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山村的情況比多少年前好點了。
但大家還都是生活條件一般的老百姓。
這個發卡，若是沒看錯，價格在三五萬左右。
別說村裡面的人沒錢，就算是有錢了，按照他們那些傳統且封建的思想，也會買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
這倒像是一些家族的千金名媛會隨手買的小玩意。
那麼問題來了。
這個山村不是旅遊景點，甚至在地圖上都很難找到，山路難走，稍微不注意就會迷路。
誰會吃飽撐的沒事幹，來這裡玩？
向陽從她手中將發卡接過去，臉色微微一沉。
隨即，朝著司夜宴看去。
司夜宴對著他點點頭。
林清歡看他們互動看的一頭霧水。
然而接下來，向陽直接將石頭供桌搬開，到處敲敲打打。
林清歡提醒，「我小時候經常來這裡，沒看到過有什麼地道……」
話音剛落，就聽到了有空心的地方。
林清歡：「……」
就，怪打臉的。
向陽的力氣很大，完全不用叫外面的保安，就挪開了那個石頭。
下面過來露出來一個地道。
「我下去看看，你們在上面盯著點。」
向陽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來一根蠟燭，點燃之後，在洞口位置晃了晃，看蠟燭還亮著，立刻朝著下面走。
深夜的山裡。
時間總是格外的慢。
林清歡跟司夜宴找了大石頭坐下慢慢等。
「怕不怕？」
司夜宴低聲問？
林清歡也不隱瞞，很是坦誠地點點頭：「恩，有一點，這個村子，一直都是我的噩夢。」
「這個夢，終究會被打碎，再也拼湊不起來。」司夜宴的聲音在暗夜裡顯得極為沙啞。
莫名帶著幾分磁性。
林清歡點點頭，「其實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若是從前，我肯定不敢回來。」
這裡的人，不會分辨是非，隻會認女人無用論。
還好她沒被洗腦。
否則也會變成自己討厭的那個樣子。
「這本來也不是你的錯。」司夜宴的眼底似乎有火光，「是這些罪惡不該存在。」
林清歡笑了笑。
「司夜宴，我忽然發現了一件事。」
司夜宴偏頭看過來。
山神廟裡面很灰暗，隻能藉助外面的月光，看到她精緻染笑的臉頰。
「什麼事？」
「以前吧，我總覺得你這個人很高冷，是很難相處的。」
「但相處下來，我發現你這個人很隨和，我做什麼事情，在你這裡，都能得到肯定。」
想了想，林清歡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
「換句話說，就是跟你相處久了，一定會成為非常自信的人。」
司夜宴難得也露出淺淺的笑意。
「那是你本來就優秀。」
「是嗎？」
司夜宴反問，「我身邊那麼多人，為何隻有你有這種感覺？」
林清歡：「……」
好像，還真是！
她瞬間自信心爆棚了。
整個人的氣場都不同了。
「我以後還是要多跟你聊天，這樣，我很快就會變得跟你一樣優秀。」
司夜宴的眼睛眨了眨。
「多聊天……可以。」
他仔細地咋摸著這幾個字。
笑意越發加深了。
向陽從地道裡面鑽出來。
臉色不大好。
在出來的時候，將一摞鐵鏈扔在地上。
那鐵鏈全都生了銹。
都有大拇指粗。
「這……」
林清歡自小在村子裡，知道村裡從來不用無用的東西。
這些鐵鏈沒辦法用來做農具，所以，就跟這個山村格格不入。
也就是說，這不是某個村民在上山砍樹或者採藥的時候遺落的。
在仔細看看這個粗細程度，也不像是用來拴動物的。
她見過很多用來拴狗或者牛羊的，都比這個粗。
「這是用來拴人的。」
向陽一錘定音。
林清歡一愣。
隨即下意識反駁，「不可能吧！」
村子裡的人，的確是沒什麼親情可言。
但她當年哪怕是村子公認的，最慘的小孩子，也沒被捆著啊。
況且，村裡更講究勞動力。
寧願放出去採藥，也比鎖在家裡面浪費糧食的好。
向陽拿出來幾個布料。
「這些都是我在下面撿的。」
布料破碎的厲害，根本看不出從前是什麼。
但唯一能分辨的，是這些布料的貴重程度。
「香雲紗，最近京都還算是火的布料，都喜歡用來做旗袍。」
向陽解釋道。
林清歡盯著那些布料。
腦海中閃現出一個可怕的猜想。
或許。
這個村子，早就不是從前那樣。
而是朝著更黑暗的方向發展了。
「向警官，這是不是代表，至少有一個人，在這裡失蹤，或者被鎖鏈困在這裡？」
向陽搖頭，「已經可以去誒的那個，不止一人。」
林清歡瞪大了眼睛。
這怎麼可能！
「這件事太突然，我得跟上面彙報，咱們先回去，再從長計議。」
林清歡因為這些發現有些神志恍惚，下山的時候，多走了十幾分鐘。
回來的路上，三個人也很沉默。
直到是回到住所。
她才開口。
「向陽警官，若是真查到了什麼，整個村子是不是……」
向陽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他似乎猜到了什麼，但因為沒證據，不能說出來。
「若真的犯罪，該查查該判判，該拘留就拘留。」
他以為林清歡捨不得自己的老家。
還勸了一句。
「不要同情罪犯，他們不會像你一樣有人性。」
林清歡愣了下，隨後才意識到他誤會了。
「不是，我剛才在想，若真是如此，請你多調派一點人手，這邊逃出去的路口比較多，還是都守住比較安全。」
「向陽警官，除惡務盡，千萬不能讓他們跑了。」
向陽：「？？？」
一邊的司夜宴卻是滿臉淡然，彷彿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
在林清歡說完之後，他還非常認真地跟向陽說道。
「我可以配合你調人。」
向陽更是震驚。
司夜宴平常多高冷啊。
跟他借人簡直就是難於上青天。
現在居然主動給他人手？
「阿宴，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司夜宴沒回應，而是繼續他剛才說的話，「我隻有一個要求，你必須答應。」
向陽覺得自己有點不了解這個發小了。
但好奇心暫時戰勝了理智。
「你說說你的要求，我聽了再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