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初也想，但現在不是時候，「外面還有那麼多客人，等著顧總去陪一杯呢，你這一折騰，幾個小時下不來，人家找不到新郎，會怎麼想？」
是啊，他得顧全大局。
他把她攬進懷裡，輕輕抱著，「休息一下，一會兒你陪我去敬酒，嗯？」
「好。」
晚上的酒宴比較隆重。
莫念初身上是最喜歡的那套紅色的露背晚禮，兩人緊緊地牽著手，她小鳥依人地跟在霍衍霆的身旁，敬八方來客。
大家敬酒，她開始還陪著小啜一口，後來，顧少霆就全程替她喝。
他不放過任何一個，把她介紹給別人的機會。
他就是想告訴大家，他的身邊一直是她，永遠是她。
但也有知道顧少霆以前事情的人，聚在一起影影綽綽地聊八卦。
「這次顧少霆娶的這個女人，是不是以前那個小三啊？」
「當然不是啊，這個就是他的原配，隻不過以前隻是領了證，沒辦婚禮，也沒什麼人見過而已。」
「那他以前那個小三，我記得，是個瘸子來著，怎麼著，不要了？」
「你也說了，是小三嘛，小三本來就見不得光，被拋棄還不是早晚的事情。」
「那他跟這個原配能過到頭嗎？有小三，自然就會有小四小五的。」
「人家大喜的日子，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這些人的閑聊，莫念初和顧少霆沒聽到，宋清子在一旁卻聽得清清楚楚。
她剛要上前懟她們幾句，就被顧少承扯著手腕，拽了回來。
「你幹什麼？」宋清子惱火，覺得顧少承裡外不分，「你沒聽到她們在說什麼嗎？今天是什麼日子，她們這樣說，簡直就是……」
「你還能堵上人家的嘴？」顧少承晃著手中的高腳杯，不以為然，「她們又不是神仙，說什麼就能變成什麼，說去吧，還能少塊肉怎麼著。」
「你這個人……」宋清子向來看不上顧少承，小臉一冷，「……當然了，她們口中的顧少霆，確實是那樣的人，小三小四小五一大堆，要不是莫念初心軟，他以為，就憑他以前乾的那些事兒，她能嫁給他？」
顧少承對顧少霆以前的事情，並不是全部了解。
但也有耳聞。
但是事情已然過去，再提起來，不是成心讓人心裡不痛快嗎？
「你又不是當事人，你這麼憤慨幹什麼？聽個閑話，還聽出火氣來了，真是無聊。」
顧少承端著酒杯，起身離開。
宋清子對著他的背影呸了一口，「顧家的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顧少霆被灌了太多的酒。
臉通紅，走路也不穩當。
莫念初扶著他，坐下來休息，順便去給他拿了份糕點，想讓他填一下肚子。
「先吃點東西吧，一天了，餓不餓啊？」
她細嫩的指尖捏了塊桂花糕，遞到男人嘴旁，「呶，張嘴。」
他笑著，乖巧地張開嘴，接過她指尖的糕點。
他擡手摟上了她的肩，「老婆，咱們拍張照片。」
手在褲兜裡摸索了好一陣，才把手機摸出來，「我……發個朋友圈。」
「一會兒再發吧。」
她看他喝得實在有些多，想讓顧少承把他先送到酒店的房間裡休息一下。
「顧少承。」莫念初看到了他，沖他招手，「你過來。」
顧少承快步走了過來。
莫念初指了指已經醉得不輕的顧少霆，「你哥實在喝太多了，你帶他回房間先休息一會兒，我會跟客人們解釋的。」
「好的，嫂子。」
顧少承扶著顧少霆離開。
莫念初這才鬆了口氣。
結婚真是一個苦差事，她端起一杯果汁，喝了一大口。
宋清子走過來，坐到了她身旁。
「結婚感覺怎麼樣啊？我看顧少霆那樣，今晚，這洞房是……不行了吧？」她掩唇笑著。
莫念初臉色一紅，「他是喝太多了。」
「念念，希望你以後都幸福的。」宋清子情緒上頭，眼眶紅了，「沒有人比我，更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莫念初明白。
她和宋清子的感情，與別人不一樣。
在她與顧少霆這條坎坷又荊棘的路上，宋清子一直陪著她。
她是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清子，謝謝你，我一定會幸福的，你也一樣。」
「嗯。」
婚禮的洞房，選在了江城最豪華的酒店的總統套。
酒宴結束後。
關韋親自開著車，把顧少霆和莫念初安全送到酒店後，這才離開。
房間是專門裝飾過了。
處處透著新婚喜慶的氣息。
顧少霆倒是醒了些酒，他抱起女人，踩在滿是紅色玫瑰花瓣的地面上，一步一步往裡走。
「是不是累了？」她的小手輕輕地撫著他的臉，「今晚早點睡。」
他輕輕地把她放到大床上，在她的唇上吻了吻，「不累。」
「你喝太多酒了，明天要頭疼的。」她的指尖輕輕揉了揉男人的頭髮，「洗個澡，早點休息，嗯？」
「老婆……」他的臉往她的脖子裡蹭了蹭，嘟囔，「……我剛剛發了朋友圈，你都沒給我點贊。」
莫念初微愣。
他什麼時候發的朋友圈？
她哪有時間看朋友圈啊。
「是嗎？那我一會兒給你點。」她哄著他，想讓他趕緊睡一覺。
他搖了搖頭，「你現在就點。」
莫念初隻好同意。
她找出自己的手機。
很快就翻到了顧少霆發的那條朋友圈。
配文很感性：現在是你，以後是你，永遠都是你，我終於給我們的愛，一個完美的結局。
照片配了很多。
八張都是她不同禮服和婚紗的單人照。
中間一張，是兩個人的親吻照。
在她的印象裡，顧少霆幾乎不發朋友圈。
更不可能，發這種情情愛愛的。
不管怎麼說，她有點感動。
點完贊後，她給他評論：愛你，顧先生。
放下手機，一回頭。
呃……男人睡了。
睡著的顧少霆，少了很多犀利的攻擊性，臉部的線條也柔和了許多。
在那幾年不幸福的婚姻中，她對他是有恐懼心理的。
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這張臉。
她不懂，為什麼他明明長得那麼好看，想讓人接近，卻又對她那麼無情，恐懼佔據了她漫長的婚姻生活。以至於後來的人生可以用摧殘來形容。
再回想，這些過往依然清晰。
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人總得往前看的，過去的所有事情，就在這一天做個永遠的了結吧。
「顧少霆，要不要洗個澡再睡？」她輕輕的碰碰了他。
他倒是聽話，迷迷登登的起身，就往浴室裡走。
莫念初趕緊扶上他的胳膊。
他躺在浴缸裡，閉著眼睛，耳朵紅紅的。
莫念初怕他溺在浴缸裡，換上睡衣後，又過來幫他擦洗身體。
「顧少霆，一會兒再睡，聽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