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嗎？」
她覺得這沒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本來就是事實。
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一口咬在了女人的頸子上，「我和司遙的關係，跟你想的不一樣。」
她疼得皺起眉心。
有什麼不一樣的。
男人和女人，不過就是那點關係。
對她而言，她不過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情人，三年合約，期到自然會終止肉體上的關係。
往後餘生，也不會再見面。
他可以娶門當戶對的女人。
她也可以自由。
濕嗒嗒的睫毛微微垂了垂，「這對我來說不重要。」
他似乎不愛聽她說這種話。
力道蠻橫。
浴缸的水面盪起漣漪。
他精力旺盛，從小到大都是。
她被動承受著，直到他累了。
沈沐歡迷迷糊糊睡著了，小六月跳上床，睡在她的枕頭旁，小爪爪輕輕地搭在她的小臉上，像在安撫她一樣。
一早。
沈沐歡去了趟醫院。
她沒想到，會在病房裡見到司遙。
她神色緊張，怕這個女人會在自己父母面前胡說八道。
「沈小姐，在緊張什麼？」司遙的話裡透著對沈沐歡的把控，「是怕我跟你爸媽，講出你現在見不得人的身份嗎？」
「你……」沈沐歡的指尖顫抖。
司遙勾起唇角，「沈小姐，你收了我的錢，卻沒有反饋給我所期盼的結果，我到你父母面前說什麼，都是你自找的。」
「我……還沒有機會。」這是事實。
司遙應該比她對顧聿一還要了解。
他得順著來，嗆著茬，會適得其反。
司遙沒有沈沐歡想象的那麼能理解人，她這個人講究效率。
如果她八百萬丟出去，許久都不見一個水花。
那她就會採取下一步的行動。
「沈小姐，機會不是等來的。」司遙往沈沐歡的面前走一步，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我想你的父母不想聽到，關於你做情人的事情。」
「我可以把錢還給你。」沈沐歡不喜歡別人威脅她。
司遙像聽了什麼可笑的事情，掩唇笑得不能自抑，「就算還回來，你做情人的事情，就沒有發生嗎？沈小姐，沒想到，你如此的天真。」
她擡手輕輕的撫了撫沈沐歡的頭髮，「沈小姐，八百萬不是個小數目，我肯給你，是在幫你，男人嘛，到處都是，你何必在顧聿一這棵樹上弔死呢，你說對不對？」
在沈沐歡的心裡，顧聿一當然不會是一個好的選擇。
但是面對司遙的威脅，她又感到了深深的無力感。
「我當然比你還希望離開他，你應該比我還要了解他的為人，放不放我，我並沒有主動權。」
「你們不是有合同嗎？大不了付點違約金。」司遙也不在乎這點小錢，「錢我給你出了，順便，我可以幫你請一個金牌律師，你沒有走不掉的道理。」
走得掉。
和走得掉被報復。
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沈沐歡沒有把握顧聿一會心軟放過她。
如果激怒他，可能自己會死無葬身之地。
「給我點時間。」
「沈小姐，我的耐心也不是永遠都在的，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違約金的錢，我會打到你的賬戶上，希望你儘快完成我們的約定。」
司遙離開後。
沈沐歡一個人坐在醫院的走廊上許久許久。
張曼芝出來找女兒，看到她在發獃，忙喚她，「歡歡。」
「媽。」沈沐歡收回思緒，微笑著望向了母親。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啊，我發現你，好像很久都沒有開心過了。」
張曼芝緊緊地握著沈沐歡的小手。
看著她日益消瘦的小臉，滿眼的心疼。
沈沐歡輕輕的搖了搖頭，「沒什麼事情，就是最近可能太累了，我想過段時間，去國外散散心。」
「好啊，你是應該出去玩一玩了，你爸手術的事情，你別擔心，有我在呢，實在不行，我讓你小姨過來陪著我，不要擔心我們，你開心最重要。」
沈沐歡點頭。
她的父母這麼好。
她怎麼捨得讓他們感到羞恥呢。
「嗯。」
在江城陪了父母幾天後。
沈沐歡回了海城。
依然每天會去一聖集團上班。
顧聿一幾乎天天住在她這兒。
他也不應酬，也不出去跟朋友聚會。
心情不錯的時候，他還會下廚做一些，他自認為拿手的飯菜，讓沈沐歡吃。
好像日子過得平靜無波。
顧聿一很享受這樣的生活。
偶爾，他也會等她一起下班。
公司裡有一些風言風語，沈沐歡也不在意。
一個月的時間。
足夠她準備好逃離了。
「今晚上想吃什麼，我來做。」顧聿一挽起袖子，走進廚房。
沈沐歡拿了圍裙從他身後，給他系好，「你最好不要做燒糊的菜給我吃，我怕中毒。」
他笑著回過身來，捏了捏她小巧的鼻頭，「我哪捨得讓你中毒。」
「那你慢慢做哦，不急的，要做的好吃一點。」她很溫柔。
他喜歡看她這副乖巧的模樣。
顧聿一在廚房做飯畫面，讓沈沐歡產生了錯覺。
好像未來的某個畫面。
但畫面的中的男人，不應該是顧聿一的模樣。
而他為之做飯的女人，也不應該是自己。
女人握著手機，憂傷地垂下睫毛，打開了訂票網站。
她隨機選了一個國家。
買了明天一早起飛的航班。
離開一年也好，十年也罷，他應該會放下對她的仇恨和報復。
到那時，他們會各自安好。
或許，能相視一笑，抿恩仇。
顧聿一做的三菜一湯。
是照著網上的視頻做的，看起來還不錯，有的鹹有的淡。
他求表揚的，看著女人，問她，「怎麼樣？有沒有進步一點？」
「挺好的。」她微笑著給他認可。
他很得意，「我呀就是個小天才。」
「是啊，小天才，趕緊的吃飯吧。」沈沐歡給他夾了菜。
他很享受二人的世界。
其實，多談幾年戀愛也挺好的。
「下個月，我忙完後，帶你出去玩玩，你想去哪兒？可以提前做做攻略。」顧聿一邊吃飯一邊說。
沈沐歡心口發澀，「到時再說吧。」
「別呀，你肯定有想去的地方，想好去哪兒了，就去買新衣服，到時我給你拍美美的照片」
他拿了銀行卡給她。
她先是一愣，然後把卡還了回去，「幾件衣服錢，我還是有的。」
「收著吧，你想買幾件就買幾件，衣服鞋子，包包，都買。」他想給她，他希望她能接受，「乖乖的，拿著。」
沈沐歡點頭，接過了卡，「嗯。」
「真乖。」他擡手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