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剛才質問衆獸的威嚴不同，和打斷程靈素的冷冽也不同，此時他同夜曦玥問出這一句的時候，模樣乖巧，聲音奶萌，那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中閃爍着璀璨光芒，望向夜曦玥的時候滿是熱切。
所有人呆立當場，久久未能回神。
主人……
主人！？
他剛才是在喊夜曦玥主人！？
那他——
程靈素腦中白光一閃，忽然想起了什麼，心髒瘋狂跳動起來。
夜曦玥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了過來。
“多少有點不太合适，畢竟這些魔獸都是程四小姐費心召喚而來的，就這麼全殺了，多可惜。而且剛才程四小姐還問怎麼沒見到你呢，小白，還不快跟程四小姐打個招呼。”
夜曦玥每多說一個字，程靈素的臉色就白一分，到了最後已經是一片煞白，毫無血色，看起來如同厲鬼。
這些話她每個字都能聽懂，可組合起來，她怎麼就不能理解了呢？
小白偏頭，懶懶看了程靈素一眼。
“哦？那看到我，她現在肯定很開心咯？”
程靈素渾身血液凍結凝固。
居然……他居然就是夜曦玥的那隻契約魔獸！？
上次狩獵賽，她就知道夜曦玥的那隻契約魔獸不簡單，可也萬萬想不到，居然是太古天狐！
小白說着，上前一步。
遮天雪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往後退去！
程靈素的臉色瞬間精彩紛呈。
打？
這還打什麼打！
本以為靠着這張底牌，可以輕松解決夜曦玥，卻哪裡想得到居然招惹來這樣大的麻煩！
現在這些魔獸，她根本已經控制不了了！
小白又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一抹興味的笑容。
他停了下來。
“算了，這樣也沒什麼意思。”
程靈素懸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然而小白接下來的話，卻立刻令她魂飛魄散。
他沖着程靈素擡了擡下巴，肉乎乎的小手随意向前指去，脆聲開口：
“誰能從她身上咬下一塊肉來，之前的事兒，我就既往不咎。”
……
他這一聲說得輕輕巧巧，然而程靈素卻是瞬間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令她肝膽俱裂！
他瘋了！
他怎麼能這麼做！？
程靈素心裡惱恨到了極點，豁然看向夜曦玥：
“夜曦玥！你敢——”
小白掏了掏耳朵，懶聲道：“我的話，聽不見？”
話音剛落，那隻八品烏目玄隼便豁然回身，直直朝着程靈素飛去！
程靈素的精神力的确可以影響它們，但并不能完全操控，說到底它們也是有所圖才會答應配合。
可現在生死都顧不上了，哪兒還能管得了别的？
一隻動身，就像是開啟了某個開關，其餘魔獸也紛紛掉轉方向，朝着程靈素撲去！
這時候誰也不願晚上一步，那般攻勢，竟比剛才圍攻夜曦玥的時候，還要兇狠數倍。
程靈素心下大慌：“你們！你們瘋了！”
但那些魔獸此時哪裡還會聽她的話，鋪天蓋地！
程靈素第一反應就是逃，可下了命令之後才發現自己依然待在原地未動。
她急急看向遮天雪鷹：
“你——”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隻迎上一雙冰冷而蠢蠢欲動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