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她會吃虧。
眼神中透著一絲緊張。
「既然你不動手處理她，那隻能我來，就算我受了欺負，也是因為你造成的，顧少霆，你休想逃避責任。」
顧少霆神色一凜，「我可沒有不處理她，我現在就可以打發她走人。」
她掀起厚厚卷卷的睫毛，看向男人，「……你少裝，你一直留著她，不就是怕她出去胡說八道，把你這麼多年苦心經營的大善人人設，搞得崩塌，聲名俱毀，從而對顧氏造成影響。」
她對顧少霆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蘇小凝的受資助這事，當時可是上了新聞的，事後安排在顧氏工作，也是報道過的。
如果真的三不沾，以顧少霆的脾氣，在她爬床的時候，他就已經處理掉了。
莫念初輕嘆了一口，「這顧氏啊，是比老婆重要。」
「哪有的事情。」顧少霆拿出手機來，準備給關韋打電話，被莫念初一把奪下，「少馬後炮了，這種事吧，得你自己守住陣地才行，天涯海角，想睡的自然就睡了，不想睡，近在咫尺也不會，顧總你說對嗎？」
「那當然，我有是夫德的，結婚都發過誓的。」他拍著兇脯。
「那給你下藥呢？」他又不是沒被人下過葯，「你可得自己長好心眼，免得一時失足，家破人亡。」
「那你可得保護好我啊，老婆。」他把腦袋壓在她的肩上，哼哼唧唧的。
莫念初無語地推開他，「滾。」
顧少霆之所以沒有處理蘇小凝。
莫念初的猜測隻是對了一半，他考慮這事會對顧氏產生影響不假。
但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在自己可控的範圍內。
如果哪天出現不可控，他自然不會手軟。
好在。
在蘇小凝呆在顧氏的這最後二十天，她還算是安分守己。
她走後。
顧少霆，莫念初包括關韋，都感覺輕鬆了不少。
幾天後，作為江大的名譽校長。
顧少霆受邀參加學校的開學典禮。
同樣作為江大美院的優秀畢業生，又是顧少霆的夫人，莫念初也在受邀之列。
她是不怎麼想去的。
她這個有點社恐，尤其是面對這麼多大的場面，她其實怕自己出洋相。
但是顧少霆堅持要帶她一起過去。
她也就同意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蘇小凝作為新生的代表，第一個上台，發言講話。
看著她在台上，神采飛揚的樣子，青春肆意的模樣，不由得覺得有些可惜。
如果她肯上進，她一樣可以擁有美好的未來。
為什麼要走捷徑呢？
捷徑有可能是坦途，也有可能是深淵，她真的不在乎嗎？
「顧少霆，如果你不認識蘇小凝，你會不會被台上這樣的優秀的女孩子，吸引？」
顧少霆甚至連思考都沒有，直接點頭，「她倒是不會，不過我以前確實是被這樣的女孩吸引過。」
莫念初愣住。
以前，也被吸引過？
他就這麼當著她的面，堂而皇之地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完全不顧及她的感受？
莫念初臉色難看極了，也沒有興趣問下去。
他笑著，拿出手機，找出一段視頻給她看，「呶，你看，就是這個女孩。」
莫念初哪有心情，連多餘的視線都收了回來。
「你自己欣賞好了，我沒有興趣。」
「你看看，這女孩特別漂亮，而且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當年，她作為江大美院的學生代表，一上台，底下的男生就全瘋狂了。」
莫念初越聽越氣，他現在是結了婚，沒有絲毫的顧忌了是嗎？
是不是那些瘋狂的男生中，他也包括其中？
「顧少霆，她這麼好，你當年怎麼不追她？有遺憾就去完成啊，在我這裡找什麼存在感。」
男人看著視頻，輕嘆，「她結婚了。」
這遺憾的嘆息聲，聽得莫念初心塞。
要不是還顧忌自己的面子，她真的想擡屁股走人。
「以顧總的實力，結婚怎樣，生了孩子又怎樣？去搶啊，我給你們騰地方。」
莫念初越說越氣，氣得眼眶泛紅，唇齒顫抖。
原來他心裡還住著別的白月光。
那跟她結什麼婚？
辦什麼婚禮？
無恥。
「你倒是看一眼，再生氣啊。」顧少霆把手機遞到莫念初的眼皮底下。
莫念初索性閉上了雙眸，壓下委屈，「顧少霆，你還想讓我陪你，在這兒呆下去，就把手機收起來。」
「你看都不看一眼，就氣成這樣？你是蛤蟆嗎？」顧少霆見她不看視頻，索性拿出耳機，塞到了她的耳朵裡，打開聲音。
莫念初剛要把耳機扔掉，就聽見視頻裡傳來了自己的聲音。
她驀地的睜開雙眼，視線準確無誤地落到了顧少霆的手機屏幕上。
原來是她當年，做為美院的新生代表，上台講話的視頻。
當時，她的出現，確實是驚艷了江院。
還被譽為了江院有史以最美的新生。
「顧少霆，你真的很無聊。」他竟然在看她的視頻，還在編瞎話，「你還喜歡上了我？你喜歡上了我，我歡天喜地嫁給你的時候，你會那樣對我？」
「莫念初，你就沒有想過，我為什麼會保存著，咱倆最開始照的那張結婚照嗎？」
那時的他，意識到他可能喜歡上了這個，明媚，可愛，漂亮又專註愛他的女孩時，他是覺得對不起內心的白月光的。
所以，他才會有那樣的表現。
如今一切誤會解除，他希望她能明白，其實，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喜歡她，喜歡的一直是她。
他握緊了她的手，以前是她，以後也會是她。
「為什麼？」她還真不清楚。
「在以後漫長的婚姻生活當中，我會告訴你，為什麼。」他不解釋了。
莫念初覺得他有些無聊，遂看向台上的蘇小凝。
她的講話，在新生中頻繁地引發雷動的般的掌聲。
「顧少霆，你看現在的蘇小凝，和看當年的我是一種感覺嗎？」
「當然不一樣，人這一輩子就能心動一次。」他回想著，當年看莫念初在台上的樣子，「當年的你，有些羞澀，有些生疏，有一種故作鎮定，卻又害怕失態的可愛，那時，我就坐在第一排，與你的眼神有過交匯，你都忘了？」
莫念初哪裡還記得。
她隻記得自己當時緊張極了。
把台下的新生和老師，都當成南瓜去演講的。
「沒印象。」
台上的蘇小凝鞠躬，台下響起禮貌的掌聲。
校長走到台前，「下面，由講我們江大的名譽校長，顧氏集團的董事長兼總裁，顧少霆先生，上台講話，我剛剛聽蘇同學講，他還是資助她上學的愛心人士，下面由請顧少霆顧總上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