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夜。
顧聿一是睡了一晚上。
早上醒來時。
他才摸了摸脹痛的太陽穴，看向身旁的空蕩蕩的枕頭。
「老婆……」
「老婆……」
「沈沐歡……」
他昨天不是結婚了嗎？
不會是自己做的一場美夢吧？
他蹭的一下從床上起來，就要去找人。
沈沐歡從洗手間裡走出來，看著他慌裡慌張的樣子，剛要動唇問他怎麼了。
人就被抱住了。
「老婆，你還在，真好，我還以為我做夢了呢？我們昨天是不是結婚了？我沒有記錯吧？我們是真的結婚了是不是？」
沈沐歡：……
這還喝斷片了？
「還好意思說呢，昨天你是喝得爛醉如泥。」她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好啦，去洗漱，一會兒要去你爸媽那兒。」
「我昨天晚上喝太多了。」他有些抱歉。
錯過了他們最重要的時刻。
「以後可不能這麼喝了。」
「嗯，我聽話。」他用下巴在她脖子裡蹭著，「老婆，你真香。」
「快去洗漱去，臭死了。」她笑著推開他，「剛剛老宅打過電話來了，問我們幾點到呢。」
「馬上，馬上。」
顧聿一乖乖去了洗手間。
沈沐歡把自己的頭髮綰好後，又化了淡而端莊的妝容。
她的指甲乾乾淨淨的，連甲油都沒有塗。
手指上除了婚戒，也是什麼沒有。
耳環是紅寶石的，莫念初送的那一套。
衣服，依然是挑了一件紅色的風衣，裡裡外外的都著新媳婦該有的態度。
顧聿一洗漱出來後。
沈沐歡已經打扮得體。
他看的出神。
二話沒說，抱著她開始接吻。
她被吻得莫名其妙，「幹嘛呀，剛剛擦的唇膏，又給蹭掉了。」
「我現在想……」
他想表達一下，自己的慾望，把昨天晚上那事給辦了。
沈沐歡瞪著他，警告：「你現在想也別想，你那一套下來，兩三個鐘頭，今天還回不回老宅了，你讓長輩們怎麼想咱們兩個，趕緊的，換衣服去。」
又被訓了。
顧聿一不但沒有不高興，還特別開心地照做。
原來被人管著是這麼一種感覺。
很幸福，幸福得不得了。
老宅到處都是喜氣的景象。
小哆咪早早地就送了過來。
看到爸爸媽媽，她開心的撲進顧聿一的懷裡，由他抱著往裡走。
「想爸爸了嗎？」
小哆咪抱著顧聿一的脖子，甜甜膩膩的，「想爸爸了，爸爸，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
「哦？什麼小秘密？」
小哆咪扒著顧聿一的耳朵，神秘兮兮地說，「外婆說，你是我的親爸爸。」
顧聿一：……
這就說了。
他還等著沈沐歡親自跟小哆咪說呢。
不過說了也好。
小哆咪是不應該被蒙在鼓裡的。
「那小哆咪喜歡我這個親爸爸嗎？」
小哆咪認真地點頭，「哆咪喜歡你這個親爸爸。」
「爸爸愛哆咪，以後也會好好愛媽媽，我們一起愛媽媽好不好？」
「我們一起愛媽媽。」小哆咪重複著顧聿一的話，抱緊了他的脖子。
沈沐歡一進門，就先去給蘇蕙儀和餘書易問了好。
這幾年蘇蕙儀的身體，每況愈下，已經不能下床了。
好在，餘書易的身體還不錯，配合家裡的人照顧她還好。
問過好後。
沈沐歡又向匆匆從國外回來的姑媽和姑父問了好。
這幾年，顧清伶一直在國外開拓事業。
她和張志遠的一雙兒女也跟著一直在國外生活。
不過，她已經打算要回國了。
順便把工作也交給顧聿一。
「聿一，姑媽也老了，以後國外公司的事情，交還給你了，姑媽也要回江城了，準備退休了。」
顧聿一是顧清伶最疼愛的侄兒。
他理解姑姑。
「沒問題，您安心退休，工作的事情交給我。」
「我們聿一啊，就是工作上不讓人費心。」顧清伶看著顧聿一，又看了看沈沐歡，「以後啊，有沐歡幫你，姑媽沒什麼不放心的。」
她看著從小不省心的渾小子，現在也成家了，不由地把眸光落到了顧之珩的面上。
顧之珩從小最省心。
但在婚姻大事上，他卻久久沒有動靜。
「之珩，你和星辰的事情，怎麼樣了？」
顧之珩沒想到會問到他這兒，先是一愣，而後笑了笑，「隨緣吧。」
「你這孩子，怎麼就隨上緣了，你得追啊，星辰這孩子，咱們知根知底的，我和你爸媽都看著不錯，你加把勁，早點把她也娶回家。」
顧之珩隻是笑了笑。
沒有後話。
莫念初把顧清伶叫到一旁，悄悄地說，「姐，我看之珩和星辰的事情，難了，以後就別再提這事了。」
「發生什麼了嗎？」顧清伶不清楚內情。
莫念初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些年來，她的大兒子回國極少。
即便是她和顧少霆的生日，回家一趟，他也幾乎看不到笑臉。
更不用提，從他嘴裡聽到關星辰的事情。
後來，她旁敲側擊地問過夏柔柔，關於關星辰的事情。
她說，關星辰忙著做研究，至於和顧之珩的關係，她也撲朔迷離。
孩子們的事情，畢竟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做長輩的，說太多了，勢必會招緻反感。
莫念初一直就沒有跟顧之珩聊過。
「姐，具體我的也沒有問過，就是感覺……他年紀也不小了，什麼是想要的，什麼是不想要的，他自己清楚，結不結婚，交不交女朋友，都由著他吧。」
莫念初這話多少帶著無奈。
顧清伶有些心疼她。
「沐沐從小就乖巧，怎麼就……」
「人總是要經歷一些坎坷的，事業成功，可能婚姻之路不順，哪有事事都順的，我們不也一樣這樣跌跌撞撞的走過來的嗎？」
顧清伶點頭。
是啊。
誰還不是一步一個跟頭的。
「那就別管了，今天是聿一和沐歡的好日子，咱們講點開心的。」
莫念初笑了笑，問起了顧清伶的兩個孩子，「還是他們兩個省心，你這孫子，孫女抱得都手軟了吧？」
「我哪能靜下那心啊，都是老張看孩子，不過啊，老張也老了，這幾年，身體也是越來越差了。」
莫念初唏噓。
孩子們都大了，大家也都老了。
「媽這身體也……」莫念初握住了顧清伶的手，「……姐，如果你真的決定回國了，就抓緊吧，媽的日子不多了，你多陪陪她。」
顧清伶有這個打算，「我提前退休，就是為了這個，念初啊，這些年，辛苦你了，把媽照顧得這麼好。」
「這是應該的。」
以前蘇蕙儀待她很好。
她也不過是以心換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