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中,塵埃緩緩落定。
劍氣肆虐過後的世界一片狼藉,斷壁殘垣間。
江冬和那些警衛全都倒在地上,口吐鮮血,再無半點生機。
林婉如深吸口氣,揉了揉發酸的臉頰。
身為戰神,她上過許多戰場,也見慣了生死。
但,如此乾脆利落的殺伐,還真是少見。
僅僅一劍,就將一位戰區副統領和十幾名精銳警衛盡數誅殺!
「這,這也太可怕了……」
金大富聲音顫抖,一想到之前,他居然不要命的威脅蕭若塵,還想弄死他。
額頭的冷汗,就開始不斷往下滴。
這不是純找死麼?
但凡蕭若塵認真一下,他的墳頭草都兩米高了。
文爺也是一副噤若寒蟬的表情。
「好像有點用力過猛了。」
蕭若塵微微皺眉,隨後,他上前見檢查了江冬等人的屍體,確實沒有了生命跡象。
「可惜了,還有些問題想問他。」
蕭若塵抹去手上沾染的血跡,惋惜道。
「麻煩大了!」
林婉如回過神來,臉上的震驚漸漸被凝重所取代。
東海戰區的副統領和一隊警衛,不明白不白的死在這,戰區絕對會追查到底!
「怎麼了?」
蕭若塵有些詫異,「他們和東瀛人合作,死有餘辜,有什麼麻煩的?」
林婉如苦澀一笑,「哪有這麼簡單,戰區的風格一向霸道,就算他們有錯,也該由戰區審判,而不是你!」
「我想想辦法吧。」
林婉如揉了揉眉心,十分頭疼。
死的人東海戰區副統領以及部分警衛。
東海戰區會追究江冬勾結東瀛人的罪責,但,同樣不會放過蕭若塵。
「你馬上回家,製造不在場證明,戰區那邊我去處理吧。」
林婉如深吸口氣,眼神逐漸堅定。
為今之計,隻有利用她的身份,抗下一切,才能保得住蕭若塵。
「哪用得著這麼麻煩。」
蕭若塵神情淡然,掏出鎮江王令,遞向林婉如。
「看看這是什麼?」
林婉如一臉疑惑,接過王令。
王令拿在手裡,質地溫潤,上面鐫刻著繁複的花紋,散發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這、這是……鎮江王令?!」
林婉如聲音都有些顫抖。
見王令如見王!
普天之下,一共也就三枚王令,他手裡居然就有一個?
「眼力不錯。」
蕭若塵淡淡道。
「這東西,你從何而來?」
林婉如面色凝重,王令象徵著身份,哪怕是王爺的子女,都不一定能拿到。
如果是正規渠道得來,尚且有用。
倘若,這是無意間得到,隱而不報,反而可能被追究責任!
「我師父給的。」
蕭若塵不耐煩道:「別糾結這些了,有王令在手,江冬的死翻不起什麼風浪。」
「更重要的是,你要依仗王令,去查古董走私,究竟還有多少勢力,家族參與。」
「雖然我不曾參軍,我的三位哥哥,畢竟都是為大夏而死,東瀛人狼子野心,絕不能容忍他們繼續下去!」
林婉如重重點頭,「我明白!」
說完,她小心的把王令放入貼身口袋。
……
二人分別,現場的一應事務,蕭若塵都留給林婉如處理。
沒走出多遠,後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蕭爺!蕭爺等等!」
聞言,蕭若塵轉頭,看到金大富腆著臉追了上來,額頭上的汗珠還未完全擦乾。
「蕭爺,還有一件事,我想跟您說。」
金大富搓著手,臉上帶著幾分討好的笑意。
蕭若塵點頭,「直接說事。」
金大富咽了口唾沫,四下看了看,確認周圍沒有外人後,才小聲道:「我……我還發現了一個古怪的地方。」
蕭若塵眉頭微挑,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經常來金源村打麻將,這地方大部分人都搬走了,也沒個正經廁所,我一般就隨意解決。」
金大富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有個地方,每次我去了回家都會昏昏沉沉好幾天,但是又特別想去,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一樣。」
蕭若塵眼中閃過一絲興趣,「在哪,帶我去看看。」
金大富點頭哈腰,在前方引路。
兩人穿過狹窄的巷道,七拐八拐,來到村子的邊緣地帶。
這裡已經接近山腳,四周樹木茂密,雜草叢生,看起來很少有人來往。
金大富停下腳步,指著前方一片空地。
「就是這裡,每次我來這兒方便完,回去總覺得身體特別輕鬆,但是第二天就會頭暈腦脹,好幾天才能緩過來。」
蕭若塵目光掃過四周,表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他邁步上前,仔細觀察著這片空地。
乍看之下,這裡和普通的荒地沒什麼區別,雜草叢生,土地乾燥。
但當蕭若塵走到中央位置時,他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舒暢,體內的真氣竟然不受控制地開始流動,太虛龍象身法甚至自動運轉起來!
「這地方……」
蕭若塵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隨後,他蹲下身,手掌貼在地面上,閉上眼睛,感受著地底深處的能量流動。
幾分鐘後,他睜開眼睛,表情變得格外凝重。
「金源村地下,應該有一條龍脈。」
蕭若塵緩緩站起身,看向金大富:「這裡,就是龍脈氣息最濃郁的地方之一。」
「龍……龍脈?」
金大富瞪大了眼睛,一臉茫然:「那是什麼東西?」
蕭若塵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再次環視四周,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蕭爺,這……這是不是很值錢啊?」
金大富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
蕭若塵看了他一眼,金大富立刻縮了縮脖子,那點小心思瞬間熄滅。
「你吸收了過多的龍脈之氣,卻沒有適當的修鍊方法引導。」
蕭若塵解釋道:「身體一時無法消化這些能量,自然會頭暈腦脹。」
他頓了頓,警告道:「此事暫且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文爺。」
金大富連連點頭,拍著兇脯保證。
蕭爺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
與此同時,江北省城,杜家。
富麗堂皇的客廳中,一名中年男子正與一位穿著傳統武士服的老者相對而坐。
中年男子面容剛毅,五官深邃。
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傲氣,正是杜家家主杜誠!
那位老者則一身墨黑色的武士服,背挺得筆直,皮膚如同古木般粗糙,一雙鷹眼銳利如刀,氣息森冷!
「櫻井本休閣下,請稍安勿躁。」
杜誠的臉上保持著謙和的微笑,「東海發生的事,我確實沒接到任何消息,還需要進一步查證。」
「你懷疑我?」
櫻井本休眼裡閃過怒意,隨後,從懷中掏出一隻奇特的蟲子,輕輕放在桌上。
這蟲子通體雪白,形狀像蠶卻略長,背部有著不規則的黑色紋路,看起來十分詭異。
奇怪的是,蟲子已經死去,僵硬地蜷縮著,卻沒有半點腐爛的跡象。
「吉野君已經死了!」
櫻井本休的聲音沙啞,「這隻魂蟲,連著吉野的命脈。」
「魂蟲死了,就代表吉野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