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韻的聲音頓時卡在了喉嚨裡。
身體也逐漸酸軟。
能站穩已經是用盡全身力氣。
根本不能再做什麼。
霍景禦見狀，朝著保鏢揮揮手。
保鏢也鬆開了陳韻，立刻退了出去。
陳韻站在原地。
人是懵逼的，心裏面的怒火是瘋狂的。
林清歡讓人拿出了抽血工具，取出了陳韻的血樣，讓人趕緊拿去檢查。
霍景禦看她這一套下來行雲流水。
人都看懵了。
「小清清，你這是幹什麼，懷疑她身體內的血液有問題？」
說著話，他還自動避開了陳韻一點。
生怕那血會濺在他身上，傳染他。
林清歡搖頭，「不確定，但我覺得她的行為很奇怪，就……」
霍景禦的腦中靈光一閃。
「跟當時的謝如欣很像？」
林清歡「恩」了一聲，朝著司夜宴看去。
「這樣會影響到你的計劃嗎？」
她的聲音輕柔。
詢問的時候也很注重語氣。
讓人覺得自己是被放在第一位的，是被尊重的。
司夜宴身上的寒氣一瞬間就消散的無影無蹤。
隨即，聲音淺淺。
彷彿是怕嚇到對方。
「無妨。」
一邊的霍景禦：「！！」
這聲音，就感覺像是三月的小春風。
酥的他的心都要麻了。
都懷疑司夜宴是不是突然就被奪舍了。
「那就先將陳韻控制起來吧。」
「咱們之前讓她幫忙研究過那病毒的緻死量，也可能是那個時候感染的」
「先觀察一下再跟向陽說。」
現在陳韻還沒特別的行為，就算是向陽來了，也沒有理由將人抓走。
另外，若是人被抓走了，他們可能就沒辦法直接觀察情況。
倒不如先將人控制住。
司夜宴揮揮手，就有人出現，將陳韻帶走了。
陳韻現在不能動，也不能說話，隻能兇狠地瞪了林清歡一眼。
林清歡聳聳肩。
無所謂。
她又不是被嚇大的。
霍景禦忽然覺得周圍的氣氛就有點……恩，怎麼說呢，他就有點多餘。
「那個，我先去審問一下陳韻哈。」
他轉身就跑，生怕晚一點會被司夜宴的眼神大卸八塊。
……
房間內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因為窗戶被人打開。
血腥氣也逐漸散去。
但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讓人心頭酥麻的感覺，在不斷蔓延。
「咳咳……」
林清歡走過去，站在了沙發前。
司夜宴還坐在原處。
神色依舊是高冷淡然的。
隻是莫名的。
看過來的眼神有幾分閃躲。
林清歡低低一笑，拉過旁邊的小凳子坐下。
這樣，兩個人就能平視了。
司夜宴立刻收回目光，朝著旁邊的茶幾看去。
茶幾上擺放著冰冷的不鏽鋼色的煙灰缸。
裡面沒有煙灰。
更像是個擺件。
隻是這東西會倒映人的臉。
剛好能看到自己那有些緊繃的表情。
他不由深吸一口氣。
讓表情舒緩一些。
林清歡的聲音剛好傳來。
「司夜宴，我想跟你談談。」
他點點頭，將視線在煙灰缸上移開，又落在全黑的沙發上。
林清歡的聲音不大。
但房間內很安靜。
足以讓人聽清楚。
「你為什麼那麼相信我？若是我真的想要害你呢？」
「難道就因為小時候那點情分，你就能不要命？」
司夜宴沒說話。
一雙手卻是猛地捏緊。
「不過說實話，我的確是沒發現你身體內有毒素，隻是覺得你身體有些虛空，需要調理。」
「目前為止，我也不能確定我的調理方法，是不是對你有用。」
「你其實應該早點跟我說清楚的，諱疾忌醫，這是大忌。」
司夜宴將深吸進去的氣體，分為多次，緩慢呼出。
才能保持不會失態。
「我並沒中毒，應該算是吃錯了東西。」
林清歡：「……這個時候嘴硬沒什麼好下場。」
她這麼一逗趣，司夜宴明顯放鬆了很多。
「恩，下次不會。」
「就沒下次！」
「恩，沒下次。」
林清歡：「……」這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沒地方說理去。
「你若是相信我，就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我，若是吃錯的東西還在，就給我研究一下。」
「相信。」
司夜宴這才認真地看過來。
「這些小事，你吩咐孟海便可。」
說到這裡，似乎就說不下去了。
沉默了片刻。
氣氛反而顯得更加尷尬。
依舊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
林清歡不由深吸口氣。
「司夜宴，你跟陳韻說的那些話，很容易讓人誤會。」
司夜宴挑眉，「恩？」
林清歡趕緊低下頭，避開了他的眼神。
「我的意思是，雖然現在咱們對外宣稱是要訂婚了，就……也不至於，就陳韻也不算是……我就是說我……」
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話都不會說了。
司夜宴已經猜到了她想要說什麼。
唇角微微一勾。
「你是想說，做戲為何要這麼敬業。」
林清歡猛地點頭。
但很快又覺得不大對勁。
又搖搖頭。
可搖頭也不對啊。
臉上出現了幾分尷尬。
莫名有點呆萌。
司夜宴唇角的笑意更重。
「或許，隻是實話實說呢？」
林清歡：「？？？！！！」
她直接愣住了。
「這，這開玩笑，不不好玩。」
司夜宴起身，居高臨下。
「沒開玩笑」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也是最想留在身邊的。」
林清歡按住凳子，也小心翼翼地站起來。
「但我，我得上班，沒時間給你當助理。」
司夜宴再次被逗笑。
「在我這裡，你很自由。」
林清歡：「！！！」
不是，這些話真的很容易讓她想歪了。
而且她的心臟跳動的非常厲害。
感覺隻要是一開口，心臟就會從嘴巴裡蹦出來。
臉頰也有些燒紅。
耳垂像是要滴血。
「我，我那個……」
「無妨，」司夜宴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輕輕擡手，卻在對方緊張到不能呼吸的時候，隻是落下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要有任何壓力，你跟平常一樣就好。」
林清歡不知道自己該問什麼。
問他喜歡她嗎？
這好像是不現實。
問自己要不要跟司夜宴在一起嗎？
可結了婚，會跟從前那段婚姻一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