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紙裡包不住火，總有“東窗事發”的一天。
第一個瞧出哪吒和蘇葉之間不太對勁的，是言兮。
那日也是巧了，一起打球的時候，中途言兮離開了一會兒，回來時哪吒和蘇葉坐在一起吃小蛋糕，哪吒順手将蘇葉吃不下的蛋糕接到了手裡。
本來這件事也不算什麼，但偏偏哪吒用的，是蘇葉的叉子。
這在哪吒從小受到的禮儀教養中，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哪怕吃妹妹吃剩下的食物，他也會換用不同的叉子。
唯一的可能是，兄妹關系，或許已經變成了别的更親密的關系。
所以同用一個叉子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下一秒，蘇葉伸手幫哪吒擦了下嘴角的奶油，笑了一下，那份笑容落在言兮眼裡，她便看懂了一切。
少女心事藏不住，眼睛裡盛着的愛意，更是藏不住。
言兮看透一切，卻也并沒有聲張，而是事後借着打球的時間将哪吒喊到跟前，很直接地問他，“你和葉子在談戀愛？”
“噗——”
哪吒剛喝下去的一口水，全噴了出來。
他看着大舅媽，眼神寫滿愕然。
“您......看出來了？”
言兮點了下頭，“嗯。”
哪吒讪讪地咧了下嘴，“我們表現的，很明顯嗎？”
“不明顯。”言兮實話實說，“但我剛好看到了一些‘明顯’的舉動。”
哪吒心頭一緊，“大舅舅知道嗎？”
“應該不知道，不然他肯定就第一時間告訴我了。”
言兮淡淡道：“我也是剛剛才瞧出來，還沒來得及跟他說呢。”
哪吒又是一緊，“您，會告訴我舅舅嗎？”
“會啊。”言兮點頭，“你和葉子之間，也應該沒有秘密，不是嗎？”
一句話，堵得哪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言兮見他滿臉緊張的模樣，輕輕笑了下，“緊張什麼，這又不是什麼錯事。你們也到了這個年紀，談戀愛很正常。不過......”
她話鋒一轉，“你們談了多久了？”
哪吒喉嚨一哽，不敢不說真話，“......一年半。”
言兮挑了下眉，“嗯，這應該算是錯了。”
哪吒臉一白，他知道瞞着家裡人偷偷談戀愛，總不能算什麼正确的事。
“對不起舅媽。”哪吒低頭，“是我主張瞞着的，您别怪葉子。”
言兮微微一笑，“我又不會吃了你，還用得着你護着？再說，你也沒有對不起我，我能理解，你和葉子這樣的關系，怕家裡人難以接受，對嗎？”
哪吒點點頭。
言兮卻道：“那更不該瞞着。這事瞞久了，肯定是個雷，早晚要爆。你們隻要是認真的，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哪吒鄭重點頭，“我們是認真的，也不敢不認真。”
“嗯，我相信。”
言兮伸手摸了摸哪吒的頭，笑道：“我們哪吒也長大了啊，到了談戀愛的年紀了。不錯。眼光也不錯。”
哪吒腼腆地笑了下，轉頭看向蘇葉，眼睛裡溢滿溫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