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需要林小姐幫忙施救。」
司夜宴的語氣平和,眸光卻又陰鷙危險。
似乎隻要她不答應,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林清歡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可她也不想就這麼被當做工具人。
「這個人,是三爺的朋友?」
司夜宴沒說話。
算是默認了。
林清歡明白了,這家醫院雖然為了前方戰場服務,可這裡的醫護龍蛇混雜,不知道歸屬何方勢力。
既然是司夜宴的朋友,就必須要一個自己人在裡面保證此人的安全。
「作為報答,我可以允諾一個條件。」
司夜宴看她低下頭去,似乎還在猶豫,所以直接要用利益交換。
林清歡心底一沉。
對方這麼說,那就代表她沒得選。
否則,隻有死路一條。
「好,希望三爺說話算話。」
她當即深吸口氣,朝著搶救室而去。
……
搶救室內。
已經有三個醫生在進行急救。
林清歡還沒走到地方,就被人攔住。
「出去!這裡不需要這麼多人!」
林清歡掃了一眼被搶救的人。
這才發現,此人很年輕,五官剛毅,皮膚泛著病態白。
有些眼熟。
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誰。
「趕緊出去!」
一個男護疾言厲色,似乎隻要她再往前一步,就會動手。
然而沒等林清歡開口,那些醫療器械全都開始報警。
人似乎要不行了。
「我能讓他清醒。」
林清歡不知道自己怎麼能留下來,所以隻能咬牙高喊一聲。
正著急不知道怎麼處理的醫生們一愣。
隨即都朝著她的方向看過來。
「你?今年幾歲?」
「三十!」
「這麼年輕能起死回生?」
「能不能行,試試不就知道了?」
林清歡一副兇有成竹的模樣。
惹得大家紛紛側目。
「你瘋了吧?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
「你們將人扔出去!」
有幾個男人過來,將林清歡圍住。
而下一刻,搶救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司夜宴帶人進來。
隨即,將圍著林清歡的人全都控制住,拖出去。
「三爺!」
幾個醫生都是驚訝不已,隨即臉上閃過了幾分慌張。
司夜宴的神色裡隻有冷意,「她主治,你們輔助。」
「不行,她太年輕了,就是在招搖撞騙,三爺你不要糊塗。」
司夜宴反問:「我的話,你不聽?」
那醫生立刻低下頭。
林清歡已經走到了病床之前,查看了各類檢查數據。
「我想給他針灸,並且在針灸之後,每一根銀針都通電。」
她很認真地看著司夜宴,「我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旁邊的醫生都跟著大驚失色。
隨即趕緊勸司夜宴,「三爺,您慎重啊。」
司夜宴再次反問,「你們有多少把握?」
醫生瞬間低頭。
其實,他們都在想著要不要宣告放棄治療。
頓了頓。
司夜宴開口,「林小姐,去治。」
瞬間,林清歡在身上取出來一個針灸包。
在眾目睽睽之下,刺入了病人的心口。
有人閉眼,覺得這女人應該是給霍少陪葬的第一人。
也有人心中暗喜。
之前還想著怎麼讓霍少徹底消失,如今有人代替他們背鍋,反而保住了自己的命,那還真好啊。
沒多久,林清歡針灸結束,開始通電。
大家都深吸一口氣。
能不能行,就看這一次了。
林清歡的速度很快,電流通上之後,霍少居然動了幾下。
也就幾秒鐘而已,之前報警的醫療器械全都安靜了。
整個搶救室都跟著沉寂下來。
唯獨林清歡還在忙碌。
又是十幾分鐘之後,她將電流撤掉,將銀針取出。
剛才還隨時會死掉的霍少,居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第一眼,就看到了一雙清麗的眸子。
那眸光很專註,瞳仁之中隻有他那張略顯憔悴的臉。
他想要說話,但因為太虛弱,什麼音調也發不出來。
「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林清歡疲憊地宣布。
話音落下,搶救室內的人瞬間鬆口氣,氣氛都輕鬆了很多。
她看向剛才問她年齡的醫生。
「三爺,這個人有很大的問題!」
司夜宴甚至沒問原因,直接擺擺手。
那醫生直接被人按住帶走。
林清歡抿抿唇,真當她是軟柿子呢。
剛才針灸,耗費心神,她身心疲憊,打算去休息一下。
誰曾想剛走出去,司書林就跑過來,立刻抱住了她的雙腿。
「姨姨。」
他淚眼汪汪的,好不可憐。
「我等你好久好久了。」
林清歡的心一軟,彎腰將他抱起來,「那咱們去玩遊戲好不好?」
「好。」
司書林很乖,趴在她身上,彷彿乖順的貓咪。
司夜宴看著她有些單薄的身影,居然也跟著去了休息區。
林清歡想喝奶茶,但是這裡沒有,隻能要了一杯牛奶。
可看了看小包子跟司夜宴,又要了兩杯。
三個人坐下來,她將牛奶杯推到了司夜宴的身前。
「三爺,你是來問我,關於我的條件這個問題的嗎?」
司夜宴垂眸看了一眼牛奶,端起來抿了一口。
「說說吧,你想要什麼?」
林清歡還真沒想好,「三爺,這個條件有時效性嗎?」
「你可以隨時跟我提。」司夜宴給了保證。
林清歡躊躇了一下。
「三爺,你會跟著我過來,不僅僅是因為這件事吧?」
司夜宴坦然地點點頭。
「你以後,需要住在我那裡。」
林清歡口中的牛奶差點噴出來。
「為什麼?」
「照顧孩子?」
「之前合同沒說啊。」
「所以我做了附加合同,你可以看看條款。」
林清歡:「……」難怪剛才說提條件這件事的時候,這男人如此大方。
沒想到,人家在這裡等著呢。
但她很擔心司書林。
「是不是,林林有狀況。」
司夜宴驚訝於她的聰慧,「他對你有重度依賴。」
林清歡想了想,「好,林林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坐視不管。」
但到了別墅居住,做什麼都不習慣。
淩晨一點,她還是睡不著,下樓溜達溜達,卻沒想到,司夜宴竟然躺在沙發上。
在她開燈的那一刻,男人睜開眼,朝著她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