着了魔一樣,一路追着柳依依南下,打工貼補柳依依的生活費,甚至不惜偷父親治病的錢給柳依依買禮物,滿足柳依依的儀式感。


而柳依依卻沒給過他半點回應。


哪怕,他躺在病床上等死時,都沒來看他一眼。


看着面前一臉羞怒的柳依依,潘億年自嘲冷笑。


前世,他舔到一無所有,連柳依依的小手都沒碰到一下。


現在重生回所有不幸發生的起點,他不打算做舔狗了,反而感受到了柳依依的柔軟和少女芬芳。


還真是諷刺啊!!!


“潘億年,你一會兒就說,我多次勸說你,你不聽,才去砸的食堂,知道嗎?”


柳依依發号施令似的,小聲叮囑潘億年。


在她記憶中,潘億年對她百依百順,她相信這次也一樣。


之所以告發潘億年,是因為砸食堂的事鬧大了,她也想趁機告訴别的男生她還是單身。


她可不想為了一顆歪脖子樹,放棄整片森林。


“潘億年,你還愣着幹什麼?”


“把你這告全體同學書大聲念一遍,讓大家都感受一下你的文采!”


“念啊!怎麼啞巴啦?昨天晚上,你砸食堂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慫啊!”


這時,剛剛結束了長篇大論的教導主任潘磊,跟黑面神似的,把一張大字報甩在了潘億年的臉上。


哄......


主席台下,一片嘩然。


“他就是砸食堂的神人?早知道我也去。”


“媽的,老子早就想砸了,水煮菜,老鼠湯,老子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難吃的飯菜。”


“小聲點,你也想上主席台啊!”


“怕啥?食堂害得老子上吐下瀉,還不讓老子罵兩句嗎?逼急了,老子也去砸食堂。”


“你瘋了?你不想參加高考了?有個傻缺冒頭就得了,犯不着把自己搭進去。”


“就是,安生點吧,咱們可是要考大學的......”


主席台下,衆人或驚歎敬佩、或幸災樂禍。


潘億年冷冷地掃了潘主任和柳依依一眼,擡腳走到話筒近前,自嘲地笑了笑。


“說實話,第一次上主席台,第一次面對這種大場面,挺緊張的,腿都在哆嗦。還有點尴尬,腳指頭都快摳出一張世界地圖了。”


哄......


台下,哄笑一片。


“說正事。”潘主任吊着眉毛呵斥。


“我知道有人給我叫好,也知道很多人在看笑話、罵我傻缺,更知道有些人已經想好怎麼殺雞儆猴了。其實,我挺納悶的。”


“到底是我傻,還是你們傻?”


潘億年掃了潘主任一眼,指了指自己和台下,譏诮冷笑:


“黑心饅頭香嗎?老鼠湯好喝嗎?你們擦屁股的紙還夠用嗎?你們家裡有礦嗎?你們家裡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憑什麼爹媽掙來的血汗錢,隻能買黑心饅頭和老鼠湯?”


“憑什麼我們被欺負了,就得忍氣吞聲,就不能反抗?”


“憑什麼我反抗了,還要受罰?”


“這到底是百年前的黑暗時代,還是封建殘餘妄圖複辟的舊王朝?”


“革命先烈用28年3000多萬人的犧牲,才推翻三座大山的壓迫,可你們卻跪在地上,給那些見不得光的垃圾唱征服。”


“你們是跪得太久,站不起來了嗎?”


“你們的脊椎骨,是被打斷了嗎?”


“你們可以懦弱,但是沒資格嘲笑;你們可以窩囊,但是沒資格質疑;你們可以裝聾作啞,但是沒資格坐享其成,因為你們不配!”


潘億年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高昂,越來越悲憤。


就好似六月飛雪、滿腹冤屈的窦娥。


更好似站在菜市口、直面萬千賊寇、用生命喚醒民族血性的革命先烈。


怒發沖冠。


慷慨激昂。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主席台上的潘億年。


他們萬萬沒想到,潘億年竟然敢站在主席台上,怒罵全體師生。


他們更加沒想到,潘億年的話,會如此犀利,就好似一把把尖刀,戳得他們鮮血淋漓、無地自容,更戳得他們怒氣翻滾、咬牙切齒。


想及那無法下咽的夥食,他們不知不覺攥緊了拳頭,氣紅了雙眼。


台下,身着寬大藍白校服的蘇穎,美眸圓睜、粉唇緊咬,錯愕中帶着濃濃的擔憂。


班主任老高,更是一臉呆滞,直到煙蒂燙到手指,才連忙扔到地上,用腳碾滅。


主席台一側,柳依依一臉慌亂,心底有種莫名的不安。


潘主任更是被氣得兩臉發黑,“潘億年,我讓你幹什麼呢?”


然而,潘億年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擡起手指向了柳依依。


“尤其是你,柳依依!你算個什麼東西?裝可憐,扮無辜,鼓動老子砸食堂給你出氣,你卻轉過身來踩着老子上位。就算婊子,都比你有良心!”


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柳依依身上。


有驚愕,有懷疑,還有氣憤。


蘇穎更是玉手握拳,冷冷地盯着柳依依。


柳依依頓時慌了,連連搖頭,“我不是,我沒有,你冤枉我,我隻是......”


“這話你自己信嗎?還有你,你,你們......”潘億年手指橫掃全場。


“你們一個個的,膽子被狗吃了嗎?”


“他們都騎在你們脖子上拉屎了,你們還能忍?”


“如果你們還有半點血性,如果你們還是個爺們,如果你們對自己的父母還有那麼一點點孝心,就給我看向那裡,看看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罪惡的源泉,那是撕咬我們父母血汗錢的豺狼,更是欺負我們的虎豹......”


潘億年猛然指向食堂的方向,憤怒的咆哮聲震耳發聩。


台下的毛蛋們,看着食堂的方向,慢慢攥緊了拳頭。


咬牙切齒,目光灼灼,火光翻滾。


就好似即将噴發的火山,壓抑得令人恐慌。


這一刻,潘主任也慌了,咆哮着沖向潘億年。


“閉嘴,我讓你閉嘴!”


潘主任急忙奪走潘億年手裡的話筒,可潘億年的吼聲,卻依舊傳遍整個操場。


“砸了它!”


“不就是一個食堂嗎?罵他砸他,喂我黑心饅頭,我砸他門窗;喂我老鼠湯,我電話舉報直達天聽;欺我五中少年,我讓他天地無亮!!!”


“砸了他!!!”


第001章:北境戰神


北境之巅,高山之上。


一青年負手而立,正在瞭望遠方。


“少帥,你真的要離開北境嘛?”


“你若是走了,咱北境的兄弟們怎麼辦?”


五名身穿軍裝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陳甯身後,身杆筆直的像一柄柄标槍。


他們正是陳甯手下的五大戰将。


少帥陳甯,北境戰神。


少年從戎,屢戰屢勝!


五年來,在北境立下赫赫戰功。


一步一個腳印的,從一個士兵成為了三軍統帥。


也正是因為有他鎮守國門,才能屢挫來犯敵寇,才有大夏今日的繁榮穩定。


“對,我已經足足找了她五年,如今已經有了她的消息,我又怎能不回去?”


說到這,陳甯思緒開始飄零。


五年前,他執行秘密任務時,被内鬼出賣,不小心中了媚藥。


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強行和一名好心救了他的女子發生了關系。


他醒來後,她已經離開。


他一直想法設法尋找,苦苦尋找了五年,如今才終于有了消息。


那名女子名叫宋娉婷,至今未嫁。


不過因為跟他當年發生關系,未婚先孕,生下一個女兒,取名宋清清。


“我意已決,你們就不要再多說了。”


陳甯收回思緒,淡淡吩咐道:“我離開後,北境統帥一職,暫由貪狼接任。”


“你們要全力協助配合他,不要出現任何差池!”


“是!”五人啪的敬禮,響亮回應。


戰士,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雖然他們很不舍得陳甯離開,但陳甯執意要走,他們遵從命令。


“我走了,各位兄弟,保重!”


說罷,陳甯登上一旁的軍用直升機。


心中喃喃自語道:“娉婷、清清,你們這些年受苦了。”


“我這次回來,一定要讓你們苦盡甘來,給你們母女一個璀璨的未來。”


......


此時!


天姿公司,會客室。


身穿職裝套裙,打扮得幹練而漂亮的宋娉婷,正在跟客戶黃得志談合同。


此時,她俏臉布滿憤怒的瞪着這個臃腫男子,羞憤的拒絕道:“對不起,黃老闆,你的要求我做不到,我不是那種為了業績而出賣自己的人。”


她說完,轉身要走。


黃得志伸手攔住宋娉婷的去路,笑眯眯的說:“宋小姐何必生氣,我不就是讓你穿你們公司最新款的幾套衣服,看看效果嘛!”


“話我擱在這裡,如果你原意穿給我看。我滿意之後,立即下五千萬的訂單。”


“另外,我私下再獎賞你一百萬,怎麼樣?”


宋娉婷憤怒道:“黃老闆,請你放尊重點!”


黃得志冷笑起來:“尊重?”


“整個中海上流社會,誰不知道你這個宋家小姐未婚生子的事情呀,你還裝什麼冰清玉潔?”


宋娉婷臉色煞白,未婚生子這件事,是她心中永遠的痛,也讓宋氏家族蒙羞。


她最忌别人說,沒想到黃得志竟然當面說她痛處。


她粉面含霜:“我私人生活不需要跟你多作解釋,至于我們公司跟你的合作,也到此為止,失陪!”


黃得志望着靓麗動人的宋娉婷,又看看會議桌面上幾套内衣,笑道:“宋小姐,我黃某看上的女人,從沒有得不到的。如果你不識擡舉,那就别怪我不憐香惜玉了。”


随着黃得志的話音落下,他身後的兩個保镖,已經滿臉壞笑的一左一右包圍了宋娉婷。


宋娉婷驚怒交加:“你們想幹什麼?”


黃得志笑道:“我愛慕宋小姐,想跟宋小姐玩點遊戲。宋小姐不識趣,那就别怪黃某粗魯了。”


宋娉婷聞言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她忽然朝着門口沖去,想要逃出去。


可是卻被黃得志兩個手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住了。


宋娉婷顫聲叫道:“救命,來人,救命啊......”


黃得志獰笑的說:“哈哈,我故意挑即将下班的時間過來的。這個時間點,你們公司的員工們早已經下班走了。”


宋娉婷沒想到黃得志這麼卑鄙,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絕望而無助。


黃得志望着被他兩個保镖按住雙手的宋娉婷,淫笑道:“不要哭......”


話語未落,忽然轟隆一聲巨響。


會客室的門被人整塊踹飛,重重的砸在黃得志等人面前,把衆人吓了一大跳。


一個身材挺拔,劍眉星目的男子走了進來,正是陳甯。


宋娉婷見到陳甯,身體猛然一顫,是他!


剛才差點被黃得志侮辱,她都強忍着沒有落淚。


此時見到陳甯,眼眸中的淚水卻再也控制不住,斷了線般滑落。


陳甯見到她落淚,這些年心冷如鐵的他,竟然情不自禁的感到一陣揪心的痛。


五年前,她救了他。


他卻在醉酒的情況下,強行跟他發生了關系。


這五年來,陳甯一刻都沒有停止尋找她的下落。


她每晚出現在他夢中,這五年,她已經不知不覺成為陳甯心中最刻骨銘心的女人。


陳甯跟宋娉婷再次見面,彼此眼神都格外複雜。


黃得志的聲音,卻硬生生的打斷兩人的思緒,他打量着身穿一身普通衣服的陳甯,惡狠狠的問:“小子,你誰啊?”


陳甯看都不看黃得志一眼,他眼裡隻有宋娉婷,沉聲說:“跟我走!”


宋娉婷淚如雨下,不斷的搖頭後退。


這家夥五年前讓她未婚生子,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幾年是怎麼從别人的鄙夷譏笑中撐過來的。


現在,這家夥見到她第一句話,就是強勢的命令她跟她走,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黃得志的好事被陳甯打攪,現在還聽到陳甯說要帶走宋娉婷。


他怒道:“小子你是在找死,王強、張力,給我打斷這家夥的腿!”


“是,老闆!”


兩個身穿高大的保镖,惡狠狠的朝着陳甯撲來。


砰砰兩聲,陳甯閃電般踢出兩腳,直接把兩個保镖踢得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兩個保镖都是兇膛深深下陷,肋骨全斷,當場昏迷。


陳甯踢翻兩個保镖之後,冷冷的朝着黃得志走過去。


黃得志沒想到陳甯身手這麼強,他色厲内荏的喝道:“你想幹什麼?”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明大集團的老闆,黃得志!”


“在整個中海市,沒有人敢得罪我,得罪我的下場都死得很慘。”


陳甯走到黃得志面前,冷冷的問:“廢話都說完了嗎?”


黃得志傻眼,本想搬出身份威吓陳甯,但沒想到卻換來陳甯這麼一句話,在中海竟然有人不怕他?


陳甯擡起腳,狠狠的踢在黃得志的左腳上。


咔嚓,一聲骨頭斷裂聲響起!


黃得志的左腳骨頭直接被陳甯踢斷,他發出凄厲的哀嚎,滿地打滾。


陳甯視若無睹,朝着滿眼震驚的宋娉婷走過去,聲音比剛才柔和了許多:“跟我走?”


“我不!”


她咬着嘴唇拒絕,她原諒不了他。


就是這個惡魔,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


“五年前那晚之後,我到處找你,找了足足五年,現在你别想再逃。”


陳甯說完,霸道的把她直接攔腰抱起,大步離開。


第1章


“你這個月都賣了八百毫升血了,悠着點,就算年輕也吃不消。”


小診所的徐大夫撫了撫眼睛,不太贊同地看着陸陽。


陸陽有點頭重腳輕,扶着牆勉強扯出個笑:“我爸骨癌晚期,沒幾天了,我想多買芬太尼,讓他少點痛苦。”


徐大夫歎了口氣:“你白天搬磚晚上陪護,一天一頓飯,還賣血,小心走在你爸前面。”


陸陽抿着毫無血色的嘴唇沒說話,不以為然,不過他才三十二歲,身體一向很好。


出了診所,他買了豬頭炖粉條和米飯,飛快地趕向醫院。


烈日炎炎,他覺得頭暈得更厲害了。


推開病房的門,他發現二嬸關秀芹和她兒子陸耀,女兒陸晴正站在病房裡。


自從他爸三個月之前住院到現在,他們一次都沒出現過。


“你們怎麼來了?”


他對這三個人沒一點好感,這三個人占盡了他們家的便宜。


他奶奶還在世時,一直沒分家,他們一家三口什麼都不幹。


外面的話他和他爸幹,家裡的活他媽和他妹妹幹,然而這些都不是最讓他厭煩的。


“我......我讓他們來的。”


躺在病床上的陸建軍有氣無力道。


陸晴嗤笑了一聲:“我們當然是來拿遺囑的!”


“大伯答應把所有财産都給我弟,一分都不給你!”


陸陽不可置信地看着陸建軍問:“真的嗎?”


陸建軍冷哼一聲:“陸耀比你有出息多了,事業有成,還有兩個兒子。”


“你啥也不是,以後老陸家就靠陸耀光宗耀祖了!”


陸陽直接被氣笑了,他扶着牆情緒太激動,頭暈得更厲害。


“呸!當年考上大學的明明是我,要不是你讓他頂替我上學,他怎麼會有現在的工作?”


陸建軍喘着粗氣喊道:“閉嘴!”


“我為什麼要閉嘴?要不是你跪下來求我替他頂罪,我怎麼會心軟替他坐牢,辜負了我女朋友,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嫁給别人!”


陸陽咆哮起來,他雙眼赤紅,這些年的委屈和憤怒,全都吐露出來。


關秀芹捂着嘴笑了笑,眼中滿是得意:“那又怎麼樣?你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


“要怪就怪你自己蠢,活該給我兒子當墊腳石!”


陸耀撫了撫眼鏡,看着陸陽的眼神中透着不屑。


陸晴也跟着關秀芹笑了起來,滿眼的幸災樂禍。


陸陽根本沒理會他們的反應,隻直勾勾地盯着陸建軍:“為什麼?我才是你兒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陸建軍呼吸愈發不暢,他看着陸陽,目光冰冷,面無表情,就像看着陌生人。


關秀芹勾了勾嘴角,盡管她已經五十歲了,但保養極好,就像三十多歲一樣。


她湊到陸陽面前說:“因為陸耀也是陸建軍的兒子,而且他心裡隻有陸耀這一個兒子。”


噗——


陸陽急火攻心吐出口血來,他再怎麼樣也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他眼前一黑,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


“快起來,該去幹活了!”


恍惚間,陸陽聽到有人在喊他。


他睜開眼睛頓時愣住了,此刻陸建軍正站在他的床邊。


隻是陸建軍看着至少年輕了三十歲,他又看了看自己手臂,上面沒有針孔。


陸建軍見他愣神,冷着臉擡腳踹在他的屁股上:“别磨蹭了!”


陸陽這才緩過神來,這房子是他家在村裡的老屋,床對面的牆上,還挂着毛主席站在天安門下的照片。


他替陸耀頂罪坐牢時老屋拆遷分了四套房,關秀芹他們分了三套,他家隻分到一套。


陸建軍臨死之前,把最後一套也給了陸耀。


這應該是他高考成績公布的那個夏天。


陸建軍背着他讓陸耀頂替了他的成績,上了海市大學。


然後對他一通貶低,讓他去磚廠搬磚,供陸耀上大學。


想到這他立刻冷下臉說:“愛誰去誰去,老子才不去搬磚!”


陸建軍怒火中燒,咆哮道:“你個廢物,讀書不行,還不想幫家裡分擔困難。”


“咋的,你還想讓家裡白養你呀!”


陸陽忍不住笑了:“你是怎麼做到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的?”


陸建軍目光躲閃,氣焰也瞬間消散了一半。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想在家吃閑飯,絕不可能!”


陸建軍在家積威很重,陸陽二十歲時面對這樣的陸建軍,早被吓得心裡發顫。


但重活一世,他已經對這個父親不報任何期望。


他冷着臉道:“到底是我考上了海市大學,還是陸耀考上了海市大學,你不知道嗎?”


陸建軍嘴唇抖了下,色厲内荏地喊道:“當然是陸耀考上了,你就憑你也能考上大學!”


陸陽坐在床上,穿好衣服平淡道:“我懶得和你掰扯,分家吧!”


陸建軍差點跳起來,氣的臉色漲紅:“混蛋,老子還沒死呢,你分個屁的家!”


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陸陽的母親一路小跑過來。


“這是咋了?”


陸母一臉詫異,又小心翼翼道。


啪——


陸建軍對着陸母就是狠狠一耳光,陸母被打得原地轉了個圈,跌坐在地上,捂着臉表情麻木。


“看你生出的孽種,竟然要分家,反了他了!”


陸建軍脖子上青筋暴起,大吼道。


陸陽蹭的一下站起身,擋在陸母的面前:“你夠了!”


陸建軍一臉錯愕:“你敢和老子吼!小子,老子宰了你!”


陸陽面無表情道:“你是想讓我去市裡查成績嗎?”


“你......你敢!”


陸建軍手揚到一半,愣是沒打下去,慌亂道。


陸陽冷着臉道:“那就分家,我們走了之後,你就是和關秀芹搬一個屋住去,我們也不在意!”


陸建軍頓時瞪大了眼睛,眼中閃過一抹惶恐。


說完陸陽扶起陸母快步走了房間,陸母的臉上還有個清晰的巴掌印。


陸陽知道他媽是個思想特别傳統的人,和她講人權,講平等她聽不懂。


所以他很直白道:“媽,古代講究夫死從子,陸建軍這樣的還不如死了呢,你這輩子也指望不上他,和我分家出去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