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柳淳江心頭一跳。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就現在這情況，她說的“舊相識”，隻怕不是什麼好詞兒啊！
可如果他們真的以前就認識，文飛怎麼從來沒說過？
他強壓下心頭火氣，沖着柳文飛厲聲喝問：“原來你與夜小姐早就認識？那為什麼一直沒說！”
若早知如此，他們又何必繞這麼大的彎子，還要來裴家求人？
柳文飛吐出一口血沫，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自從知道了裴青羽和夜曦玥的身份，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現如今……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别？
眼看從他這是問不出什麼來了，裴中天眉心皺起，又看向夜曦玥。
“夜小姐，這到底是……”
夜曦玥神色輕松，笑着開口：
“說來也是緣分，之前我和大師兄在囚靈沙漠的時候，就曾見過這位柳公子了。”
囚靈沙漠？
裴中天愣了下，一旁的柳淳江卻是反應更快。
等等！
當初文飛好像是說過，害得他落入如此境地的，似乎就是一對師兄妹！
難道——
他猛然倒抽一口冷氣，震驚不已地看向夜曦玥。
夜曦玥見他這反應，紅唇微彎：
“看來柳大人也聽過？”
何止是聽過！
柳淳江渾身發寒，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想過很多次，他日若有機會，再見到那害死他女兒，又讓他兒子生不如死的兩人，定然要将對方挫骨揚灰！
可他怎麼都沒料到，那兩個人，居然偏偏就是夜曦玥和裴青羽！
“當時在囚靈沙漠，柳公子一行人對我頗為‘照顧’，曦玥實不敢忘，一直謹記心中。”夜曦玥漫聲開口，唇角似是帶着笑，眼角眉梢卻一片料峭寒意，“想不到這麼巧，今天就在這裡重逢了。這還……真是有緣呢。柳公子，你說是不是？”
死寂。
柳淳江太陽穴“突突”跳着，臉色紅白交錯，真是精彩紛呈。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裴中天的視線從柳家父子身上掃過，眸色沉了下來。
盡管裴青羽從囚靈沙漠回來之後，并未過多描述過那邊的情況，但因為牽涉到夜曦玥，所以在他這裡還是提過幾次。
裴中天很清楚當時他們二人在那裡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如今看來，這麻煩……可不就是柳家人造成的？
若早知是這樣，他連裴家的門都不會讓這父子兩個進來！
柳文飛模樣狼狽，整個人像是傻了一樣，一動不動。
夜曦玥懶得理會他，幹脆看向了柳淳江，又笑着問道：
“其實能在這裡見到柳公子，我也很是驚訝，就是不知柳大人和柳公子今日來此，到底所為何事？”
她這每一個字落地，都像是一個個響亮至極的耳光，扇在了柳家父子的臉上。
所為何事？
當然是為了來求她幫忙！
可是現在這情況，哪裡還說得出口？
他們本就是為了解決柳文飛體内的隐患才來，可鬧到最後，竟偏偏求到了罪魁禍首的頭上！
雙方恩怨難解，這個“求”字，還如何能說得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