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她剛才是掌心朝下,不然真是解釋不清。
而且,就算是她真的要,他難道就給嗎?
那不是他媽媽留下的嗎?
珍貴還有珍藏價值,能隨便送人嗎?
如果她有這麼寶貴的東西,肯定都捨不得給人看。
司夜宴默默地將盒子收回,隨後將手放在茶台上。
林清歡趕緊集中精力把脈。
情況比她預想的好。
看來這是個遵醫囑的好病號。
「對了。」
她處理完正事,就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了。
「霍少,怎麼會驅使他們養的蛇。」
她雖然生活在大山之中,可大山裡面的蛇類不吃人啊。
當時有點腎上腺素飆升,也為了救人,所以才敢帶著藥包直接炸蛇。
如今是真的有點後怕。
若是知道霍景禦一開始就能驅使蛇類,她根本不會下車。
當然,她不是責怪霍景禦。
她就是單純地好奇。
司夜宴並沒收回手,還保持著剛才被診脈的樣子。
「他在國外學了三年。」
林清歡忽然想到第一次跟霍景禦的見面。
霍景禦重傷垂危,若非金針吊命,就真救不回來了。
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才能學到這個本領,她不由對霍景禦肅然起敬。
沉默了一會兒。
車內的氣氛實在是太安靜。
林清歡覺得有些憋悶,屬於沒話找話。
「那些人,之後還會更慘的吧?」
雖然對司夜宴算不上了解。
但他不可能任由司家的人這麼放肆。
司夜宴的心情似乎徹底放鬆下來,身體靠著椅背。
語氣隨和。
「恩,剛才不過是開始,他們應該得到百倍反噬。」
林清歡的小心臟都不由突突了幾下。
還好她之前選擇跟三爺當朋友而不是敵人。
否則早就死無全屍了。
「應該的,他們的確是太過分了。」
司夜宴點頭。
卻沒回應。
也許是光線的原因,隻覺得這男人在陰影之內,極為消沉。
又彷彿自動在自己的身上加註了一片烏雲。
壓著他的心臟。
讓他背負了太多。
平時就算了。
可他現在還是個病患,不能多想多思。
「司夜宴。」
「恩?」
「他們不是好人。」
林清歡打開了一點點窗戶。
有微風滲進來。
吹起她的長發。
「我曾經認為,骨肉親情是這個世上最珍貴的東西,家也是所有人的避風港,是一個可以不用偽裝自己的地方。」
「可惜,這個世上,唯有父母這個職業,不用持證上崗。」
「所以,不是每個父母,都能盡到自己的責任,都能合格。」
她輕嘆一聲。
想起自己灰暗的童年,唇角多了一抹苦澀的笑。
「家庭也不是避風港,也可能是噩夢。」
「其實這樣的親情,就不是紐帶,是枷鎖。」
「我們沒錯,錯的是那些心裡扭曲的人。」
「所以,他們的喜歡,他們的感受,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看過來。
眸子亮如星辰。
能驅散所有陰霾。
司夜宴點點頭。
「對,沒有任何意義。」
不管是人還是物品,沒有意義,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多謝。」
他的聲音盡量放輕。
讓他看起來沒那麼冷淡不好相處。
林清歡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發紅的耳垂。
同病相憐。
算是有共同語言吧。
「既然說要感謝我,那之後,就必須配合我的治療方案。」
司夜宴居然認真地點頭。
「好。」
答應的這麼痛快。
林清歡甚至以為有詐。
但看到他還保持著剛才把脈的姿勢。
就這麼相信了。
車子忽然停下。
林清歡愣了愣,看向窗外,這裡不是莊園啊,怎麼回事?
孟海不認識路了?
孟海卻在這個時候回眸。
「三爺,是上官家的車。」
司夜宴蹙眉。
但很快,又恢復了之前面無表情的樣子。
並沒要下車的意思。
林清歡很是好奇。
上官家族她是聽說過的。
也是一個綜合性的大家族,家族力量不低於司家。
側重點是人工智慧。
跟司夜宴算是競爭對手。
透過擋風玻璃。
看到前面車裡面走下來兩個女人。
一個紅裙妖冶。
一個白裙溫婉。
紅裙女子烏髮紅唇,媚眼如絲,美不勝收。
白裙女子端莊大氣,嫻靜安然,有種從古畫裡面走出來的感覺。
林清歡忽然覺得這兩個女人有點熟悉。
隨即。
她猛地一拍自己的額頭。
「這不是拍賣場,讓《百草書》拍出高價的那兩個女人嗎?」
她都認出來了,司夜宴自然也知道。
而且看樣子,當時在拍賣場,司夜宴已經知道了這兩個女人的身份。
車門「啪嗒」一聲被打開。
司夜宴打算下車,不過他又叮囑,「若是無聊,可以刷一下電視劇。」
林清歡:「……」她已經三十了,不是三歲,沒必要這麼哄著。
而且,明明美女姐姐比電視劇更吸引人好嗎!
她將窗戶開到最大。
外面的聲音很容易就被聽清楚了。
「三爺,抱歉。」
說話的是白裙女人。
聲音也很好聽,特有的軟糯。
林清歡這才注意到,這女人說話的時候,會下意識護著小腹,似乎……懷孕了?
「淩渡的事情,我不該怪罪你,是我唆使表姐幫我對付你們,是我的錯。」
「我今天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偏幫葉家,是真的幫我撐腰,主持了公道。」
「對不起。」
林清歡在這些話裡面,拼湊出了這女人的身份。
葉淩渡的原配——蘇茜。
司夜宴對這份道歉,沒說接受,也沒說不接受,隻是冷聲問。
「你怎麼知道《百草書》?」
蘇茜看了看紅衣女人,見紅衣女人並沒任何動作,她這才慢慢解釋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原來,蘇茜被葉淩渡背叛,心中鬱悶,自然是想要跟好姐妹訴苦。
上官鳳聽說之後,自然是義憤填膺,打算給葉淩渡一個教訓。
沒想到葉淩渡居然是司夜宴的表弟,一直有司夜宴的人護著。
上官鳳自然是不悅,便讓人著手調查。
調查結果便是司繼業跟司夜宴不對付,並且已經準備動手。
她就順手推舟,幫了司繼業一把。
可在拍賣場聽說司夜宴中毒吐血之後,她們覺得事情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