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你喚我什麼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溫嘉月字數:2379更新時間:25/06/06 01:53:54

溫嘉月並未察覺他的稱呼變了,她的意識不太清醒,隻能緩慢地理解後半句話。


「不用請太醫,」她蹙眉道,「隻是發熱而已。」


若是被李知瀾知道沈弗寒給她請了太醫,那還得了。


沈弗寒也真是的,為何要小題大做?


但她卻攔不住沈弗寒,他已經派人去請淩鶴過來了。


「會沒事的,」沈弗寒撩開她汗濕的額發,「府醫一會兒便到,太醫也很快就來。」


他的語氣平靜下來,越是到這種時候,他反而越鎮定。


溫嘉月搖搖頭:「不要太醫……」


「聽話,」沈弗寒緩緩說道,「你好好睡一覺,睡醒之後便好了。」


頓了頓,他又改口道:「算了,還是別睡了,再堅持一會兒。」


他怕她睡了便醒不過來了。


一會兒睡一會兒醒的,溫嘉月有些迷茫地看著他。


是她因為生病,所以理解能力出現問題,還是沈弗寒真的是這樣說的?


她沒辦法再想下去了,眼皮越來越重。


見她眼神渙散,沈弗寒頓時心中一驚:「阿月?」


溫嘉月登時有兩分清醒,疑惑地問:「你喚我什麼?」


沈弗寒頓了下:「你若是想知道,不許睡。」


溫嘉月頓時興趣全無,還是睡覺更重要。


她已經生病了,過兩日去寺廟還願的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保全了如意的性命。


至於請太醫……她根本拗不過他,懶得說了。


以後的事以後再想,總之心裡卸下一塊大石頭,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她再次閉上眼睛,沈弗寒有些著急,幫她把脈。


脈搏有力,脈道擴張,脈象紊亂,是發熱的癥狀。


但因為夢裡的事,他總疑心還有他沒診出來的脈象。


正靜心把脈,淩鶴過來了。


「侯爺有何吩咐?」


沈弗寒將腰間的令牌交給他,叮囑道:「拿我的令牌進宮,用最快的速度請太醫過來診治。」


一聽是大事,淩鶴立刻接過令牌,正色道:「屬下一定儘快將太醫帶到!」


淩鶴剛出門,府醫便到了。


來的人正是蘇葉的師傅錢老,聽聞夫人發熱,他便趕緊過來了。


氣喘籲籲地跑到卧房,瞧見本該身處大理寺的侯爺也在,他愣了下,連忙行禮。


「侯爺……」


「廢話少說,」沈弗寒冷聲道,「過來診治。」


錢老這才提著藥箱走了過去。


沈弗寒鬆開緊握著溫嘉月的手,輕輕捋起一截袖口。


錢老將帕子搭在脈搏上,靜心思索。


沈弗寒連呼吸聲都不敢太重。


他所學的醫術隻是皮毛,自然比不過錢老數十年行醫的經驗。


若是錢老診治出來……這樣也好,隻要診出來,一定有辦法痊癒。


至於夢裡所說的藥石無醫、無力回天,他不信。


錢老收回手,道:「侯爺,夫人有些發熱,待老夫開兩副葯便好了。」


方才他還在暗自琢磨,連侯爺都從大理寺回來了,夫人的病說不定很嚴重,發熱隻是表面的說辭。


幸好真的隻是發熱而已,虛驚一場。


沈弗寒問:「沒有別的病?」


錢老愣了下:「夫人身子康健,自然是沒有的。」


沈弗寒垂下視線,落在溫嘉月臉上,她蹙著眉,顯然睡得並不安穩。


他便沒再問什麼,吩咐道:「錢老便先去煎藥吧。」


待錢老走後,沈弗寒看向侍立在一旁的如意。


「夫人為何會無緣無故發熱?」


如意立刻跪了下來,欲語淚先流。


她一邊磕頭一邊說道:「回稟侯爺,是奴婢的錯。」


沈弗寒沉聲問:「怎麼回事?」


如意抹了把淚,解釋道:「兩個時辰前,夫人準備沐浴,小少爺說三姑奶奶醉酒,請夫人過去一趟。」


「回到正院,水不太熱了,奴婢想換了,夫人卻不答應,說湊合著洗便好,奴婢便沒堅持。早知如此,奴婢怎麼說也會勸阻夫人的!」


沈弗寒淡聲道:「起來吧,不是你的錯。」


但他卻愈發覺得,夢裡的病逝和這次的發熱有關。


或許夢裡的他並未將此事當一回事,所以她才會病重,察覺時卻為時已晚,以至於藥石無醫。


至於昭昭……沈弗寒吩咐道:「將小姐送到常樂院去,待夫人病好了再回來。」


如意愣了下,發熱又不會傳染。


但是既然侯爺吩咐了,她便去照辦。


內室裡便隻剩下他的和溫嘉月了。


沈弗寒將她蹙緊的眉撫平,在她滾燙的臉頰上印下一吻。


會好的,不要怕。


兩刻鐘後,湯藥端了上來,太醫也被淩鶴帶了過來。


沈弗寒接過湯藥,親手調試著合適的溫度,讓太醫診治。


太醫氣喘如牛,他看一眼便知隻是普通的發熱,景安侯也太小題大做了。


而且,湯藥都煎好了,他這個太醫哪裡還有用武之地?


但既然來了,他自然也是要看一看的。


望聞問切之後,太醫道:「回稟侯爺,夫人有些發熱,再吃幾副葯便好了。」


沈弗寒問:「有沒有什麼隱疾?」


太醫便再次診治了一番,搖了搖頭。


「夫人身子康健,沒有隱疾。」


沈弗寒沉默下來,他們都說溫嘉月隻是發熱而已,可是夢裡……


他又問道:「發熱緻死的幾率有多大?」


太醫倒吸一口涼氣,景安侯這是要趁他的夫人病了要她的命?


在宮裡待久了,這種手段他見過。


嬪妃大張旗鼓地為交好的嬪妃治病,其實是為了害人,到時候還能將自己摘出去。


他斟酌著開口:「說不好……若是身子弱,一場風寒便可能要了性命,與個人體質有關。」


葯碗變得溫熱,沈弗寒將一勺湯藥喂進溫嘉月口中。


但她卻喝不下,褐色葯汁順著下巴流下來。


沈弗寒一邊耐心幫她擦乾淨一邊開口。


「還請太醫寫一副藥方,用最好的藥材,務必儘快將我家夫人的病治好。」


太醫納悶地想,這是猜錯了?


待太醫走出屋門,沈弗寒喝了葯,俯下身去,緩緩渡到溫嘉月口中。


確定她全都喝下去了,沈弗寒輕吻她的唇角。


會照顧好你的,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