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宴指了指外面。
「一個不留，全都抓起來。」
向陽：「……我是警察，不是陪你過家家。」
司夜宴反問，「你難道不知道，這裡面的人，最少也有虐待罪？」
向陽：「……那你先給我人，人隻要是夠了，抓這些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成交。」司夜宴果斷乾脆。
林清歡低下頭。
眼淚在眼眶裡不斷打轉轉。
她知道，這是司夜宴在幫她出氣。
這個村子了的人，除了跟她一起受苦的女孩之外，都是造成她不幸童年的幫手。
想說謝謝。
但又覺得這兩個字太輕了。
隻能以後慢慢還這份人情了。
翌日清晨。
林有福居然很早就來。
他還在外面等著林清歡起來，才進了大門。
「大妞。」
他還是頤指氣使的，那聲音堪比狼叫。
林清歡腳步一頓。
人瞬間就清醒了。
轉頭。
果然看到了這輩子最不想見的人。
「我都說了，你媽多想你，你咋就不回去看看？」
「你跟我說，那個老闆稀罕你不，給不給彩禮？」
「我可跟你說，最少三十萬，不然不能給他碰一下！」
林清歡看著他那滿臉算計的模樣，隻覺得一陣反胃。
她當即扶著牆乾嘔了一聲。
林有福的臉色瞬間更黑了。
「你讓他睡了？還踹了崽了？」
他氣的猛地拍大腿。
「你這個小賤蹄子，怎麼浪的沒邊，沒男人你就不能活了嗎？」
「不行，我去找他。」
「睡了得給錢！」
「我都聽說了，城裡面的姑娘睡一下得兩千塊，你這不知道讓他睡了幾次了，我得要兩萬！」
林清歡甚至沒有開口的機會。
就被定了罪。
還被定了價。
「你閉嘴！」
她氣的當即擡手。
「咋地，你還想跟我動手，我是給你臉了是吧？」
林有福當即拽過旁邊的杆子。
林清歡的臉色一白，童年那些不好的回憶瞬間湧來。
她扔掉刷牙杯，下意識蹲下抱頭。
甚至忘了她可以跑走，可以呼救。
但，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沒出現，反而聽到林有福那簡直像是殺豬一般的叫聲。
她愣了下，這才緩緩擡眸看去。
司夜宴也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
他隻是單手按住林有福的肩膀。
林有福變得齜牙咧嘴，嚎啕大叫。
渾身顫抖個不停，顯然是疼的厲害。
「你睡了我閨女，你不賠錢還敢打我！就算你是老闆，我也不會放過你！」
昨晚還是滿臉討好，比哈巴狗還諂媚。
現在知道姑娘揣崽了，立刻變了臉。
司夜宴對他的話，並沒任何錶情，甚至眼神都沒變化一下，反而還加大了力道。
林有福疼的慘叫。
終於引來了村長。
村長這次，是帶著自己的老婆來的。
在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立刻過來將林有福拉開。
「你看你怎麼當爹的？孩子這是帶著男朋友來跟你看看，你激動什麼，行了，聽我的，老婆子，你帶著大妞先去聊聊，我跟老闆說說話。」
村長老婆的眼神有點獃滯，但在村長下達命令之後，她就徑直朝著林清歡走來。
林清歡已經多年沒見村長老婆。
覺得這女人除了老了很多之外，精氣神也像是被人抽幹了一樣。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去抓住村長老婆的手腕：「醬嬸，你可要幫我啊。」
醬嬸聽到她的聲音，眼神這才有了一點光亮，「哦，是你啊，大妞。」
「還不帶著大妞先去咱家等著！」村長再次吼道。
醬嬸哆嗦了下，拉著林清歡就走。
從前醬嬸倒也不像是別人那麼針對她，林清歡對此人還有點好印象。
況且，司夜宴還要處理這些人，她的確是不適合在場，否則還得分神保護她。
當然，最關鍵的是，她剛才給醬嬸把脈，發現醬嬸的脈象很不對勁，她想再查查。
「醬嬸，你跟村長叔叔感情真好。」
醬嬸不接話，就一直問。
「你是懷孕了？」
林清歡尷尬地搖頭，「我就是沒吃好，有點犯噁心而已。」
醬嬸腳步一頓，隨後，臉上出現了幾分猶豫。
但很快，再次抓緊了林清歡。
「你肯定騙我，不過沒事兒，是不是騙我，一會兒查一下就知道了。」
林清歡：「？？？」
「醬嬸你會查懷孕？」
說話的功夫，他們已經到了村長家門口。
醬嬸的眼神逐漸恢復了之前的麻木。
「你必須要懷孕，你必須要是。」
林清歡更是覺得奇怪了。
本來已經捏在手中的銀針，緩緩地收了回去。
「醬嬸，你說什麼啊，我怎麼要懷孕？」
醬嬸聽到「懷孕」，似乎打開了什麼開關。
「你懷孕了，真是太好了，你肯定是全村裡最有用的人。」
「咱們村子肯定能有更好的。」
「走，我帶你去檢查。」
林清歡聽得一頭霧水。
但她不敢驚擾精神，就隻能跟在她身後，進了村長家。
本來，她以為這村長家裡面有彩超機。
比較村子裡的人重男輕女，若是知道自己懷的女孩，可能就流產了。
弄一個彩超機，就能「一勞永逸」。
難怪她發現村子裡有一些小男孩，但沒女孩。
然而，她才剛被醬嬸拉著進了門，下一刻，就感覺腳下的台階懸空。
她人直接掉了下去。
「啊！」
她驚呼一聲。
身體滑到了底部。
醬嬸也跟著滑下來。
剛反應過來，就問道了一股讓人作嘔的血腥氣。
隨後，就聽到哭鬧聲。
林清歡揉了揉眼睛，逐漸去適應這裡的昏暗。
這才發現，村長家的下面，居然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室。
目前這地下室看不到邊際，很可能覆蓋了整個村莊。
沒等她想明白村長用這個做什麼的時候，就有幾個男的走來。
「喲，這次給送來的是極品。」
「臉蛋好看，身材也好。」
他們滿臉獰笑，想要直接撲過來。
林清歡看到他們的臉，隻覺得眼熟，應該是村子裡某個長輩的後代。
但她出去很多年，他們之間沒怎麼見過。
在她手中銀針要扔出去的時候，醬嬸擋在她的面前。
「你們不能動！」
「老東西，躲開！」
「她懷孕了！」
那兩個男人瞬間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