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塞的質量真不好。
她還是聽到了。
林清歡覺得晦氣。
大晚上，就像是有人在門口嚎喪。
約莫二十分鐘，警察到了。
門口的聲音這才停下來。
她這才去開門。
剛好看到警察拖著人事不省的陸承洲進了電梯。
一個女警站在她門前，對著她敬禮，「醉漢已經被帶走，請放心。」
隨後，讓她簽了一個出警書。
林清歡鬆口氣，「辛苦了。」
女警微笑，「一個人在家，要保護好自己，若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及時跟我們聯繫。」
林清歡點點頭，「謝謝。」
「不客氣，再見。」
目送女警離開，林清歡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
疲倦感佔據大腦，她回到房間，幾乎是倒頭就睡。
次日。
她揉著酸疼的額角上班。
江妄送她一束玫瑰花。
「你也不要誤會，這是特地為你慶祝的。」
「另外，我也是抱歉，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沒在你身邊。」
林清歡沒接玫瑰花。
「師兄你真的太客氣了，我知道，當時黑客出動，你聯繫了很多人幫忙，隻是那黑客來勢洶洶，難以抵抗而已。」
「但，還是要謝謝師兄，你找的人，幫我們拖延了時間。」
「所以，應該是我買禮物感謝你，不應該讓你破費。」
江妄不由稍稍放心。
「你沒怪我就好。」
林清歡心下感動，她自小在大山內遭受不公，嫁給陸承洲之後更是委屈。
這是除了司夜宴之外，第一個願意平等對待她的人。
「怎麼會怪你呢，隻會感激你。」
「可是，我不想要你的感激。」
「啊？」
林清歡一愣，下意識擡眸看去。
江妄的眼底居然布滿了情愫，眸光柔情地能溢出水來。
「清歡。」
他的聲音裡像是克制著太多的感情，略顯沙啞。
緩緩地上前一步。
這裡是醫院住院部後面，平時沒什麼人。
他的動作都大膽了一些。
想要伸手去抱住她。
林清歡趕緊後退一步。
「師兄！」
她高聲提醒。
試圖喚出對方的理智。
可江妄好不容易抓住這個機會，怎麼捨得放棄。
「我知道，你肯定覺得我是昏了頭，在說夢話。」
「但我現在清醒的很，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我喜歡你很多年了，是我一直膽小不敢表白。」
林清歡直接傻眼，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的腦子裡像是被塞進了一團棉花。
甚至讓她覺得這都是在做噩夢。
她一直將江妄當做一個很好的師兄，是好朋友。
而且之前她的心思都在那對父子身上，跟江妄接觸的很少。
他怎麼會有這個心思？
「師兄，你是不是跟人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
江妄的眼底閃過一抹受傷。
「清歡，你就這麼不相信我的感情嗎？」
不是不相信，實在是太突然了。
有點玄幻。
「清歡，我是真心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
「師兄，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情況，我現在是已婚狀態，還有孩子。」
江妄點頭，「我知道，雖然你掩飾的很好，但在比武的時候，陸承洲對你態度，還有陸景城說的那些話……不難猜。」
林清歡cpu都要被死機了。
「那你，這是……」上趕著當小三？
江妄再次逼近了一步，「而且我也知道，你已經登記離婚了，再有兩三天，你就自由了。」
「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是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追求你。」
他其實想要溫水煮青蛙的。
隻是，「黑客事件」之後，他意識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怕林清歡會被人搶走。
他迫不及待。
林清歡這才慢慢冷靜下來，大腦也恢復了思考能力。
不得不說，江妄是個很好的人。
陸承洲喜怒無常，而且經常口出惡言，就像是一座不知道什麼時候噴發的火山。
而江妄完全相反，他像是娟娟流淌的山泉，永**和，穩定溫柔。
但……
她剛剛才經歷了一場失敗的婚姻，如今的她，彷彿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短時間內，她不想再踏入婚姻的墳墓。
「抱歉師兄，我對你，沒有這種感情，如果之前的合作讓你產生了誤解，以後我們盡量分開。」
江妄聽了，居然沒有生氣，反而還溫柔一笑。
「是，我知道，你對我沒那方面的想法。」
可是他今天表白了，那就可以慢慢培養。
「我會好好追求你，給你一次全新的戀愛體驗。」
「清歡，我有很多時間陪你走出這段陰影，迎接我們更好的未來。」
「我跟你有更多話題，我知道你的夢想，知道你研究的方向，知道你的醫者仁心。」
林清歡很苦惱，「你真的不用這麼浪費時間，我……」
「拒絕我是你的自由，追求你也是我的自由，清歡，我們可以慢慢來。」
他再次逼近。
林清歡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別，別，我想想，我……」
「清歡，我……嘶！」
江妄看她躲開，就要上前想要拉住她，可是一擡手，手腕便被人捏住。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斷了。
沒等他看清楚是誰來耽誤他的表白，臉上就挨了一拳，眼鏡被打偏在地，嘴角也滲出了血。
「陸承洲，你幹嘛！」
林清歡剛才都想轉身跑了，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絆住了腳步。
陸承洲的眼底猩紅，似乎昨晚沒睡好，拳拳到肉，恨不得將人打死。
「你特麼什麼東西，敢動我的女人！」
打了還不解氣，扭頭沖著林清歡吼。
「昨晚報警抓我，就是為了這個小白臉？還沒離婚，你倒找好下家了？」
林清歡無端被罵，心裡委屈的同時，也生出幾分氣惱。
她就是魅力大，她有什麼錯？
江妄終於有機會起身，他摸了摸臉上的傷，吐出了一口血水。
「清歡是我的追求對象，她還沒答應我，你也沒必要這麼羞辱她。」
「你不是想打架嗎？來啊，我奉陪！」
「清歡，你先走！」
陸承洲瞬間就被憤怒燒紅了眼睛，他再次揮著拳頭砸過來。
「我的女人你也敢喜歡，你算什麼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