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廷到家時,方梨正崴著腳,在廚房裡煮麵吃。
鍋裡騰起白蒙蒙的霧氣,方梨正拿著湯勺,舀起一勺麵湯,放在唇邊品嘗。
少女洗過澡,穿著一身潔白的睡裙,頭髮隨意的披散下來。
見顧昭廷突然進門,方梨驚訝的回過頭。
「應酬這麼快就結束了嗎?可是我隻煮了一碗面怎麼辦。」
「我吃過了,」顧昭廷脫下外套,目光從方梨的腳踝輕輕一掃,又不動聲色看向她煮的面。
「你晚上就吃這個?」
方梨點頭,「碳水,青菜,還有蛋白質,多豐盛啊。」
話落,她端著面坐到桌邊,大口吃起來。
顧昭廷蹙眉,目光落在方梨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上。
「最近重了嗎?」
方梨十分自豪的揚起腦袋,「重了!我一星期漲了快一斤呢!」
「也就拉泡尿就沒了。」
顧昭廷走到冰箱,拿出杯牛奶,隨手撕掉外包裝,把牛奶倒進小奶鍋裡加熱。
「咳咳……」方梨被雷的不輕,完全不敢相信這是顧昭廷能說出來的話。
「怎麼了?」
方梨點點頭,實話實說,「顧先生,我以為,像你這樣的人,不會說這種話。」
顧昭廷目光在方梨臉上停頓,「我這種人?我是哪種人?」
方梨放下筷子,歪著腦袋看著他,「矜貴高冷,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
顧昭廷勾起唇角,輕笑,「那是你的錯覺,我也要吃喝拉撒,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再尋常不過的人。」
牛奶開始冒煙,顧昭廷關火。
他把熱好的牛奶倒進玻璃杯裡,又端到方梨面前。
溫度剛剛好,不會燙口,奶白色的液體,氤氳出白色的霧氣。
「是人就有七情六慾,方梨,你覺得我有距離感,那是因為你之前不了解我。」
他坐在方梨身旁,一隻手隨意的搭在桌子上。
男人漆黑的眼眸一片認真,他氣場存在感太強,猝然靠近的氣息,讓方梨愣了愣。
「所以,作為妻子,你要開始,好好地關注我。」
「好好看看,我和你,我們兩個,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方梨雙手捧著玻璃杯,擡眸和顧昭廷視線對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牛奶太熱,還是因為他的話,臉頰莫名開始燙了起來。
顧昭廷逆著光,兇口微微起伏,二人離得近,方梨隱約可見他兇肌的弧度。
轟隆一聲響,窗外又是一聲驚雷。
下一秒,一隻手伸過來,試探著把方梨拉進了懷裡。
方梨整個人被他身影罩住。
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喝了酒,身上染了一股淡淡的酒香氣。
他的嘴唇輕輕地擦過她的秀髮,帶著幾分繾綣的纏綿,讓方梨心跳的節奏突然加快。
外面,滴滴答答的雨聲,似將他們這個世界隔離開來。
封閉的空間內,顧昭廷忽然按著方梨的後腦勺,讓她跨坐在腿上同他接吻。
酒香和奶氣在唇齒間交融,二人呼吸漸亂。
方梨被男人細碎磨人的手段,折磨的腰肢陣陣發軟,簡直快要瘋掉。
心跳就要衝破喉嚨,她像是一條絕對跑不掉的,隻能依附著面前這個男人的小魚。
偶爾方梨瞟一眼,能看到不遠處酒櫃的透明玻璃裡,倒映出她沉淪動情的樣子。
方梨有些吃驚,沒想到自己還有這樣的一面。
但她和顧昭廷是夫妻,持證上崗,一切又都合情合理。
顧昭廷托著方梨的臀,邊吻著她,邊往房間裡走。
她柔軟的嬌軀,被顧昭廷小心翼翼的放在身後的大床上。
方梨聽到黑暗中,「咔噠」一聲好像是男人解皮帶扣的聲音,又猛地像是觸電般的坐起來。
屋內沒有開燈,黑漆漆的,隻有客廳的燈光從門縫裡灑進來。
顧昭廷嗓音低沉,帶著幾分動情後的暗啞:「緊張了?」
方梨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突然赤著腳走下了床。
顧昭廷挑眉,雖然疑惑,卻並沒有阻止她。
方梨跑到酒櫃旁邊,從裡面抱出沒喝完的半瓶威士忌,咕嚕嚕灌下一大口。
畢竟是初次,為了給彼此留下美好的回憶,方梨決定先喝點酒壯壯慫人膽。
「顧昭延這種人,肯定不少女人往他身上,你要標新立異,做最特別的那個,讓他這輩子都記住你,狠狠折在你的手上。」
昨晚,閨蜜二人秉燭夜談,宋柚給方梨出謀劃策。
方梨在這方面的知識是空白,隻能懵懵的向她取經,「怎麼做最特別的那個?」
宋柚神秘一笑。
聽完後,方梨羞得不行,將自己裹在被子裡,翻滾的像是鐵闆上的八爪魚。
喝完酒,方梨回到房間。
顧昭廷斜靠在床上,一隻手撐著後腦勺,正好整以暇的睨著她。
酒勁上來的也快,方梨趁理智還沒完全消散,忽然大膽上前。
她一隻手攢住男人的領帶,手指用力,一把扯下來。
在顧昭廷戲謔的目光中,方梨將領帶繞了兩圈,套在了顧昭廷的手腕處,用力一系。
顧昭廷雙手瞬間被捆綁,方梨甚至還十分貼心的在上面綁了個蝴蝶結。
「顧太太?」顧昭廷漆黑的眼眸劃過一抹玩味。
他似笑非笑,舌尖抵了下腮幫,唇角勾起的笑,在此情此景下,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原來顧太太口味這麼重?喜歡這麼玩?」
沒了領帶,顧昭廷襯衫敞開,性感的鎖骨暴露在空氣中。
他唇紅齒白,配上被禁錮的姿勢躺在床上,乍一看去,像是柔弱不能自理的男狐狸精。
方梨有些難為情,但這會兒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她白皙冰涼的手指,點在男人的嘴唇上,朦朧的眼眸帶著幾分醉酒後的茫然。
那軟軟的嘴唇,大膽朝著顧昭廷貼過去。
「噓。」
因為喝了酒,方梨腦子昏昏沉沉,原本是想吻他的唇,直接磕在了顧昭廷的喉結上。
顧昭廷喉結一滾,呼吸漸重,看向方梨的目光深了深。
方梨茫然的擡起頭,慢吞吞的說道:「這樣,我就可以對你為所欲為啦。」
「哦?」顧昭廷輕挑眉梢,「顧太太想怎麼對我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