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你說了,以後叫我鐵頭就好......」
耳邊男子的聲音輕輕傳來,帶著絲絲誘惑,一點點滲透進呂氏的心裡。
「鐵頭......」
一聲輕輕地呢喃在屋子裡悠悠的迴響,緊接著便傳來陣陣衣服滑落的窸窣聲。
盧婆子豎起耳朵,聽著屋裡的動靜,終於露出一抹舒心的微笑。
她就說嘛,呂氏那個小賤蹄子,分明就是個缺不得男人的。
在她面前裝什麼貞潔烈婦?還撞石頭明志?
她明的哪門子志?有本事,她在鐵頭的懷裡說出拒絕的話來,好好明個志唄。
她若是真的拒絕鐵頭,說出要給鐵鎚守一輩子的話來。
她這個做婆婆的,立馬高看她幾眼,往後更不會再虧待她。
隻是......鐵頭不過是輕輕地擁住她,連力氣都沒用上,就把這個婆娘給征服了。
「呸!」
盧婆子輕聲地在窗外唾了一口,轉身去了鐵頭的屋裡休息。
之所以讓鐵頭和呂氏在她的屋裡......還是後來,鐵頭這個混小子貼心的提出來。
怕呂氏在他自己屋,會想起王春兒那個賤人,怕她心裡覺得不舒服。
不得不說......她這個兒子,慣是個會疼女人的。
呂氏醒來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一抹紅霞。
院子裡雖然還是靜悄悄的,可她還是騰地一下坐起來。
看著躺在旁邊,睡得一臉恬淡的鐵頭,她隻有一種如在夢中的錯覺。
想到昨晚的激烈瘋狂,她不禁臉頰緋紅,雙手捂住臉。
像是個初經人事的小媳婦一樣,不好意思地輕手輕腳下了床,一件件的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
「嫂嫂起來了?天色還早,不再多睡一會兒?」
身後的聲音傳來,驚得呂氏的手一抖,原本抱著的衣裳應聲而落。
「鐵......鐵頭,你醒了......」
「你再多睡會兒吧!是不是剛剛我動靜太大,吵醒你了?」
呂氏急忙回過身,看向這個已經屬於自己的男人,眼裡閃過一抹嬌羞。
「不睡了,我起來幫著你一起幹些活。」
鐵頭熟練地撿起自己的衣服,緩緩地套在身上。
「水缸裡的水該挑了,我雖隻剩下一條手臂,去河邊打水的活總還難不倒我。」
他沒有想到,和嫂嫂兩人之間的相處,竟意外的和諧。
「這麼辛苦的活,還是讓良孝和良傑兩人去吧。」
「他們一次雖說能挑回來的水不滿,多跑幾趟就好。」
呂氏一臉心疼地看向鐵頭,那缺失了一邊的手臂在她的眼中,顯得格外刺眼。
要是......要是鐵頭沒有受這麼嚴重的傷,眼下他們在一起後,這個男人是不是會更疼她幾分?
「孩子還那麼小,讓他們去河邊打水,我不放心。」
「你就別推辭了,還是我去最合適。」
鐵頭笑著安撫道,輕輕拍了拍呂氏的手。
「再說了......你別看我缺了條手臂,身上的力氣卻一點不比旁人小。」
「昨晚......你不是已經感受過了嗎?」
他微微地勾起嘴角,隨口調侃道。
果然,呂氏的俏臉瞬間更紅了,整個人看上去像是隻熟透了的番茄。
「你......你倒是知道取笑我。」
她快速地穿好衣裳,低垂著頭快步衝出了屋子。
看著呂氏遠去的背影,鐵頭竟有一種再次活過來的感覺。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收拾好自己出了娘的屋子。
往後......這裡便是他和呂氏所住的小屋,至於老娘,則會搬去他之前和王春兒睡的屋裡。
看著兒子神清氣爽的從屋裡出來,盧婆子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一抹會心的笑。
她三步並做兩步的從屋裡出來,帶著幾分戲謔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自家心肝。
「怎麼樣?我兒又做了一回新郎官,這下子心裡總該舒坦了吧!」
看著面色紅潤的鐵頭,盧婆子心裡曾經對呂氏的不滿,都不由得消減幾分。
好歹這個婆娘留在家裡,還有幾分用處。
「娘~」鐵頭的略有些蒼白的臉頰,泛起可疑的紅色。
想到昨晚,他與呂氏兩人......他像是為了報復,又像是發洩似的折騰,不由得渾身不自在。
當著他老娘的面,他這個做兒子的,還是要點臉的。
「行了!你是我兒子,我還能不知道你?」
「待會兒吃飯的時候,跟大房的幾個孩子們都說清楚。」
盧婆子大手一揮,絲毫不在意兒子的窘迫與尷尬。
「從今往後,你和呂氏就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住著。」
「總要跟家裡的孩子們說清楚才好,省得以後你們夜裡,還要偷偷摸摸的。」
想到這些,盧婆子幾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看。
她那個不安分的兒媳婦——王春兒,知道她不在家的時候,鐵頭和呂氏住到一起,會是什麼反應。
「啊?!」
「還要跟孩子們說這事?那萬一......」
鐵頭的心裡莫名一慌,手腳瞬間有些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才好。
昨晚他腦子一熱,想到王春兒的背叛與背棄,心頭煩悶之下。
一時衝動便順著老娘的意思,跟嫂嫂到了一處。
現在......真要讓他把這件事情公開,他竟突然有些心生惶恐。
「萬什麼一?」
盧婆子瞪了沒出息的兒子一眼,難不成到了這個份上,鐵頭還對王春兒那個小娘們兒,心存幻想?
「你可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有什麼事情,往後都是你說了算。」
「至於呂氏的那幾個孩子,他們哪個敢有意見的,隻管讓他過來找老娘說說。」
她還不信啦!
那些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能翻起什麼浪來。
更何況,呂氏和鐵頭兩個,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
昨晚上發生的一切,她在窗外都聽得真真切切的。
呂氏那個不省心的,可相當自願的對鐵頭,投懷送抱呢!
就沖著她不像王春兒似的,嫌棄鐵頭缺了條手臂。
她這個做婆婆的,也樂意給她幾分好臉色。
至少在這個家裡,她這個長媳的地位,誰也不可能越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