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景修看著黎淺離開的背影消失才收回視線,側目看向另一方向。
顧庭琛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剛剛黎淺離開的方向。
一直到消失不見才將視線落在嚴景修身上,他淡淡開口道。
「你這麼想知道,當真有這麼意難平?」
嚴景修也同樣看著他,「怎麼沒有?」
顧庭琛走了過來,近距離看著他。
「理由很簡單,因為她太執著太纏人。」
嚴景修冷嗤一聲挑眉看著她,「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
「你信不信有什麼關係,我隻是給你一個答案而已。」
說著顧庭琛微微側眸掃了一眼,「就算當年雪兒選擇跟你在一起,你覺得以你的脾性,你會喜歡她多久?」
男人就是很賤的生物種。
以前他也不知道,隻有親身經歷過才會知道。
愛你的你視而不見,對你愛搭不理的你反而心心念念。
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失去的才是念念不忘。
顧庭琛見他不說話便走了。
嚴景修眯眸看他離開的方向皺了皺眉,隨後看向另一個方向。
「出來。」
小姑娘這才敢探頭出來看他,見他神情冷漠就有些害怕了。
「我不是故意要聽的,對不起呀……」
嚴景修神情淡漠的看著她,「回你房間去。」
小姑娘連連點頭,「好,好的。」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庭琛若是涼薄無情之人,那嚴景修就是濫情多情之人。
這一夜很安靜的過去了。
直到第二天太陽升起……
黎淺昨晚沒睡好,大概是換了地方,瑞瑞又不在身邊,又或者是因為昨天。
她坐在床上捏了捏額角。
房門是這個時候被敲響的。
「來了。」她掀開被子下床去開門。
魏詩婉穿了條弔帶和她揮了揮手,「早上好啊。」
「早上好。」
「我來找你去吃早餐,你快速洗漱。」
其實黎淺想說不用等她,但最後還是咽了回去,她點了點頭。
「好的,稍等一下。」
黎淺洗漱很快,大概也就五分鐘的樣子。
她整個人就是素麵朝天的,以前是因為顧庭琛喜歡她乾淨清爽的樣子。
現在是完全不想化妝,除非是要去一些場合。
因為瑞瑞每天都要親一親她。
「你不化妝麼?」
「不用了,我們走吧。」
魏詩婉看著她的臉輕笑一聲,「雖然我長相也不賴,但我不得不承認我素顏的樣子沒你好看,皮膚也沒你好。」
黎淺偏頭看著她,魏詩婉是從小就在國外長大,那邊的人防曬意識都不強。
所以她的膚色比她要黑幾個度。
黎淺是冷白皮,魏詩婉是小麥色。
臉上還有些斑斑點點,但這些和她的氣質和長相一結合反而更完美。
「你也很好。」
「黎淺,我其實很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和顧庭琛,你們倆到底還有沒有可能?」
黎淺搖了搖頭,回答的很乾脆,「沒有。」
「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
「沒有。」
「為什麼呀?你們倆當初為什麼突然離婚啊,我問程溫他也不告訴我,說他也不知道,但你們離婚的時候顯然連孩子都有了,你離婚的時候知道自己懷孕了麼?」
黎淺點了點頭,「知道。」
「你知道自己懷孕你還離婚?」
「嗯。」
「到底為什麼呀?是他做錯了什麼不能原諒的事麼?」
黎淺點了下頭,「算是吧。」
「果然是這樣,但我看他好像還是對你念念不忘,可既然他心裡有你怎麼還和那個姓吳的女明星搞得那麼高調?」
黎淺搖搖頭,對於她的每個問題她都有回答。
「我不知道。」
「你們真的沒可能了?」
「沒有。」
魏詩婉開玩笑似的說道:「你們要是一點可能都沒有,那我可要重新追了!」
但她這話剛說完黎淺就停下了腳步。
她看著前面的兩個男人抿了抿唇。
顧庭琛目光幽深的看著她,表情很淡,但好像也不像是不悅的樣子。
但是他旁邊的程溫臉色就更難看了,他死死盯著魏詩婉。
「你剛剛說什麼有種就再給我說一遍!」
魏詩婉猛地轉頭看過去,看到兩人後不由倒抽了一口氣,她拽了一下黎淺的衣服。
「他們什麼時候在的?」
距黎淺的觀察,她輕聲道:「應該是一直都在。」
「那剛剛我們倆的對話他們都聽到了?」
黎淺掃了一眼兩人的表情點了下頭,「應該是。」
不然程溫臉色何至於那麼難看?
魏詩婉眨了眨眼,轉頭看向程溫就朝他撲了過去。
「親愛的,你別生氣,我剛剛就是開玩笑的!」說完便狠狠親了一口程溫。
程溫死死盯著他,臉色還是很難看,她將人掰下來,指著旁邊的人道。
「你給我老實說,你是不是還對琛哥有意思?」
魏詩婉看都沒看顧庭琛一眼,連忙解釋道:「我真沒有,我剛剛就是開玩笑,試探黎淺的。」
程溫不吃這一套,火氣還是很大。
「你試探她做什麼?」
「我就是好奇麼,結果人家立場特別堅定,說什麼都不會跟顧總複合了。」
程溫:「……」最後一句大可不說,謝謝!
他唇角一抽一把捂住她的嘴,「走,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就將魏詩婉直接扛走了。
黎淺看著兩人打打鬧鬧的離開,有一瞬的慌神。
這才是戀愛中的樣子吧?
有吵有鬧,還有拌嘴。
直到兩人的拌嘴聲消失她才收回視線看了一眼顧庭琛。
顧庭琛看著她走過來拉住她的手腕。
黎淺似乎已經習慣他總是對她動手,隻是側目看著他。
「怎麼了?」
「我和你,真的沒可能?」
黎淺看著他堅定點頭,「對,沒可能。」
聰明人都知道不該走回頭路,不能吃回頭草。
顧庭琛聽完她這話也沒生氣,反而勾了下唇角,「人生還很長,我們倆走走看,說不準那天你就想開了。」
黎淺聞言差點被他氣笑。
「如果真有那一天,那一定是我腦袋被驢踢了,而且那不是想開,而是想不開。」
說完黎淺還瞪他一眼,甩開他的手就走了。
顧庭琛轉身看著她的背影挑了挑眉,他這次耐心十足,他還是那個獵人,黎淺還是他的獵物。
但隻不過這次他是用餘生的時間去獵這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