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人員擡擔架運走駱豪。
助理和另一個員工跟車陪同。
救護車遠去。
“讓您見笑了。”
張瑤臉色難看，這洋相出的……
這一次駱豪的表現，比之前出軌挪用資金更讓她感到惡心，恨不得立即和他解除婚姻關系。
葉小凡在不遠處拿着畫，目光凝重。
翻來覆去查看，包括靈識去探測，都沒能發現異樣。
但駱豪那反應，以及發生狀況的瞬間，有微弱氣息一閃即逝。
“怎麼會這樣，再怎麼樣，紙是普普通通的素描紙，筆也是市面上随意可以買到的普通品牌。”
葉小凡想不明白。
自己身體素質再強，也還在肉體凡胎的範疇。
畫出來的畫，再神奇都不可能蘊含詭異效果。
“不，和畫無關，您别多心，是他不中用。”張瑤斬釘截鐵，“隻是我沒想到窩囊廢不堪到這地步，讓一幅畫吓得癫痫失禁。
“挑個時間，我會跟他攤牌離婚。”
她無法再忍受了。
葉小凡提着畫，哪管别人家家務事，“或許我得把畫拿回去，觀察一段時間。”
“不行！再觀察，它還能從裡面鑽出來不成？
“駱豪被吓成這樣，恰恰也說明你的畫足夠震撼。
“我們也别過度聯想。
“這家夥身體早廢了，雖說以前并沒有癫痫，但疾病這種事情難說，兩件偶然發生在一起的事情，不能說明它們是因果關系。”
張瑤哭笑不得，連忙上前，迅速把保險櫃打開。
“先放着吧。”
四目相對。
在張瑤堅定目光下，葉小凡想了想，把畫放了進去，“也許吧，不過畫真有什麼問題，你要第一時間聯系我。”
“好啦，不會鬧鬼的，放心。”
張瑤關好保險櫃，輕笑道：“時候不早了，先去吃飯吧，對面有個米其林餐廳，在東海十分出名。
“這個時間段，一般人可能都訂不到位置，我聯系一下餐廳老闆。”
“不先去看看你老公的情況？”
“我不信他還能被一幅畫給吓死，隻要沒死，早去晚去有什麼區别，我讓小安照顧他。”
張瑤滿不在乎，在前頭帶路，跟一衆員工打過招呼。
……
夜晚，繁星點點。
夜晚的東海，燈光霓虹，更加喧嚣。
吃過晚飯，張瑤安排葉小凡入住了雙珠塔對面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聊了幾句，張瑤匆匆離去，要去醫院看看狀況。
套房奢華寬闊。
葉小凡早已經習慣，一晚上大幾千塊的套房，能不好？
他走到窗前，透過落地窗。
正前方就是璀璨熠熠、巍峨聳立的雙珠塔。
總高400餘米，總建築面積10萬平方米，東海地标性建築之一。
上面的一個旋轉餐廳，就是雷宇然家楚朝餐飲經營的。
還有白家的白氏私廚。
二者在東海名氣極大，是國内真正數一數二的餐飲品牌。
像葉小凡、白靈兒現在就那麼幾家餐飲店，根本上不了台面。
葉小凡靜靜沉思，觀瞻雙珠塔。
于第二天一早，提着畫袋前往雙珠塔。
在廣場上仰望伫立許久，感受眼前建築的氣派壯觀。
又交了門票，跟着一衆遊客進入雙珠塔觀光。
臨近中午時，葉小凡才回到廣場，就站在西南側的噴泉池前，拿出了畫闆。
靜靜作畫，下筆如有神。
時不時看一眼高樓。
尺寸比例、建築樣式角度、光影細節等等手到拈來。
畫雙珠塔的難度并不高。
葉小凡得心應手，雖然沒有激發自在術，卻是突發奇想，下意識将所掌握的一些山水氣魄意蘊，加持于雙珠塔上。
伴随最後一筆勾勒，猶如點睛之筆。
紙上黑白光影交錯的雙珠塔，巍然宏大，有一種獨特的山河氣勢，是現實中雙珠塔所不具備的。
“這樣也行啊？”
葉小凡嘀咕着。
隻不過是随心所想，将日出、落日時的北山以及蒼狼山所掌握的些許意蘊融合。
嘗試着烙印進這幅畫中，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有一絲絲突兀，但普通人看不出來。
“凡事講究恰到好處，雙珠塔本身氣魄和山河相去不遠，所以不那麼違和。
“如果是動物、人類，賦予這種意蘊，就不符實際，太過違和，反而會弄巧成拙。”
葉小凡心情大好，這種取巧辦法，能讓他很多尋常水準的作品都再上一個層次。
趁着正在興頭上，葉小凡沒有停筆，從其他角度描繪雙珠塔，由下往上的仰視視角，從上往下的鳥瞰視角以及平視視角。
當葉小凡停下筆時。
“厲害！”
一聲驚呼伴随着鼓掌聲，讓葉小凡皺了下眉。
聚精會神的時候，被人突然在背後一喊，擱誰誰都會煩躁。
他扭頭看去，老者和青年一前一後，挨得很近，就在半米外。
發出聲音的，正是老者，
滿面紅光的老者，精神瞿铄，一看就平時很注意養生。
在葉小凡全神貫注作畫，路過他的人，都會下意識看一眼，目露驚豔。
但往往都很識趣或者偏内向，沒有過來打擾葉小凡。
唯獨老者，湊過來駐足觀看作畫。
“不好意思，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啊！”
中山裝的老年人，尴尬解釋，“從看半成品時，我就十分震驚，壓抑許久，看你畫完了，我才克制不住叫好。”
葉小凡點頭示意，準備收起畫，然後離開。
“小兄弟，能把畫借我瞻仰一二嗎？”老者試探詢問。
葉小凡自然不會小氣，把上午畫的四幅畫，都遞了出去。
“妙，妙，太妙了！
“以你的年紀，能把素描掌握到如此高水準，簡直聞所未聞。
“這四幅畫氣勢卓然，各有微妙不同，這就叫橫看成嶺側成峰啊！
“若不是我親眼所見，我真不相信，一個年輕人能畫出形神兼具的素描。”
老者驚呼不已。
在他身邊的青年，同樣一臉震撼，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這四幅畫，是你在半天之内畫完的？”他來回看四幅畫，有所判斷。
“嗯。”
葉小凡不鹹不淡回應，實際上一個半小時内完成的。
“敢問尊姓大名，哪個美術院校出身，哪位大師門下？”老者有些文绉绉，滿臉激動，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稀世珍寶。
“葉小凡，素描隻是自學的，既不是畢業于美術院校，也沒有拜過師。如果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得走了。”
葉小凡搖搖頭，伸手要把畫拿回來。
“請稍等，咱們找個地方坐下詳談。”老者雙手往旁邊挪，不是為了占為己有，是想跟葉小凡多聊一會兒。
“葉先生，這位是東海美術協會會長馬千秋，目前位居書畫大師第十八位。”
青年助手察言觀色，見葉小凡不耐煩，趕緊附和強調一下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