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羅丹秋來學校,接兒子吳恙放學。
吳恙已經十二歲了,這個年紀的孩子,原本不用她親自接送的。
但是羅丹秋是家庭主婦,她平時獨自一人在家裡,容易胡思亂想,也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做,也好打發時間。
最近丈夫頻頻夜不歸宿,不過,羅丹秋早已習以為常。
畢竟這段婚姻,早就已經是名存實亡了。
二人是同班同學,還是吳禦追的她,他們在一起,度過了四年甜蜜的大學時光。
在其他同學畢業就代表分手時,羅丹秋和吳禦為了長長久久,拿到畢業證,就走進了民政局,成為了一家人。
原本以為這段婚姻,會一直這樣平穩下去,沒想到,最後鬧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當初,羅丹秋極力支持丈夫吳禦考公,沒想到卻將他推上了一條不歸路,讓他離這個家越來越遠。
兒子吳恙出生的時候,吳禦正處於事業發展期。
為了滿足丈夫的工作需求,羅丹秋不得不辭去自己原本的工作,成為一名全職家庭主婦。
吳恙上學之前,也是羅丹秋最焦頭爛額的時候。
她沒有收入,隻能依靠吳禦的工資,養育兒子。
不過好在,吳禦的職位,一路越升越高,家裡的經濟條件,也慢慢變好。
隻是,等他終於把兒子送進了小學,羅丹秋也可以鬆一口氣時,這才發現,丈夫吳禦早就在外面有了女人。
她吵過鬧過,心裡感到失望過。
可吳禦說,在外隻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要到他如今的地位,沒有一個人身邊是乾淨的
羅丹秋不甘心,提出想帶著兒子離婚,可吳禦又說,離婚可以,但是兒子她不能帶走。
兒子是她親手帶大的,讓她放棄,她又怎麼捨得呢?
為了彌補羅丹秋,吳禦給她很多錢。
羅丹秋想著,不管怎樣,吳禦總歸在生活上,沒有虧待她和兒子。
哪怕,把他當成個提款機呢?
兒子要想接受最好的教育,最好的資源,留在吳禦的身邊,確實是唯一的辦法。
因為,不管是人脈,還是教育資源,吳禦都可以給孩子最好的。
而跟著她離婚,吳恙隻會變成普通家庭的孩子。
所以這些年,羅丹秋為了兒子吳恙,在吳禦的身邊忍氣吞聲,裝聾作啞,對他在外面的所作所為,也全黨不知情。
或許是覺得她不敢吭聲,近來年,吳禦越來越過分。
想到前兩天在辦公室撞見丈夫和那個女人苟合的事,羅丹秋渾身忍不住的渾身顫抖。
怎麼能不生氣呢?沒有一個女人看到那樣的事情後,還忍受得了。
正這樣想著,不遠處,兒子吳恙背著書包,從校園裡面走了出來。
吳恙雖然才十二歲,可是長相周正,小小年紀,卻是一表人材。
羅丹秋唇角漾笑,隻有在面對兒子的時候,她整個人才是發光的。
「媽媽,你怎麼來了?」吳恙看到羅丹秋,臉上劃過一抹驚訝。
羅丹秋一把牽起吳恙的手,「我來接你回家。」
吳恙點點頭,大大方方的和自己的同學,介紹這是自己的母親。
「吳恙,你媽媽好漂亮呀!」
羅丹秋樂開了花。
從學校出來,吳恙說道:「前兩天我們考試了,成績還不錯。」
羅丹秋點點頭。
吳恙是學霸,家長會上,是會被老師單獨拎出來表揚的那種。
她也為兒子感到自豪。
母子二人並沒有坐車,而是選擇步行回家。
他們的住處,距離學校也不算太遠,也就走路十多分鐘就到了。
當初會把房子買在這裡,也是看中了這邊的學區,上學方便。
誰料這時,一輛小汽車忽然停在了他們的面前。
從車上走下來一個女人,羅丹秋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女人就是那天在警署,和丈夫吳禦鬼混在一起的溫亦巧。
羅丹秋皺眉,握著兒子的手下意識緊了緊。
吳恙卻是茫然無措,奇怪的問道:「媽媽,怎麼了?」
羅丹秋沒吭聲,看向女人的目光充滿了戒備。
溫亦巧拉開車門下來,她走到二人的面前,滿臉的倨傲。
羅丹秋問道:「你要做什麼?」
吳恙的目光,在二人的臉上來回遊移,他看出來,她們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些奇怪。
「吳太太,我懷孕了。」溫亦巧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她揚起唇角,笑了笑。
羅丹秋一怔,目光落在她的腹部。
溫亦巧垂著眼,看了一眼吳恙,「這是你兒子吧?長得挺像你,一點都不像吳禦,希望我肚子裡的這個,能多像吳禦多一點。」
羅丹秋抿著唇,臉色泛白。
一旁的吳恙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母親牽著自己的手在顫抖著。
「這個孩子你生不下來,」羅丹秋過了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吳禦答應過我,這輩子隻會有吳恙這一個孩子。」
溫亦巧卻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是嗎?那他結婚的時候,有沒有和你說過和你一生一世?最後不也變心,愛上我了嗎?」
「男人的話聽聽就行了,這你也信?」
羅丹秋的身體,再次晃了一下。
一旁的吳恙,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這個年紀的孩子,並不是什麼都不懂,反而正處於懵懵懂懂的階段。
他看向溫亦巧的目光,充滿了不忿。
這是小三,挑釁到了他媽媽的頭上嗎?
小三還懷了吳禦的孩子?
吳恙為自己的母親,感到很不值。
他沖著溫亦巧大吼大叫,「你就是我爸爸在外面養的那個女人?你憑什麼欺負我媽媽?你算什麼東西?!」
雖然很多事情,羅丹秋並沒有向吳恙透露過,但是並不代表吳恙不知道。
也許是因為從小長大的家庭環境,讓他的性格格外敏感。
再加上很多時候,羅丹秋總是以淚洗面。
儘管羅丹秋在他的面前,極力地想要裝成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
但是,偶爾家中爆發的爭吵,聰明的吳恙也能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推斷出來,父親吳禦在外面有了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