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喂完小象了。
院子是那個道士負責的，短時間不會有人來打擾。
随手将那些山精血液藏在了屋子裡。
他準備先找到倪大鴻。
出去時，道觀裡十分熱鬧。
道士們領着信徒香客們，準備早課。
進出于各處大殿。
通過袁偉，葉小凡已經鎖定了道觀除赤霄子外，權力最大的道士了。
赤霄子的大弟子靈都子，也是天合觀監院。
在玉皇殿找到這位監院。
年紀六十有餘，留着一绺白胡須，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氣質。
說話時總是笑眯眯的。
他正和一夥信徒說話，态度仁善，微笑道：“魏總，您放心吧。
“我已經算過了。
“令郎的命格極佳，但爛桃花多了些。讓他佩戴這張靈符，可以避免爛桃花。
“兩年内，肯定能得佳緣良配，運勢也會在往後幾年裡步步高漲。
“……”
葉小凡杵在旁邊，沒有打擾。
聽這老道士忽悠瞎扯了半個小時。
他倒是見識過一些風水，有些建築布局的确有些玄妙門道，不能說完全沒用。
但術數命理這玩意兒……
反正他沒見過這方面的高人。
接觸的佛、道兩家高人屈指可數。
無緣見面的金葉長老除外。
上京的枯榮禅師實力不俗，符合一些佛家高僧的印象外，似乎不具備什麼獨特的本領。
眼下，靈都子氣息特殊，體内蘊藏一股中正祥和的道家真氣，比武者内勁更溫和内斂一些。
境界大概是宗師的水準。
他手上所謂開光的靈符，平平無奇，騙騙普通人的玩意兒罷了。
涉及的姻緣、運勢這些，自然更加難以讓葉小凡信服了。
“善信，我沒見過你，今天剛到的天合觀的？”
等附近信衆作揖散開。
靈都子便看向葉小凡，溫和有禮地問候。
打一開始就注意到了他。
依稀感覺這名陌生青年不同尋常。
靈都子接觸過成千上萬的信衆，少有接觸這樣氣質出衆的年輕俊傑。
一旁弟子面色古怪，打量過葉小凡後，便壓低聲音，“這人應該沒有在外事殿登記過。”
靈都子擺擺手，示意他退下，“善信，怎麼稱呼？”
“葉小凡。”
“貧道天合觀靈都子，您是怎麼進來的，什麼時候到的，按理說初次來天合觀，都需要在外事院登記一下。”
“還有這規矩？哈哈，我來的時候，守門的朋友還在睡覺，就沒擾他清夢了。”
葉小凡回答道。
“原來如此，外事殿玩忽職守，回頭一定要好好懲罰他們。
“雖說來者是客，但該走正門還是得走正門的，賊人才翻牆。平時沒少有小毛賊闖入道觀，您進來的方式，容易被誤傷。”
靈都子笑容淡了幾分。
一邊側手，示意葉小凡裡邊請。
跟着來到側院一個幽靜的閣樓裡。
“閣下應該是通過暝夜考驗了，不知道來天合觀，有何要求？”
“暝夜考驗？是指晚上上山？”
“當然。夜晚瘴氣多，路途艱險，按規矩，閣下誠心可嘉，天合觀可以與你結個緣，嘗試替您分憂解難。
“您既然來了天合觀，應該懂這個。我就不多解釋了，無論是家中有人身患頑疾，還是自己有所困擾，貧道以及師兄弟們，都會盡力幫您解決。”
靈都子說道。
弟子在奉上茶後，就退出了閣樓。
彌漫檀香氣味的屋裡，葉小凡品嘗了着天合觀的茶葉。
靈都子說完，也不着急，隻是時不時打量葉小凡。
“這茶葉不錯。”
“當然，師父嘔心瀝血培植出來的這株茶樹，茶葉是當世最好的，尋常信衆喝不到。”靈都子自豪一笑。
“哦，當世最好？道長信心挺足。”
葉小凡感慨了一句。
“哈哈哈，主要是喝過的人，都這麼說，反正老道這些年嘗過不少山下的茶，都差點意思。
“唯有這棵素心靈茶，滌清俗氣雜念，這些年一些富豪甚至開價到百萬元一兩的天價。”
靈都子眉飛色舞介紹着這壺茶葉。
話鋒一轉，“每月都有限額，這壺是本月最後一壺了。
“尋常信衆是沒資格和這杯茶的，當然善信卓爾不凡，非池中之物，有資格品茗一二。”
說是這麼說。
但他本人沒有品嘗半滴。
隻是靜靜盯着葉小凡喝下茶。
他的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冷笑。
葉小凡仿佛沒注意到，“哦，這麼說，是我的榮幸了。”
一杯杯茶湯下肚。
一時間屋内寂靜，靈都子沒有打擾葉小凡品茗。
“您還沒說來天合觀做什麼，要是沒其他事情或者沒想好，我讓底下人帶你四處逛逛，等你想好了，再來找我。”
靈都子微皺眉。
按以往，幾十年的養氣功夫，倒不至于連這點耐心都沒有。
但這會兒總感覺心神不甯，就好像有事會發生。
他可以肯定，源頭就在面前青年身上。
茶是極品，但如果配合一種上特殊的藥香，能夠讓人迷失心智，百試百靈。
普通的香客，都沒資格讓靈都子用上這手段。
按理說應該生效了才對，可葉小凡精神得很，一點迷亂的迹象都沒有。
是體質比較強的緣故？
他就等着生效，施以催眠，探清底細再做後續打算。
“這個嘛……剛才看你給信徒算命，好像在術數命理方面頗有造詣。”
“道家五術，山醫相命蔔。我隻是小有涉獵，算不上精通，但這些年給人算命過超過三千餘人了，倒也沒被人找過麻煩。”
靈都子皺着眉。
“謙虛了。不知道道長給自己和天合觀算過運勢沒有？不妨現在算上一算，我看看準不準。”葉小凡放下茶杯。
“嗯？”靈都子愣了下，漸漸斂去了笑容，“您什麼意思？”
“比如算一算自己今天會不會死，或者算一算你師父赤霄子今天會不會倒黴。”
葉小凡一挑下巴。
靈都子猛地站起，低吼一聲，“你果然來者不善！”
二話不說，動若猛虎，抄起一旁拂塵直接往葉小凡掃去。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已經沒得談了。
如果是朋友，絕不會開這種玩笑。
他不可能任由讓對方戲耍。
兩人之間的木桌，四分五裂，木屑向四周濺射。
拂塵一抖，萬千細絲瞬間堅硬如刺，直刺葉小凡上半身，可依舊撲了個空。
靈都子怒目圓睜，拂塵軟下，面前敵人已經消失，不知去向。
趕忙周圍掃視，沒有發現葉小凡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