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浩洋想明哲保身。
莫念初和顧少霆是兩口子，他自然不會拿她怎麼樣。
自己就是個打工的，這要來真的，這個鍋他背不起。
莫念初讀懂了他的心理活動，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小孫，以你的技術，黑進去不難吧？你放心，就算他們發現了，也隻能查到我辦公室的IP,顧少霆要找罪魁禍首，也隻會來找我，與你無關。」
莫念初的話，給了孫浩洋無法拒絕的理由。
「好的莫總，那我試試，差不多得半個小時的時間，您先一旁坐著等等。」
莫念初挑眉，輕鬆道，「好啊。」
關韋帶著蘇小凝去了總裁辦公室。
莫念初不留她，他也不能私自給蘇小凝安排工作，隻好找顧少霆，聽聽他的意見。
「顧總……」關韋剛要動唇。
顧少霆擡手制止了他的話，看向蘇小凝，「十三層不要她也正常，反正都要開學了，我讓人給你在學校裡找了份工作，關韋一會兒你把她送去學校，找老張，他會給安排的。」
關韋剛要動唇答應。
蘇小凝一下急了，「顧先生，顧總，我不能留在公司裡嗎？我的意思是，我這裡離我爸住院的地方很近，方便我照顧……」
蘇小凝說著自己的難處，眼眶又泛起了水光。
關韋不自覺地替她說起了話，「顧總，要不，還是讓她去保潔部吧，她也熟悉了那裡的工作，反正，她也快開學了，開學後，再送她去老張那兒吧。」
顧少霆淡淡地瞥了關韋一眼。
顧少霆在外人面前，對關韋提出的意見，總會留幾分面子。
他相信關韋也應該很清楚，蘇小凝不應該再留在顧氏。
許久，他才鬆了口，「那你安排吧。」
「是。」關韋帶著蘇小凝往保潔部走。
他一邊走，一邊叮囑，「去了保潔部，就認真工作，不要亂跑，尤其是十三層和頂層，沒事不要過去。」
「我知道了關特助。」蘇小凝垂著腦袋，小碎步的跟在關韋的身後，「關特助，真的很感謝你，對我的照顧。」
「不必。」
把蘇小凝帶到保潔部安排好後。
關韋回了頂層。
還沒走到總裁辦的門口，技術部的主管就火急火燎地跑過來，「關特助，不好了，有人入侵我們的監控系統，我們剛剛查了一下IP，是十三層，顧太太那邊……」
莫念初讓人入侵顧氏的監控系統？
為什麼？
「防火牆防不住嗎？」
「關特助，防火牆倒也不是防不住，就是……，不知道顧總的意思……？」他一個打工的，哪裡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關韋轉身往總裁辦走，「你跟我過來吧。」
關韋帶著技術部的主管走進總裁辦，和顧少霆說了這件事情。
他一臉大驚小怪地看著面前的主管，「她入侵就放行啊，這還要來問我？」
「顧總，其實，我們有賬號和密碼，顧太太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的……」他的意思是，可以把密碼和賬號交出去。
入侵系統，就要改系統，對技術部來講，又一份不輕鬆的工作。
顧少霆把手中的金筆扔到桌面上，不悅道，「她喜歡這樣，不行啊？」
「是，是。」技術部主管嚇的不敢出聲。
關韋給了他一個眼神，人就趕緊溜了。
「顧總，您真的不介意，太太讓人入侵公司的系統？萬一哪天……」他是想說，萬一哪天，入侵了公司的安全系統，那後果不堪設想。
「她沒那麼無聊。」
顧少霆太了解莫念初了，她侵入監控系統，不過是想看看那個蘇小凝，會不會頻繁來找他。
說到底，就是在乎他，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怪她呢。
「是。」關韋離開。
顧少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對著攝像頭，微笑地打了個招呼。
莫念初看著鏡頭裡的男人，無語地合上了筆記本電腦。
下班的時候。
莫念初給顧少霆發了條信息，要加一會兒班，讓他等她一會兒，要跟他一起回家。
那頭開心地答應了下來。
辦公室裡，顧少霆難得打開手機，玩了把遊戲。
蘇小凝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顧總，我看您辦公室裡亮著燈，您怎麼還沒有回家啊？」
「有事？」他頭也沒擡地問。
蘇小凝拎著一個粉色的飯盒，小心翼翼地遞到顧少霆的面前，「顧總，你應該還沒有吃飯吧？我做了一點糖醋排骨和粉蒸肉，你要不要嘗嘗？」
顧少霆的視線還在手機的遊戲上，指尖夾著的煙捲，往手邊的煙灰缸裡輕輕地抖了一下，「我最近吃素。」
「是嗎？」蘇小凝有點尷尬，但還是把第三層的上海青拿了出來，「那您吃這個，清炒的。」
顧少霆沒有說話。
直到打完手中的這把遊戲，這才關上手機，擡眸望向了蘇小凝。
「什麼意思？」
蘇小凝微抿了下唇，小手背到身後，「顧總，您是我的恩人，我想做點力所能及的來回報您，沒有別的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是什麼意思？
顧少霆不喜歡這樣。
「你有這時間，不如去醫院照顧你的父親。」他雖然表情平淡，但是聲音很涼。
蘇小凝微愣，咧嘴笑了笑，「顧總您還不知道呢，那五萬塊錢，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我爸他一直說要親自來謝謝您呢。」
顧少霆的眉心收緊。
他要說的是這個嗎？
「蘇小凝，你還是個學生，不要搞這一套，我資助上學的學生也不止你一個，不需要你們感謝，我不喜歡被打擾，你的這些菜帶回去給你的家人吃吧。」
「顧總，我知道我不應該來打擾你，但是我是真心的。」她抿下唇，面色真誠，「我知道你資助的學生很多，那是因為你心善。你不需要回報，那是因為你是個好人，可是，我不能因為你不需要回報，就忘了你是我的恩人啊。」
不管蘇小凝說的是真心還是假意，這話說得挑不出任何毛病。
看顧少霆不說話。
蘇小凝把飯菜直接擺到了他的面前，「顧總，你嘗嘗我的手藝，真的，我很用心做的。」
「砰。」
總裁辦的門被推開。
莫念初大步走了進來。
蘇小凝的眼神明顯有一絲的恐懼，她往顧少霆的那邊躲了一下。
莫念初擡手就甩了蘇小凝一個響脆的耳光。
這一巴掌打得蘇小凝差一些站不穩。
頭腦發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