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欣心中一喜。
本來她還擔心林清歡對陸承洲有陪伴的情義,陸承洲可能會動心。
但現在看來,當初能將沖喜變成真正的婚姻,也不過是為了報答林清歡治好了他的眼睛而已。
畢竟林清歡一窮二白,如果有陸太太這一層身份加持,就能在京都站穩腳跟。
「阿洲,我還是擔心你們會鬧的不可開交,城城都這麼大了,不能一直沒有媽媽照顧啊。」
陸承洲咬緊了後槽牙。
「她早晚會哭著求我。」
謝如欣一愣。
難道,他就這麼沒想過那個離婚登記嗎?
「這冷靜期,也快結束了。」她故意開口提醒。
陸承洲捏住了拳頭。
手背上的青筋滾動。
牽扯到了手腕上的傷口。
可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
「那麼想離婚,我就成全她,我倒要看看,離開我,她到底還能不能在京都混下去。」
謝如欣還是擔憂。
這話明顯有賭氣的成分。
看來,她還得加把火。
……
接下來的一個周,林清歡過的非常舒服。
首先,沒了陸承洲的騷擾,耳根清凈。
其次,她手底下的病患都已經逐步出院,她的工作越來越少,可以摸魚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綿綿已經變成了小奶狗,跟她非常親。
「林醫生。」
她剛打開司書林發來的關於綿綿的照片,就聽到有人敲門。
自從「黑客事件」之後,她有了單獨的辦公室,徹底成為「特殊存在」。
不過大家對此也是心服口服,畢竟她救了秦老,大佬們還爭著當她的導師。
所以,秦淮出現在她門口,也沒人會看到。
「你怎麼來了?秦老的病情……」
「不是我爺爺,」秦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我今天,是來道歉的。」
林清歡微怔。
「林醫生,從前,我跟阿洲在一起,總覺得你來自大山,沒什麼見識,不知道我們上流圈子的規矩,粗鄙的很,我就,就有點,看不起你。」
「我為我曾經的無知道歉,我知道,你可能不會輕易原諒我,但我若是不道歉,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定。」
「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狗眼看人低了。」
林清歡強行按下了心頭的酸澀。
她想要說話,張了張嘴,卻發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拿起筆想要寫病歷,可是筆尖在一直搖晃,怎麼也沒辦法落筆。
她想要將筆放在筆筒之內,怎麼也放不進去。
「我,我其實……都忘了。」
她轉過頭去。
慌亂無措地去擦眼睛。
秦淮心裏面也挺難受的。
他以前真的挺混蛋的。
怎麼能欺負林清歡這麼好的人呢。
「我聽說,你已經被提名年度優秀醫生,這麼大的喜事,應該慶祝一下,要不,將這件事交給我?」
他是真的想做點什麼,來彌補自己犯下的錯。
在林清歡看過來的時候。
他直接雙手合十,卑微小狗求給機會。
「好。」林清歡破涕為笑,「多謝。」
秦淮瞬間受寵若驚,「你放心,我肯定辦的漂漂亮亮的。」
之前圈子裡的人,很少知道林清歡是陸太太,他們比較親密的幾個哥們,對林清歡也是避之不及。
這一次,他要高調宣布林醫生的才能,讓那些人後悔莫及!
……
三天後。
陸承洲帶著陸景城要求出院,就看到了秦淮要辦酒宴的消息。
他還疑惑不已,為何沒邀請他。
不過轉念一想,他跟秦淮的關係,的確是不用再單獨邀請。
「欣欣,你帶著城城先回去,我有個應酬。」
謝如欣腳步一頓。
說真心話,她完全不想跟陸景城單獨相處。
因為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陸景城怪怪的,跟她不親了。
「阿洲,你身體還沒好,推了那應酬吧。」
陸承洲的語氣淡淡,「推不開,公司發展需要。」
謝如欣勸不住,隻能先帶著陸景城離開。
陸景城自從出院的時候就一直朝著四周張望,如今大概是沒找到他相見的人,滿臉失落。
所以也沒鬧,就跟著謝如欣走了。
而陸承洲叫了車,直接去了秦淮辦宴會的酒店。
這段時間他一直住院,而林清歡明知道他受傷,卻一個電話也沒打。
他心裏面煩悶的很,隻想一醉解百愁。
到了地方,他發現宴會已經開始了。
不過秦淮跟他不分彼此,沒等他也無所謂。
他被服務員引到包廂門口的時候,就聽到裡面歡聲笑語。
「林醫生是天才,能認識你,是我的榮幸。」
「接下來升職加薪,前途光明。」
「聽說林醫生現在也在研究中醫,真是全方面發展。」
……
這些聲音,他都熟悉。
曾經在他面前,說林清歡上不得檯面的。
也就是因為這些話,他從來不帶著林清歡參加正式宴會。
哪怕在會所喝多了,讓林清歡去接,也是不給她好臉色。
這些人,更是趨炎附勢,對林清歡一陣陣的貶低。
那個時候,他不是不知道林清歡難過,也不是不知道林清歡渴望他能站出來幫忙。
可他覺得沒必要因為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得罪自己的朋友。
在門口站了許久,他沒進去。
他這才知道,秦淮是在為林清歡出氣。
所以,才沒邀請他。
「服務員,再給我一個包廂,將我上次存著的酒拿出來。」
酒過三巡,他看著林清歡離開了包廂回家,他想都沒想,就跟了上去。
林清歡到了小區之後,隻覺得自己被尾隨,不由有些心慌,就加快了腳步。
等到了家之後,趕緊開門進去,猛地關門。
她剛要鬆口氣,就聽到有人敲門。
「清歡,是我。」
林清歡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陸承洲不是在住院嗎?怎麼出來了?還找到了她的住所!難道,是來報仇的?
她現在沒保鏢護著,自然不敢開門。
「你出來,跟我回家,你是我的!」
「以前是我對不起你,我補償你。」
「我以後,天天陪你。」
林清歡乾脆找了一副耳塞,報了警,塞了耳朵。
陸承洲還在外面拍門,聲音甚至有些哽咽。
「清歡,不離婚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