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身前，那刺眼光芒已經盡數消散，唯獨剩下一個半透明的巴掌大的光球靜靜懸浮。
其上，幾道銀色紋路镌刻。
難言的威壓，不斷從上面擴散開來。
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緩緩流淌，但因那紋路遮掩，看不清晰。
周圍的天地的能量，正瘋狂地朝着夜曦玥的周身湧去，沿着她的肌膚，飛快朝着她的丹田彙聚而去。
如江流彙海，一道道能量源源不斷湧來，最後盡數被那金色靈根吞噬。
夜曦玥的身體猶如一個無底洞，将這堪稱恐怖的能量盡數吞噬。
她身體各處因為這能量的不斷湧動和沖刷，開始疼痛起來。
噗。
她的手背之上，忽然爆出一道血口。
那傷口極細極小，泛着淡淡血色。
若不仔細去看，甚至難以注意。
然而緊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夜曦玥的眉心飛快地皺了一下，但轉瞬便恢複如常，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帝釋天站在一側，見到這一幕，眸色沉沉。
那雙鳳眸深處浮現一抹疼惜之色。
她的身體容納了太多的靈力，以至于筋骨血肉已經無法承受，開始撕裂。
這樣的疼痛有多麼折磨人，可想而知。
如若可以，他更希望承受這一切的是他。
但——不能。
雖然他沒有問夜曦玥，她到底和對方進行了怎樣的談判，卻也能隐約猜到一些。
這封印，應該隻有夜曦玥能破開。
她和這九靈塔，以及天問劍之間，顯然存在着某種極其微妙且密切的聯系。
這也是為何，她先前對九靈塔有着那般驚人的敏銳感知力。
所以，他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等待。
......
夜曦玥閉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可以感知到周圍的情況。
不用眼睛，她也能知道帝釋天就在她右前方幾步之遙的位置。
她知道東南方向的窗戶已經破損得不成樣子，也知道中間樓梯處的階梯上産生了一道裂痕。
一點點，一幕幕，清晰至極，甚至比她用肉眼看到的更加清晰。
第五層的靈力濃度在逐漸降低。
夜曦玥感覺到，其他樓層的靈力開始朝着這邊湧了過來。
而随之産生的變化就是，她發現自己也能感知得更遠了。
這種感覺非常微妙。
哪怕閉着眼睛，也還是能讓人覺得，一切盡在掌控。
她的睫毛輕輕顫動，如下一刻便要翩跹飛走的蝶。
她手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那一道道淺淺的血色彙聚起來，也逐漸凝聚成了血珠，滴落而下。
啪嗒。
地面上暈染開一小朵殷紅的血花。
夜曦玥神色不變，好似根本感覺不到這疼痛一般。
她現在更在意的是，這道殘魂被鎮壓九靈塔多年，已經與混天神石融為一體，自然對這九靈塔了如指掌。
如今，她要幫它強行破開了封印，将這裡的靈力吞噬，自然而然也能知道九靈塔内發生的一切。
一抹濃郁的黑色，在她的右手食指上凝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