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吧。
一半中聽，一半不中聽。
男人臉色一沉，一腳油門，踩了出去，「莫念初，回到家，我讓你看看，我到底有沒有老。」
「哎呀……」她的小臉，靠在他的胳膊上，唇角上揚，與他一起望著面前的路，「我是在誇你呢。」
「沒見過誇人老的。」
男人怎麼能說老呢。
他老嗎？
男人三十不還是一朵花嗎？
「是說你成熟了。」
她有些感慨。
她沒想到，有一天，顧少霆會在這種事情上，對她產生信任。
其實她也知道，這信任裡面，有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的苦澀。
可他仍然選擇了，不再魯莽。
人總是會成長的，無論是他還是她。
「顧少霆，我們聽聽歌吧。」她拿出手機，連了車子的藍牙。
音符慢慢。
他看著她，眸底的溫柔像要溢出來。
她跟著音調，慢慢輕輕地哼著……
……
回到江城。
莫念初才知道，那條緋聞，帶來的影響遠不止一個茶餘飯後的話題而已。
儘管，熱搜撤得及時，但還是對CC珠寶帶來了影響。
發生了一些撤單和毀約的事情。
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她的心情。
她太懂理，得失了。
抽了個時間，她和顧少霆去把婚紗照拍了。
順帶著還帶著沐沐和星寶拍了張全家福。
小傢夥一個長得像媽媽，一個長得像爸爸，一個安靜，一個調皮。
像是兩個人的翻版。
「我已經把你的尺寸告訴了薇薇安，全手工訂製的婚紗，時間上會長一些，不過，在成品出來後，她們會專程過來一趟，再為你修改不合適的尺寸。」
因為中間兩個人鬧了彆扭。
原本與薇薇安團隊訂下的行程，發生了改變。
雖然設計團隊沒有過來，但是他通過遠程，已經為她定下了婚紗的款式。
「款式是我訂的，算是給你一個驚喜吧。」他希望，她會喜歡。
莫念初對這種東西，沒什麼執念，「好啊，那我就等待驚喜。」
拍完照片的第二天，顧少霆的公司裡，組織了一次爬山團建。
不是爬山的季節，冰天雪地，又冷又凍。
公司發出倡議後，報名的寥寥無幾。
顧少霆看著這一巴掌都能數過來的名字，看向關韋，「你怎麼不報名啊？沒伴？可以報單身狗組合。」
關韋：……
「我年紀大了，這麼重要的活動，還是把名額留給年輕人吧。」他也怕冷。
「你身為公司的高層領導，應該起個帶頭作用。」顧少霆隨手幫關韋把名報上了，「再說了，不差你這一個名額。」
關韋有苦說不出。
但就算他報上名，也沒幾個人參加。
「顧總，我覺得……您得設立一個獎勵機制，有豐厚的獎品和獎金，才能調動同事們的積極性，比如說，一等獎，十萬，二等獎五萬之類的，每個獎項，多設置一些獲獎的人數。」
顧少霆想了想。
覺得說的是有一定的道理。
「那就重新擬一份倡議書，不過，再加一個條件，要以組合的形式，什麼，夫妻組合，情侶組合，親子組合，單身兩兩組合之類的。」
關韋：……自己想和莫念初組組合，還非得拉著大家一起陪著玩。
泯滅人性啊喂。
「是不是，要把這份倡議書，送到十三層一份？」
「關韋，你是懂我的。」顧少霆笑著對他表示讚賞。
關韋擠了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謝顧總誇獎。」
而莫念初接到不是倡議書，而通知單，讓她務必，一定要參加。
她就知道，顧少霆對爬山這事還耿耿於懷，借著團建的由頭，非得跟她爬一次。
「小元，要不要幫你也報個名，你可以叫上男朋友一起，第一名的獎勵，有十萬呢。」
小元蠢蠢欲動，但是第一名也不是那麼好拿的，「莫總，第一名我可沒那個實力，別的獎勵有什麼啊？」
「什麼山地車，手機，手錶，我看獎品還挺豐富的，沒有空獎。」莫念初點開報名的頁面，「要不要報一個？」
小元來了興緻，巴巴地點頭，「好呀，莫總幫我報個名，我和我男朋友，情侶組合。」
「好。」
十三層在莫念初的鼓動下，都紛紛報名。
顧少霆看著遞上來的報名單，額角顫顫，對著關韋說，「人家的太太，都是幫老公省錢，我家這位，巴不得給我搞破產。」
「太太也是覺得人多熱鬧不是嗎，再說了，以您的實力，一點點獎勵和資金而已。」關韋能說什麼。
這就是讓大家陪著他玩的，必然結果。
有了獎金和獎品的加持。
報名的同事再加上同伴，一度超過了原來的計劃。
公司特意租了兩輛大巴。
莫念初本來和小元坐在一起。
顧少霆上車後，小元趕緊給他讓座位。
「顧總，您坐這兒吧。」
「懂事。」顧少霆心情很好。
他今天換了一身輕鬆的裝扮，隻不過他長得太惹眼，穿成什麼樣，大家總能一眼就認出他們的總裁。
「這次團建爬山，可真是出血本了哦，顧總。」莫念初笑他。
這種，想跟她一個人爬山，搞了一個公司團建的戲碼，就像高中生畢業想擁抱一個人，擁抱全班一樣一樣的。
幼稚。
「是啊，你得給我報銷。」他把自己的賬戶餘額給她看，「給點零花錢吧，太太。」
「你少裝可憐。」她知道他故意的，沒理他。
開了兩個小時的車。
車子才開進山裡。
風景如畫。
空氣清新。
為了那一等獎十萬塊，大家都躍躍欲試，勁頭十足。
「不管大家用什麼辦法，隻要是第一個登頂的，就是十萬獎金。」顧少霆看向關韋，吩咐道，「你先上山頂等著，做個裁判。」
關韋：「那我有沒有獎品？」
「你要什麼獎品。」
關韋：……好吧。
莫念初看著高聳入雲的山頂，還沒爬，就開始打怵。
現在打退堂鼓，還來得及嗎？
「走吧，顧太太，咱倆一隊，爭取拿個一等獎。」顧少霆牽住莫念初的手，鼓勵道，「要相信自己。」
莫念初搖頭，「我可以隻給他們加油嗎？」
「當然……不可以。」他沖著眾人大喊，「大家注意了，現在開始爬山。」
各種各樣的組合，像上足了發條一般，一股腦地就往山上跑。
顧少霆拉著莫念初也開始往山上爬。
莫念初前些日子剛爬過山，再加上最近工作又忙，哪裡有什麼力氣，這山又高，看著就暈眼，爬了沒幾步，她就感覺心慌氣短，頭腦發懵。
「不行，我真不行，我得休息一會兒，要不你自己爬吧。」她喘著粗氣，叉著腰，一步都不想往上爬。
顧少霆站住等她：「你可別喘啊，我會有反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