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腦殘就得虐!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青墨煙水字數:8077更新時間:25/02/28 03:22:16

楚帝畢竟年紀大了,早朝上和李鈞交鋒過一場,本也有些疲倦,秦绾很知趣地拿着一塊可以随時進宮的金牌告退了。随她一起出宮的還有大堆的賞賜。


而臨安王府裡,上官策正面對着聖旨和賞賜發呆。


要說皇祖父對他也不能說不好,可畢竟他是皇孫,又沒參政,原也沒什麼機會見到皇祖父,何況皇祖父的孫子多得很,他也不是最出挑的。


可是……什麼“忠孝知禮,甚慰朕心”,他好像沒做什麼特别的事啊,難道皇祖父突然發現他這個孫子特别“忠孝知禮”了不成。


“父皇賞你,你就受着。”上官英傑一巴掌拍醒了他。


“啊?哦。”上官策抓了抓頭發,雖然莫名其妙,但是……皇祖父特别下聖旨誇他了,還給了不薄的賞賜,總不是壞事吧。


上官英傑卻比兒子想得多了。


皇帝早不賞晚不賞的,偏偏秦绾一進宮就賞賜了兒子,要說沒有秦绾的關系,他是絕對不信的。


雖說他也高興看到他們姐弟和睦,就像是當年在宮裡,清河姐姐一直護着他一樣,但是他也沒想到,秦绾對父皇的影響竟然這麼大。想着剛剛從宮裡透出來的消息,他也開始頭疼了。


“一會兒去謝謝你表姐。”上官英傑說了一句。


“啊,是表姐在皇祖父面前誇我了吧?果然表姐對我最好了!”上官策也是一點就透,随即吩咐侍從拿上賞賜去府庫了。


“郡主沒有回府嗎?”上官英傑又問道。這皇家的賞賜都到府裡了,怎麼人還沒回來。


“郡主出宮時,被新城公主留下了。”侍衛隊長答道。


上官英傑把秦绾送到宮裡,自然不會在門口傻傻地等,不過也留下了衛隊。


“漓兒嗎?”上官英傑微微皺了皺眉道,“可有人跟着?”


“新城公主帶着郡主去拜訪太子妃了,郡主的侍衛都跟着。”侍衛隊長道。


“嗯。”上官英傑點了點頭。


秦绾身邊的護衛和侍女都身手不凡,大白天的,想必不會出什麼岔子。想着,他又沉聲道:“刺客的事,繼續查,一定要查清楚是誰動的手腳。”


“是!”


另一邊,秦绾和上官漓坐着新城公主的車駕出行,不過上官漓讓侍女坐了後面的小馬車,顯然是有話要說,秦绾也從善如流地讓荊藍和蝶衣去和上官漓的侍女作伴了。


“那個……”好一會兒,上官漓還是扭扭捏捏地沒法開口。


“漓兒莫不是想問和親的事?”秦绾看不下去地直接道。


“嗯。”上官漓紅着臉點點頭。


“你是南楚唯一的公主,東華可沒合适的皇子能娶你做正妃,外祖父不會拿你去和親的。”秦绾笑道。


上官漓聞言,臉上更紅了,扯着她的衣袖嗔道:“我哪是問你這個呢!”


“那你想問什麼?”秦绾奇道。


“就是……和親的人選,绾兒決定是誰了嗎?”上官漓道。


“我?”秦绾睜大了眼睛,“我哪有資格決定由哪位宗室女和親呢。”


“可是,宮裡都傳遍了呀?說是陛下說的。”上官漓一臉比她更驚奇的表情。


“宮裡……傳遍了?”秦绾古怪地看着她。


“是啊。”上官漓點點頭,随後似乎發現她的表情不太對,又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了嗎?”


“陛下隻是問了一句我的意見,不過也多半是随便聽聽,這種事,哪會由我做主呢。”秦绾無奈道。


“我想也是,可是……這樣想的人可不少呢。”上官漓皺着眉道,“畢竟,沒人願意遠嫁和親,不敢去求父皇,或許……會來求你呢。”


“那可真是……受寵若驚。”秦绾無語。不過,細想之下,她又不禁皺眉。


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楚帝确實開玩笑地說過讓她挑選和親人選,若是幾天之後有人來說這個,她并不會覺得奇怪,宮裡哪有秘密可言。可如今,她還沒出坤甯宮,流言就已經傳遍了,這個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她絕不相信背後會沒有人在推動。


可是,為了什麼呢?


“就算父皇是開玩笑,可是,绾兒的意見,父皇應該會考慮一下的。”上官漓又道。


所以說,肯定會有不少人找到她頭上來的是嗎?


秦绾想起之後接踵而來的麻煩就頭疼,一面詛咒那個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的李暄——說了要帶她去遊山玩水的,留她一個人在楚京是幾個意思!


不過,她總算也知道自己是在遷怒,氣過之後,靜下來,還是開始盤算這背後誰能得到好處。


無利不起早,既然沒有線索,那就從最終受益人找起好了,橫豎背後那人做那麼多,總不會是為人作嫁的。


到了太子府,太子妃的态度格外熱情。


要是之前,秦绾還莫名其妙,不過現在卻很了然。


太子妃……也是有女兒的。


不過,秦绾很納悶,要真不想去和親,就别總往她身邊湊呀,難道就不想想,她若是真想挑個公主一起回東華作伴,難道會不挑個自己順眼的,反而找個冤家回去打架嗎?


帶回東華去弄死這種想法畢竟不是人人都有的。


在太子府用了午膳,好不容易辭别了太子妃,上官漓不得不回宮了,而秦绾原本還打算自己逛逛的,然而,馬車還沒走多遠就被攔住了。


“端王有請郡主。”來堵人的是方少琪。


“知道了。”秦绾一聲歎息,吩咐朔夜改道去使館。


李鈞該不會也聽到了這種流言,還信了吧!可是,就算他信,和親公主又不是嫁給他的,他着什麼急呢。


然而,就算秦绾猜得到李鈞找她的原因,聽到他說出口後,也無力了。


“新城公主?”秦绾确認了一遍。


“不錯,能娶到新城公主,對東華才是最有利的。”李鈞一臉的自信滿滿。


“王爺為什麼會這樣認為?”秦绾道。


“就看南楚皇帝對待清河公主和郡主你就知道了。”李鈞理所當然道。


“既然王爺知道新城公主是最得外祖父看重的,怎麼還指望外祖父會用她和親?”秦绾挑眉。


“清河公主不是也嫁到東華了?”李鈞不以為然道。


秦绾猛地湧起一股怒氣,又被自己壓抑下來,淡淡地道:“我爹當年出使南楚,與我娘一見鐘情——可惜王爺已經定親了,要不然倒是可以效仿一下我爹。”


“你!”李鈞怒視她。


“王爺别忘了,就算不是一個母親,可珍兒也是我妹妹,要是王爺……”秦绾一聲冷笑。


就算她再讨厭秦珍,可她甯願弄死她,也不會允許端王這邊出什麼事故。安國侯府還要臉呢。


“本王從來沒有那種想法!”李鈞惱羞成怒。


他還真沒想過這些,安國侯府的親事是李钰都看重的,就算一個南楚的公主也比不上秦珍的分量。南楚皇帝再寵愛公主,難道還能因此而支持驸馬的哥哥當皇帝不成?


“王爺何必動怒,若是王爺心裡真沒有這個想法,應該先反駁一句:可惜沒有帶着和親的世子一起來,不是嗎?”秦绾挑眉反問。


李鈞愣了一下,像是當頭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似的,怒氣全消。許久,他才吸了口氣,冷聲道:“以前倒是不知道,秦大小姐如此好口才。”


“不敢當。”秦绾絲毫不動聲色。


“不管怎麼說,本王都是為了東華。”李鈞道,“大小姐别忘了,你雖是南楚的郡主,可根卻在東華。”


“秦绾自不敢忘。”秦绾淡淡的道。


“你記得最好。”李鈞冷哼道,“新城公主和親對東華最為有利,若是真不成……”


“王爺說得不對。”秦绾搖了搖頭。


“哪裡不對?”李鈞又被她挑起了火氣。


“王爺,不管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在這件事上,我們的立場是一緻的,都是為了東華,所以,請王爺不要拿我當南楚的細作看待。”秦绾說道。


她這句确實是真心話。她想幹掉李鈞是一回事,但在國家大事上,她依然是要維護東華的利益的。


李鈞愣了一下,看到她眼中的坦然,終于點了點頭,緩和了口氣道:“是本王想岔了,大小姐有什麼意見?”


“新城公主太聰慧了,所以她不合适。”秦绾道。


“什麼?”李鈞莫名其妙。太聰慧,怎麼就不合适了?難道聰慧還是貶義詞嗎?


“一個和親公主,王爺還真指望她能維護兩國和平嗎?我們都知道,不過就是個象征罷了。”秦绾輕輕一笑道,“太聰明的,萬一想多了就不好了,還是安分最重要。”


李鈞聞言,沉默了下來。


“何況,南楚公主那就擺明了是細作,選那麼聰明的做什麼?”秦绾反問道。


“有道理。”李鈞啞然失笑,“那按小姐的說法,就是挑個蠢貨回去?”


“身份還是要好看些才不丢東華的臉,從皇孫女中挑一個便是。”秦绾不在意地道。


“聽說永甯王府的南昌郡主美貌如花,一曲劍舞驚四座。”李鈞假笑道。


“王爺以為……我想挾私報複嗎?”秦绾不意外他知道昨晚晚宴發生了什麼事。


“不,是本王……投桃報李。”李鈞低笑道。


之前倒是沒發現,安國侯府的大小姐還是個妙人,比他那個一本正經的未婚妻有趣多了,隻可惜晚了一步,倒是皇叔祖,其實眼光挺不錯的。


“王爺若要投桃報李,不如先查查昨晚的刺客。”秦绾起身。


“不勞小姐費心,方将軍早就去查了。”李鈞臉色一沉。


不管怎麼說,刺殺秦绾,不管是東華人幹的還是南楚人幹的,同樣是在東華端王臉上打了一巴掌。别說他和秦绾算是親戚,就算是有仇,他也得把刺客找出來。


“那就有勞王爺了。”秦绾也不抱希望他能查出個什麼名堂來,連自己都沒頭緒呢。


“對了,小姐知道皇叔祖去了哪裡嗎?”李鈞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王爺都不知道,我一個小女子怎麼會知道?”秦绾訝然看着他。


“這個,之前大小姐在皇叔祖船上呆了一整日,皇叔祖沒有提起過嗎?”李鈞道。


“我們下了一天棋,倒是沒聽王爺提起過。”秦绾搖頭。


“隻是下棋?”李鈞不太相信。


“是啊,堂堂甯王,跟我一個小女子下棋居然還耍詐!”秦绾憤憤然道。


“皇叔祖……不是那樣的人吧?”李鈞目瞪口呆。


“就算耍詐,還不是輸給我。”秦绾毫不在意地敗壞李暄的形象。


“……”李鈞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該說什麼。


稱贊大小姐棋藝高明不愧是梅花節魁首?好像有點兒不太對勁。義憤填膺指責甯王耍詐?别說他不信,就算真信……他作為晚輩也不能說啊。


于是隻能笑笑轉過話題詢問秦绾在臨安王府住着是否适應。


見他不再關注李暄的行蹤,秦绾勾了勾唇角,掩去了眼中的一抹笑意。


李鈞不笨,可他的日子過得太順了,早年不受重視,但也沒短過用度,之後李钰上位,他也随之得勢,前面有個厲害的哥哥讓他乘涼,其實他沒獨立辦過什麼大事,确實比李钰好對付多了。


“王爺最近出行也仔細些比較好。”秦绾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可自問不會招惹刺客,東華,也不是人人希望王爺的差事辦得好的。”


李鈞聞言,心中一凜。


的确,要是秦绾死了,萬一再被查到刺客是東華人,楚帝一怒之下,必定不會同意和親。他辦不成父皇交代的差事,有些人可會很高興的。


“今日也不早了,王爺早些休息吧。”秦绾道。


“本王送送郡主。”李鈞道。


“王爺留步就好。”秦绾笑着制止了。


走出使館,荊藍才輕聲道:“小姐以為是東華内部的矛盾?”


“可能性不大。”秦绾搖搖頭,又笑道,“可端王能想到去挑和親公主了,可不就是太閑了嗎?找點事給他做做吧。”


後面跟着的朔夜和執劍互望了一眼,一個無奈,一個幸災樂禍。


大白天的,确實也不太會有膽大包天的刺客,因此秦绾到了太子府的時候就把臨安王府的侍衛都遣了回去。真要有事,朔夜、執劍、蝶衣、荊藍,哪個都比侍衛強多了。


南楚的民風不如東華開放,大街上鮮少能看見未嫁的少女走動。秦绾雖然在臉上戴了塊面紗,但這一行五人女的秀美,男的俊俏,依舊很招人注意。


“不如我們東華的京城熱鬧呢。”荊藍道。


秦绾擡頭,看到路邊不遠處紅豆糕的招牌簾子随風飄揚,不由得有些出神。


執劍很有眼色地上前買了一盒熱騰騰的糕點回來。


秦绾回過神來,正想解釋她不是想吃,但看到自家侍衛的笑容,也不禁莞爾,捏起一塊放進嘴裡。


甜甜的味道在嘴裡化開,可總覺得沒有宛城的好吃。


大概……白記紅豆糕是有秘方的,所以才是宛城的招牌點心?


蝶衣忽的拉了拉她的衣袖。


秦绾一怔,擡頭看過去,臉色頓時不好了。


今天除了見到了外祖父,就全是糟心事兒!好不容易想逛逛楚京,還碰見災星。


“是二小姐和三小姐,應該還有二公子。”荊藍輕聲道。


朔夜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擋在了秦绾前面。


“喲,這不是表姐嘛?表姐也逛街呢?”上官繡跳下馬車,滿臉笑容地揮手。


“繡兒,趕緊上來,大庭廣衆的。”車簾掀起一角,裡面傳出上官绮溫柔地聲音。


秦绾倒被她氣笑了,大庭廣衆的,上官繡下個車都不行,那她這個在外面行走的豈不是不要臉了?


蘭嬷嬷說三小姐脾氣不好,怎麼沒說脾氣很好的二小姐這麼會惡心人呢?


“原來是表妹。”跟在馬車邊上的男子翻身下馬,動作倒還算幹淨利索,一張俊臉帶着微笑,是很容易得到小姑娘好感的類型。


可惜,秦绾不是小姑娘。


朔夜一伸手,攔住了上官箭的去路:“公子,自重。”


“表妹,既然遇到了,要不要一起走走,前面萬悅樓的茶點很不錯。”上官箭滿臉笑容道。


“聽不懂話嗎?”朔夜皺眉,肩膀一動,寒光閃閃的青冥劍出鞘了半截。


“本公子和表妹說話,區區一個侍衛,不過是表妹的一條狗而已,還不滾開?”上官箭見狀,臉色一沉。怎麼說也是親王之子,被一個侍衛拿劍威脅讓他面子上很下不來。


“朔夜是東華從四品的武官,說他是一條狗,不知道公子你是幾品?”執劍偷笑。


“什麼?”上官箭不由得僵了一下。


要說王府的庶女還有個縣主或是鄉君的封号,那庶子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而且成婚後必須分府另過,雖然衣食無憂,但想要進入朝堂,就隻能和普通百姓一樣,通過科舉。


所以說,上官箭除非考中進士,否則……還就是個庶民。


在這一點上,除了西秦,其他三國都大同小異。


“走吧。”朔夜回頭道。


“嗯。”秦绾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表姐!”上官繡急道,“上回不是說好一起去逛街的嘛。”


誰跟你說好的?秦绾無語,根本連頭都不回一下。這兄妹三人在大街上堵她,叫破她的身份,打的主意她還能不知道?她若是和他們一起走走,那自然是最好,便是不能,隻要搭了話,不管她說了什麼,等流言傳出去,都能被扭曲得不成樣子,誰還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所以,直接走人才最好。


朔夜攔在馬車前,等秦绾走遠了,才收回明顯是威脅的青冥劍。


“這位……将軍。”上官箭沉聲道,“這畢竟是我們的家事,将軍既然是東華的官員,還是不要管人家私事比較好。”


“你的私事,本官自然是管不着的。”朔夜淡然道,“隻不過,你當街辱罵東華官員的事,本官倒是要和你去臨安王面前分說一番。”


他雖然性子直,但好歹在秦绾身邊呆了這麼久,見識多了大小姐的某些無底線行為,所以……要學以緻用嘛。王爺不就是為了這個派他來的嗎。


“我……”上官箭憋得滿臉通紅,很有些有理說不清的憋屈。哪個四品的武官會去給一個郡主做貼身侍衛啊?


“我二哥不就是一時口誤,至于這麼較真嘛。”上官繡噘着嘴,一臉的天真。


朔夜微微皺眉,沉默不語。


對付上官箭他毫無壓力,可一個小女孩,他實在應付不來。


“朔夜!”荊藍匆匆跑了回來。


“怎麼不在小姐身邊?”朔夜臉一沉。


“還有執劍和蝶衣在呢。”荊藍看了上官繡一眼,笑眯眯地道,“小姐怕你不懂南楚風俗,讓我來告訴你一聲,南楚的千金小姐規矩森嚴,等閑不能見外男,更别提和外男說話了。三小姐年紀還小倒也罷了,要是二小姐,你千萬離遠點。二小姐已經定親了,别壞了人家的閨譽。”


荊藍口齒清楚,聲音清脆,一大段話井井有條,聽得圍觀看熱鬧的人都不禁轟然失笑。


話說回來,臨安王府的二小姐,還有閨譽嗎?聽說阮家要退親都鬧到王府去了。


馬車裡的上官绮雖然隔着一層車簾,但聽着這話也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臉上火辣辣的,眼眶裡頓時蓄滿了淚水,帶着哭腔叫了一聲:“二哥……”


上官箭對于這個唯一的親妹子還是非常疼愛的,聞言腦子一熱,擡起手,下意識地就想給荊藍一巴掌——總不至于這個又是東華的女官吧?


“哎呀!”荊藍一聲驚叫,順勢往朔夜身後一躲。以她的武功,就算當場打回去都沒有問題,不過她一個姑娘家的,大庭廣衆之下動手的粗活果然還是要交給男人嘛。


朔夜一挑眉,連鞘的青冥劍一橫,把上官箭的手撥了回去。


“呯!”上官箭被他借力打力的一撥,自己的力量都反彈回去,背脊撞在馬車上,痛得臉色一白,怒道:“怎麼,本公子連一個侮辱本公子妹妹,王府縣主的丫頭都教訓不得嗎?”


“荊藍隻是轉述小姐的話,可沒有侮辱縣主的意思。”荊藍從朔夜背後探出頭來,一臉的無辜,言下之意就是,别說她的言辭沒有侮辱性,就算有……那也是永安郡主侮辱縣主,這個,郡主的身份比縣主高啊,郡主又是姐姐,教訓兩句也沒什麼吧?


“你!”上官箭被人連續頂撞,早已氣急一張俊臉青筋暴起,滿是猙獰。


“再說,荊藍是東華甯王府的女官,身上有品級,就算說話有所不妥,也不是你一個南楚的庶民能私自教訓的。”朔夜淡然道。


上官箭幾欲吐血,還真是個女官?


朔夜很淡定,就算現在不是,回頭郡主跟王爺說一聲,就是了。親王府本就有女官的職司,補一個荊藍的名字就是。


“這位大人……”上官绮終于忍不住掀開了簾子。她這個二哥看起來聰明,其實很靠不住,也隻能她自己來了。


誰料,荊藍一把拉住朔夜就走,一邊急促地說道:“快走快走,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見王府的縣主呢?你又高攀不起!”


朔夜随她拉着走,一面翻了個白眼。


誰要高攀這種小白花啊,還是被不止一個人攀折過的!


上官绮咬着嘴唇,僵在當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似乎随時都會掉下來的模樣。


“二姐,表姐的人太過分了!”上官繡一跺腳,嗔怒道。


“你這樣為難一個姑娘家,是不是過分了些!”上官绮還沒說話,旁邊倒是真有為她抱不平的。


被人擋住了去路,荊藍皺了皺眉,指指自己:“我?”


“當然是你!生得一副伶牙俐齒的,怎的如此刁鑽刻薄。”攔路的年輕公子不顧身後侍從苦着臉的拉扯,一臉的義憤填膺之色。


“你是何人。”朔夜走上前道。


“本公子是阮太傅嫡孫,阮明升。”那年輕公子一擡下巴,傲然說道。


“阮明升?”荊藍一臉古怪的表情,這不就是傳說中和上官绮定親的阮家庶子的那位嫡出大哥嘛?怪不得會跳出來為上官绮抱不平。


“你還不向上官小姐道歉?”阮明升義正言辭道。


荊藍歎了口氣,轉頭看着朔夜,一臉的委屈:“朔夜,他剛剛還說我為難一個姑娘家太過分,可他這般為難我,難道我長得就這麼不像個姑娘,像男人嗎?”


“哈哈……”聽了這話,圍觀的人更是笑瘋。今天出門真是對了,不花錢買票就有如此好戲看啊。


像男人?眼前的這位姑娘雖是侍女打扮,但容顔秀美,氣度高華,說她是大戶人家的千金都信吧!


“别瞎說,你很像姑娘,是他眼睛有問題。”朔夜一本正經地答道。


于是,衆人的目光都好奇地看向據說連男女都看不清楚的阮公子。


阮明升臉色鐵青,但要鬥嘴,他是真的說不過荊藍。


“阮公子沒事的話,我們走了。”荊藍笑眯眯地揮揮手。


“别讓郡主久等。”朔夜當先走過去。


或許是被他身上的煞氣震懾到,阮明升下意識地就讓開了路。


要知道,朔夜也就是因為做了李暄的侍衛統領才名聲不顯,要是在軍中,從四品都能做個偏将,統領幾千人馬了。同樣,在朝堂上,再升半級,四品官員就有了上朝的資格。


就連執劍,原本是朔夜的副手,現在暫代統領之位,身上也是有武官品級的,和普通的侍衛可不一樣。


秦绾在不遠的拐角處等候,同樣看了一出好戲。


“小姐要小心他們回府告狀。”荊藍提醒道。


“告狀誰不會?”秦绾一挑眉,轉身喝道,“回王府。”


“這麼急?”朔夜一怔,不至于急到要抄小路吧?這邊的小巷從市集後面經過,經常堆滿了爛菜葉什麼的垃圾,肮髒不堪,幾乎沒人願意從這裡走。


“當然急,本小姐急着回去向舅舅告狀!”秦绾冷哼道。


雖說她相信就算上官箭兄妹回去哭訴也沒用,但不是有句話叫先入為主嘛?先告狀的人,總是有好處的。何況,萬一舅舅不明情況,碰到了哭哭啼啼的吳側妃,怕是也要頭疼。


秦绾自認是一個好外甥女,所以,當然要替舅舅分憂了。


“小姐,要告訴王妃和世子嗎?”荊藍問道。對付小妾和庶子庶女,當然要和正室嫡子站在統一戰線上了!


“王妃病着呢。”秦绾想了想道,“不過可以告訴世子一聲。”


“是,世子也太……單純了些。”荊藍道。


“單純?”秦绾失笑,又道,“單純是單純,不過不傻,隻要舅舅不出差錯,他将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是嗎?”幾人都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雖說世子并不差,不過十三歲的少年一團孩子氣,小姐從哪裡看出來他不可限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