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璇竹看他一眼，呵斥道：“跟你沒關系，你在上京逛得差不多了，也該回去了。”
“不，城裡太好玩了，我才不想回去。我可以幫你很多忙啊。”
青年模樣俊美，露出頑童般的笑容。
“我幫你去試一試這人的身手！”黑衣青年饒有興趣，凝視着屏幕。
情報内容，一些信息，就算是他都暗暗心驚。
“别去惹他！不需要你試探！天心台決戰，蕭逸塵自然會出手對付他！
“你現在去找他，隻會讓計劃多一些變數。
“他萬一傷了皮肉，借機毀約，以被偷襲重創為由避戰養傷。”
淩璇竹瞥一眼青年。
葉小凡真正實力如何，天心台一戰自能見分曉。
他去試探，多此一舉啊。
“哈哈哈，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黑衣青年卻是不聽勸。
上京什麼都好，就是找不到人打架。
都是一些糟老頭子，實力不咋樣。
還容易影響他名聲，他可不願意讓人說他欺負老弱。
難得遇到一個同輩份的高手。
“小鴻……”淩璇竹秀目圓睜。
這位難以管教的師弟，已經興匆匆出門。
……
傍晚，金風山水苑。
榮傲帶着葉小凡來到這裡。
段毅和一些長輩，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
“啧，這也太年輕了吧。”
“實際年齡真的隻有二十來歲？”
“看着斯斯文文、溫文爾雅，真的是他在月灣湖殺了那麼多宗師？”
“……”
段毅的爺爺，段林嶽。
上京宋家宋立新，向家向九明。
三家以及家族精英，一行二十三人。
宋立新、向九明都是宗師初期或中期的高手。
當葉小凡跟着榮傲下車時。
這些人無不是暗暗驚歎，眼前所見，比傳聞更加震撼。
段林嶽、宋立新、向久明走在最前頭，笑呵呵迎接，“葉宗師，幸會幸會。”
“聞名不如見面。您的英姿遠勝傳聞。”
“果然英雄出少年。”
“……”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這些久居高位的人物，對基本話術信手拈來。
光是這些好話，都說了快半分鐘。
榮傲一一給葉小凡介紹其中比較重要的幾人。
“宋立新，宋家家主，小凡，你在月灣湖一戰，放過的宗師之中，就有他。”榮傲着重介紹了一下三人中略顯猥瑣的幹瘦中年人。
葉小凡點點頭，過目不忘，對此人自然也有印象。
“多謝當日您手下留情。”
本該是一件羞恥事情。
宋立新毫無愧色。
當初逃命時還挺羞憤，但轉頭一想，月灣湖死了那麼多高手，自己能從葉小凡手底下撿回一條命，是天大的幸運。
再往長遠看，将來若是葉小凡真成為華夏武道一個傳奇人物。
那自己在月灣湖的經曆，也會是一大值得吹噓的戰績啊。
榮傲又介紹了一下段林嶽、向九明。
段家隻有一位宗師，是段林嶽的大兒子，段毅的父親，不過此人遊曆全球，目前不在上京。
而向九明國内唯一一位羅漢拳宗師，實力非同一般。
葉小凡客客氣氣和他們認識了一番。
态度謙虛友好，以晚輩自居。
倒是三人都很意外，頓時有些受寵若驚。
傳言此人脾氣暴戾，手段兇殘，否則也不會連斬那麼多高手。
現在看來，傳言不能全信。
“裡邊請。”
金風山水苑最好的小院，已經被他們包下。
小院，清新雅緻。
裡外兩間餐廳。
三個家族大部分小輩，都在外邊用餐。
葉小凡坐在雅間上座。
同桌的除了他外，段林嶽和段毅、榮傲，向、宋兩人和他們家族三個年輕人。
段林嶽這位老前輩不斷領着話題，從這家店的菜品、服務，到上京諸多景點，無所不談。
氛圍其樂融融。
葉小凡沒有端着架子，态度親和，無形中雙方關系親近不少。
大約十來分鐘。
突然有人重重敲門，然後推門進來。
“爺爺。”
青年神色冷漠，走到了段林嶽身邊。
舉止桀骜，二十來歲的年紀，同樣是外家拳武者，體格彪悍，面無表情。
宋立新、向九明都露出幾分不滿。
“來的這麼晚還不如不來！”段林嶽惱怒低喝，“還不快見過葉宗師！”
“見過葉宗師。”段宇冷冷地抱拳欠身。
“不好意思，這位是我二孫子段宇。可能是路上堵車，來晚了。”
“葉宗師，這是我弟弟段宇，蠻橫慣了，有些沒大沒小，還請見諒。”
段林嶽、段毅先後賠笑道歉。
唯恐觸怒葉小凡。
當然，剛剛這一番接觸下來。
他們也看出來了，葉小凡為人溫和，并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葉小凡微笑着，深深打量段宇。
凝視三五秒。
連段宇都有些不适，一想到葉小凡的實力，他回過神來，遲疑地補充，“不好意思，剛剛有事耽擱了。”
段林嶽惱怒呵斥，“還不快滾……”
葉小凡擺擺手，解釋道：“坐吧，我沒别的意思，隻是看這位兄弟怒火暗藏，面露邪氣。
“魔障很重啊，近期還是放下修煉相關的事情，先放松調養一段時間，以免走火入魔。”
他隻是看出段宇周身有若有若無的陰暗灰霧纏繞。
葉小凡對這灰霧十分熟悉。
當日施展清心咒，内視心神，便看到過這種灰霧。
這種東西，本該看不見摸不着，它比靈氣還要隐晦無數倍。
葉小凡沒想過能以肉眼就發現它的存在，更沒想到能在其他人身上看到。
在場的所有武者，沒有一人有和段宇類似的情況。
就算當日小泉市王家那個重度抑郁的千金小姐，都沒嚴重到灰霧顯化纏身。
看其餘人的反應。
顯然他們都看不到這種灰霧。
葉小凡莫名竄出一個‘煞’的這一字。
在風水中，常以煞氣形容對住宅風水不利的因素。
這灰霧濃重到，在人身上顯現，使其面露煞氣。
根源處，就是恨極怒極，彙聚成煞，也就是心魔。
已經嚴重到扭曲性情行為了。
衆人面面相觑。
幾個小輩若有所思。
前段時間，段宇被戴綠帽的事情在上京武者小圈子傳的沸沸揚揚。
相戀十年的女友，有八年在和多個男人有染。
小視頻都傳開了。
這件事擱誰身上，都會念頭不通達，心生魔障吧？
不過這位葉宗師真是神了，三兩下就能看出段宇處境。
還是單純巧合？
向、宋兩家的年輕人，也不敢多問。
“多謝葉宗師提醒。”段林嶽沒想那麼多，鄭重道：“近期宇兒的确在修煉上有些急躁了。我會讓他休息一段時間。”
“宇兒，還不快謝謝葉宗師。”
“多謝葉宗師好意，我心裡有數。”
段宇反而心有怨氣，臉頰抽動，低着頭，悶悶回應。
然後坐在了段毅旁邊的座位。
在場的衆人，對此并沒有太上心。
包括段林嶽，在細細揣摩後，隻當是葉小凡随意的一句忠告，類似長輩關懷晚輩，告誡要多多鍛煉之類的話語。
隻有榮傲，不時打量段宇，一陣皺眉。
“臉臭了點，一個沒經曆過社會毒打的小屁孩罷了，好像沒必要特别囑咐的吧？”
榮傲看不出蹊跷，但總覺得葉小凡的話，别有深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