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把她的嘴捂上!」
月禾大手一揮,招呼著餘村長便沖了上去。
餘建才腦子一熱,想著眼前的俏嬌娘,往後馬上就會變成,跟他一起過日子的枕邊人。
立馬上前,一手鉗制住蘇嬤嬤,一手捂住她叫喳喳的嘴。
蘇嬤嬤本就吃了些酒,有些暈暈乎乎的。
剛才又被月禾一拳打在鼻子上,疼得她腦子越發不大清醒了。
她的力氣雖說比這些丫鬟姑娘們大上許多,卻完全不可能跟餘建才,這個常年在地裡刨食的鄉野漢子,相提並論。
她徒勞地奮力掙紮著,隻覺得自己的雙手,被一雙如同鉗子一般的大手,死死地攥住,令她根本無法動彈分毫。
她想要呼救,叫來守著外院大門的婆子,幫她一把。
可惜嘴也被餘村長死死的捂住,隻能發出低低地嗚咽聲。
「我讓你叫!讓你喊!」
「你說誰是小賤蹄子?!」
「你這個老東西,誰給你的膽子,居然連姑奶奶我都敢算計?!」
月禾揮舞著拳頭,不住地朝著蘇嬤嬤的身上,頭上用力地打下去。
手指頭打得疼了,她就改用指甲撓,用手撕扯她的頭髮。
不一會兒,蘇嬤嬤的一張老臉,就被她抓得血漬啦呼,看不出個人樣兒來。
蘇嬤嬤的嘴還被餘建才捂得死死的,想到他被算計得不能拿到銀子,也有這個婆子的手筆,一時間也毫不手軟。
顧千蘭站在空間裡,遠遠地看著這一幕,都替蘇嬤嬤感到疼得慌。
「我讓你算計我!讓你出主意坑人!」
「你知不知道,我這一輩子,全都讓你給毀了!」
月禾想到自己從此再也沒了飛上枝頭的指望,不由得雙目猩紅,睚眥欲裂。
隨手抄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狠狠地砸向蘇嬤嬤的腦袋。
原本還在不住掙紮的蘇嬤嬤,頓時血流如柱,發出一聲沉悶的哀鳴,緩緩地軟下身子。
餘建才隻覺得手上一沉,被他禁錮了半天的老嬤嬤,身子重重地依在他的臂彎裡。
他愣了一秒鐘,下意識地鬆開手。
恢復自由的蘇嬤嬤,卻並沒有如他所料地那般跳起來,而是軟軟地癱倒在地,彷彿徹底沒了生機。
顧千蘭不由得眉心一跳,連忙趕過去。
隻見此時的蘇嬤嬤,早已經出氣多,進氣少,沒幾息的功夫,便徹底咽了氣。
月禾像是嚇傻了一般,手裡的石頭一松,落在她的腳邊,險些砸了她的腳。
「月......月禾?!」
「你......殺人了!?」
餘建才哆嗦著發出聲音,好半晌才敢湊上前去,確認蘇嬤嬤的情況。
看這樣子......月禾還真有兩下子啊!
當真是把蘇嬤嬤給打死了?!
想到以後他的枕邊人,竟是個殺人兇手,餘建才不由得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不是!」
「不是我......我沒有......」
月禾嚇得後退兩步,語無倫次地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蘇嬤嬤,隻覺得後背一陣發冷。
「我不是故意的......餘村長!你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隻是......氣急了......」
「都怪她,是她算計了我們倆個,是她毀了我的清白和前程。」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著已經沒了氣息的蘇嬤嬤直愣神。
「難不成......你還同情她?」
「她可是算計得你,在夫人那裡按下手印,再也不能討要銀子的人。」
月禾站起身,一把握住餘建才的手,像是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
「再說了......要不是你把她抓住,就憑我一個弱女子,哪裡會是她的對手?」
「現如今,她死了......我固然有罪,可你也同樣跑不了。」
月禾的腦子飛速地運轉著,不斷思索接下來該怎麼辦。
「那......她現在死了,我們倆個如何是好啊!」
「殺人償命......我還沒活夠呢,我不想死啊!」
餘建才兩腿直發軟,心裡的極速落差,使得他此刻無比的後悔。
壓根就不該為了鄉親們的銀子,跟蘇嬤嬤走這一遭。
若是當初,他老老實實的在餘家村待著,又哪裡會有現在這一連串的事情?
「你不想死,難道我就想嗎?」
月禾緊緊地抓著餘村長的手,雙眼通紅,看著已經六神無主的男人,恨得牙根直癢癢。
這就是她將來,下半輩子要依附的男人嗎?
簡直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純粹像是一坨爛泥,根本扶不上牆。
「你聽我的......這個後院裡,有一口枯井,平日裡沒什麼人過來。」
「你把她扛上,丟進那口井裡,我們再一起找幾塊大石頭壓住井口。」
月禾到底是在汪府當差多年的丫鬟,府裡什麼地方能藏屍,不易被發現,她還是門兒清的。
「隻要時間久一點,氣味遲些時再散出去,誰能知道事情是我們乾的?」
她一邊說著,眼底一邊閃爍著奇異的亮光,不禁為自己的聰明腦袋瓜子,感到一絲雀躍。
到那時,即便蘇嬤嬤的屍體被人發現了,她和餘村長也早就離開好久了。
誰還能查出,是他們做下的事情?
更何況,說不定壓根就不會有人發現,也說不定。
「這......這樣,真的可行?!」
餘建才還是頭一回經歷這種事情,兩腿直發軟。
可是一想到,萬一事情被發現,他也脫不了幹係。
隻得硬著頭皮,深吸了好幾口氣,緩緩地摸向蘇嬤嬤的屍身。
「你說的那個枯井......真的沒有人去?」
「在哪兒?你拿著燈籠在前頭帶路,我把她扛上。」
為了他能不受到牽連,也為了能把這個如花似玉的小嬌娘,順利帶出汪府。
餘建才往手心裡吐了口唾沫,乾脆一不作二不休,彎下身子便把蘇嬤嬤扛在了肩頭。
顧千蘭看著眼前的二人,短短的時間便商量出了對策,不由得十分不認同地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