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搬走?」
司夜宴眼底的笑意逐漸散去。
表情陡然陰鷙,似一股滅頂威懾降臨,壓得人幾乎要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呼吸聲很沉!
「我的毒呢?」
「針灸沒結束就要走?」
「作為醫生,你不負責任?」
林清歡眨眨眼。
是錯覺嗎?
怎麼聽著這些控訴裡都是「不許走」三個字。
「咳咳,我的意思是……」
「三爺!」
孟海神出鬼沒的,現在也是突然出現。
誰知道前一秒人躲在哪裡。
司夜宴的神色更加冷漠。
「說!」
聲音猶如數九寒天的寒風。
刮的人皮膚都疼。
孟海趕緊低下頭,開始彙報。
「司家沒有撤回之前通告的意思。」
之前發了通告,撤銷了司夜宴在公司的職務,之後還會收回股權。
不過一個小小的司家,司夜宴根本不在意,孟海他們都沒放在心上。
「現在,他們在打算對你經手的所有事情都開始清算,隻怕,是欲加之罪。」
隻要是想要栽贓陷害,東西在他們手中,安個什麼罪名都行。
不過,孟海還在心中評價了一句。
真是自不量力。
司夜宴眸色沉沉,忽然轉身過來看著林清歡。
「你有什麼看法?」
林清歡愣了一下。
「我?」
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畢竟,這種涉及到機密的事情,她應該迴避的。
而且,她是個醫生,不懂公司運營。
所以,根本提不出什麼建議。
「我說不好。」
她起身,「還是你們商量吧,我先去看看林林。」
司夜宴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微涼的大手微微用力。
男人身上自帶的上位者的氣息,猶如藤蔓一般纏繞在她身上。
她忽然覺得自己動彈不得。
「我……」
「隻管憑著感覺說,不用有什麼壓力。」司夜宴的聲音平淡。
彷如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這麼簡單的事情。
「我不懂公司,但若是我的患者,治療病症,講究將病毒趕出身體。」
「斬草除根,不給任何春風吹又生的機會。」
司夜宴的神色居然放鬆了很多。
「不謀而合。」
隨即,看了孟海一眼。
孟海立刻心領神會,「我這就去安排。」
說完,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林清歡站在原地,司夜宴也站起身。
可拉住她手腕的手,並沒鬆開。
耳邊,傳來男人低聲的詢問。
「一定要走?」
聲音刮過耳膜,激起一陣陣戰慄。
林清歡下意識搖頭,「也不是,我就是覺得打擾了很久。」
「原來,你是覺得我們打擾了你的生活?」
「絕對沒有!」林清歡趕緊搖頭,生怕對方誤會,「我就是……」
司夜宴看她急的臉蛋微紅,語氣不由輕柔了幾分。
「既然沒給你造成困擾,那……留下?」
林清歡「啊?」了一聲,擡眸。
觸及到男人深邃猶如旋渦的眼神,不知道怎麼回事,彷彿被催眠了一般,下意識地點點頭。
司夜宴說:「我許的願望。」
林清歡微怔,「什麼?」
「實現了。」司夜宴補充。
林清歡:「???」
好半晌,她才反應過來。
司夜宴的意思是,在摩天輪最高點,他許願,她可以一直住在莊園?
這個願望,有點浪費。
實際上,隻要是診金足夠,她可以厚臉皮當個醫生工具人。
或許是知道她心裏面在想什麼。
司夜宴再次說道;「願望裡也說了,會付診金。」
林清歡:「……」
他到底知不知道做人留一線?
讓她社死了,對他到底有什麼好處!
背後不遠處。
陸景城從摩天輪出來,又看到了林清歡。
他的腳步一頓。
旁邊的助理小心詢問,「小少爺,怎麼了?」
陸景城皺著眉。
看起來很糾結。
他之前覺得謝如欣不如之前那麼喜歡他了。
本以為是他不招人喜歡了。
沒想到是林清歡威脅了欣欣阿姨。
他想給欣欣阿姨出口氣。
可是林清歡身邊還有很多人,他隻有一個助理。
算了。
他才不吃虧。
等回去跟奶奶告狀,讓奶奶幫忙吧。
奶奶很厲害的。
一定會讓林清歡給欣欣阿姨道歉的。
這麼一想,他瞬間沒什麼心理壓力了,轉身就朝著其他的遊樂設施跑過去。
……
中午吃完飯,林清歡一行返回了醫院。
本來是要直接去莊園,但林清歡答應了司政寧回來拿東西。
車子駛入車庫的時候,在她的位置,剛好看到醫院的門口站了一個人。
恩?
有點眼熟。
不確定。
再看看。
好傢夥!
「你們醫院還有站票?」
她趕緊收回眼神。
說真的,那身影太熟悉,多看兩眼都會做噩夢的。
司夜宴掃了一眼開車的霍景禦。
霍景禦後背僵直。
昨晚他不想鬧出人命,但也打的陸承洲起不來了。
誰能想到這傢夥回血能力這麼強。
他悻悻地一笑。
「可能是特殊癖好啊,咱也不理解,咱麼也不敢問啊。」
林清歡:「……」這麼會說多說點吧。
「這會影響醫院整體形象嗎?」她問到。
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
身邊的男人那僵硬的身體,明顯鬆弛了下來。
霍景禦直接被逗笑。
「小清清,你說話怎麼如此遭人稀罕呢。」
林清歡:「……」
「放心吧,咱們醫院的形象不能塌,我等會就安排人去處理。」
霍景禦立刻保證到。
林清歡贊同地點點頭。
雖然她對陸承洲沒什麼想法了,可是看到這個男人之後,就覺得反胃的很。
趕走自然是更好。
她甚至對陸承洲為何出現在醫院門口,沒任何興趣。
隻想清凈。
但,走出停車場,卻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林清歡,是我。」
謝如欣的聲音。
林清歡的臉色一沉,「你找我有事?」
「你知道陸承洲上訴了吧?」
林清歡:「???」
她不知道啊。
之前陸承洲來找她,經常會說一堆的瘋話,她都沒放在心裡過。
否則,早就被氣死了。
謝如欣沒得到回應,也不生氣,反而低低笑出聲。
「法院的傳票,郵寄到我這裡了。」
「你知道他的訴求是什麼嗎?」
林清歡心中忽然生出了一抹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