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歡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林小姐,您還在聽嗎?」
「在。」
林清歡回神,趕緊站穩了一些。
「老師您稍等,我現在就過去。」
「另外,你將兩個孩子分開,我到了再說。」
她快步走出了警察局,拽著司夜宴先上車。
「事情解決了?」
司夜宴看她的狀態還可以,所以才問。
他剛才雖然是陪著來了。
可到了門口,林清歡想要自己去處理,她想自己直面心底的秘密。
他自然選擇尊重。
另外,他還幫忙叫了朋友向陽來負責這個案件。
好在林清歡很堅強。
走出了童年的畫地為牢。
「林林跟城城打架了。」
林清歡沒回應他的問題,直接將現在最棘手的事情拋出來。
司夜宴蹙眉。
司書林不是逞強鬥狠的人。
哪怕對方挑釁,他也不會隨便動手。
因為他雖然是小孩子,可自小也是被訓練的,力氣比一般同齡人大。
現在打架,肯定有隱情。
最關鍵的是。
另外一方是林清歡的親生兒子。
車廂內的氣氛忽然就變得凝重起來。
「你打算如何處理?」
嚴格意義上來說,林清歡現在雖然離婚了,沒撫養權,可在法律上的監護人是成立的。
林清歡打開了一些窗戶。
冷風肅殺。
「先了解情況,受傷了先治療,若是沒受傷,就看具體問題,做錯的那個道歉。」
說起來很簡單。
可是她自己都沒什麼底氣。
其實,她也沒想好怎麼辦。
……
幼兒園內。
陸景城坐在了一個空教室內,將身邊的樂高跟積木全都推倒。
可還是覺得不解氣,又將兩個玩偶踩碎。
這才沒那麼憤怒了。
「城城。」
雲雲老師端著一杯水進來,在看到房間內那些狼藉之後,微微蹙眉。
但是她沒生氣,隻是先將水杯遞給陸景城。
「先喝水,今天第八杯,多喝水才能排毒,才能快快長高啊。」
陸景城猛地一擡手,將水杯打開。
雲雲老師沒準備,那水杯落在地上,灑了滿地的水。
「城城小心,先來這邊,不要滑倒。」
雲雲老師還是沒生氣,趕緊處理這些水漬。
陸景城看著隻覺得煩。
「我媽媽呢,怎麼還沒來?我到底能不能走?」
雲雲老師處理好滿地狼藉。
額頭上滲出了一層汗珠。
「還沒來,你現在跟林林打架,要解決了才能走。」
「我打他就打了,他就是個小野種,我奶奶說了,這種人打了也沒人管!」
「我就要走,我要找我媽媽,我媽媽帶我走!」
他現在也不是非得要林清歡。
可在幼兒園裡面出問題,林清歡最會處理了。
以前他闖禍,也是林清歡去弄好的。
他覺得,隻要是林清歡來了,他就沒事了,就能迅速回家。
而司書林得到了教訓,以後不會靠近林清歡,也不會再跟小美玩了。
奶奶說了。
這樣的小野種,就要狠狠地教訓。
他都沒按照奶奶說的做,隻不過趁著司書林不注意的時候,用凳子恨恨地砸了司書林一下。
之後司書林反應過來了,他還真就沒打到那小野種了。
這麼一想,他又覺得不甘心了。
還想去把司書林狠狠地揍一頓。
他現在,已經將司書林歸位軟柿子。
被椅子砸了,司書林隻是眼前通紅,不哭不鬧,警惕地讓小美躲開。
他跑過去打架的時候,司書林隻敢躲來躲去的。
他沒打到人,但又很累。
這才停下的。
好煩。
剛才就不該停下的。
「雲雲,監護人來了。」
雲雲老師頓時「恩」了一聲,趕緊過來拽住了他的胳膊。
「城城,咱們可以出去了,但是你答應老師,看到林林之後,不能衝動,可以嗎?」
「老師是不是說了,不管什麼問題要先找老師說清楚,好好解決,不能打架!」
陸景城不耐。
「知道啦!」
雲雲老師這才拉著他走出來。
本以為會看到林清歡,沒想到見到的人卻是陸承洲。
「爸爸,你怎麼來了?」
陸景城有點怕。
爸爸若是生氣了,會不會讓他去奶奶那裡?
他不想去。
「你打架了?」陸承洲本來不用來接孩子放學的。
可他想要去補償,想要體會養孩子的苦。
所以親自來接。
他故意來早了一些,想站在第一個的位置,讓陸景城開開心心的。
剛到了學校門口,就遇到了城城的班主任。
老師看到他之後,直接告訴了他陸景城打架的事情,希望他能配合一起調解。
他自然就著急過來。
一見面就是質問。
「恩,」陸景城耷拉下腦袋,「是我覺得林林總是搶我的好朋友,我生氣了。」
「林林?」陸承洲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但想起來是誰。
雲雲老師趕緊解釋,「是司書林,剛入學沒多久。「
陸承洲聽到「司」這個姓氏,就猜到了司書林的身份。
這不是之前一直纏著林清歡的小孩子嗎?
居然跟陸景城一個班?
難怪陸景城忍不住。
若是他,隻會揍的更狠。
他揉了揉城城的腦袋,「打的對方怎麼樣?傷口多不多?」
陸景城還以為他會大發雷霆。
所以一直不敢擡頭。
直到是聽到他的聲音,才不敢置信地看過來。
「爸爸,你不生氣嗎?」
「你若是無故打架,爸爸肯定會生氣,但是你打那個司……林林,就是該打,爸爸支持你。」
一邊本來想要敘述前因後果的雲雲老師:「???」
她沒想到還有這樣教育孩子的家長,一時間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城城爸爸,是這樣的,他們……」
陸承洲擺擺手,根本不想聽她的解釋。
「那個孩子呢,叫出來吧。」他的臉色陰沉,語氣冷淡。
大有一副明明是過錯方,卻想要被害方下跪道歉的感覺。
雲雲老師輕嘆:「現在兩個孩子都在氣頭上,不適合見面,我們還是等等司書林的監護人吧。」
陸承洲眉眼一凜。
監護人?
司夜宴?
之前他可能會顧慮,可他現在是司震庭的合作商,跟司震庭平等。
所以,司夜宴在他面前,還得矮一頭。
他不由冷笑一聲。
「好!那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