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的響起和來人的靠近,讓宋北悠和蘇靜嫻同時望去。
這一望,就看見風光霽月的段堯站在邊上。
他目光冷銳,神色威嚴地看著蘇靜嫻。
蘇靜嫻被他看得身子一怔,抱著宋北悠的雙手發軟。
宋北悠感受到力度的鬆弛連忙往後退兩步,恰好,這兩步就退到了段堯的身邊。
一個一米七,一個一米八五。
這麼一站,別說這兩張臉簡直就跟一幅畫一樣。
蘇靜嫻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段堯,「段,段,段三爺。」
宋北悠也看著他。
心想著這個好人又出現了。
從醫院離開的時候才看到他給自己做的大字報呢。
「段堯。」她連名帶姓地喚,嗓音輕盈。
段堯估計是沒想到會突然被宋北悠這麼叫喚上,上一秒還冷銳如霜的臉這一秒和煦了幾分,看向她。
「嗯。」他應,側頭看向她。
心裡像是有漣漪被盪開了的那樣,莫名的愉悅。
宋北悠卻僅跟他對視了一眼,便又看向還跪在地上的蘇靜嫻。
且情緒切換自如。
面對蘇靜嫻依舊淡漠無情,「這樣的事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說完,宋北悠果斷地朝車子的方向而去,她會有她的辦法離開。
隻不過,蘇靜嫻今日下定了決心來這裡找宋北悠,就沒想著要空手而回的道理。
她見宋北悠伸手就是去開車門,連忙從地上起身。
段堯見狀,跟防賊一樣想都沒想就擋在宋北悠的身前,一聲冷呵,「宋太太!」
蘇靜嫻隔著段堯,哭著嚎著出來,「北悠,咱們的關係一定要做得這麼絕嗎?
你知不知道你妹妹這兩天因為被部分不明所以的人網暴而承受不住割腕!
你的心一定要這麼狠嗎?」
段堯從沒遇見這麼奇葩的事,稍稍側頭,分外地心疼他身後的宋北悠。
宋北悠心已死。
斷絕關係的告知書明明寫得很清楚,可他們就是不守契約精神。
很好。
無情的一聲冷笑過後,她看著擋在她面前的人牆,徐徐開口,「宋太太,說起心狠,沒有人比得過你。
當年,因為你的懦弱,你的偏心,讓隻有6歲的我隻身踏入陌生的地方。
十三年來,你從沒管過我,就連生日也從沒跟我說一句生日快樂。
反觀你對宋南婉,一年給她置辦一個不重複主題的生日派對,給她無盡的母愛和關懷。
別問我為什麼知道,因為每一年的生日,我都在宋家門外。
明明我和宋南婉是同一天生日,你們可以在裡頭其樂融融,而我卻隻能在外頭無助羨慕。」
話到此,蘇靜嫻瞪大眼睛,眼淚看著就要奪眶而出。
段堯本就心疼宋北悠,這下,更加明顯。
一雙充滿怒火的眸子繼續冷不丁地落在蘇靜嫻身上。
宋北悠還在繼續,她又說,「既然你拿宋南婉割腕的事情來噁心我,那我就告訴你。
聽著,男園長欺負我的時候宋南婉就在門口看著,她知道我是清白的,可她卻對所有人撒謊!」
話罷,蘇靜嫻意料之內的咆哮,「不!你才撒謊!南婉怎麼可能會害自己的姐姐。」
宋北悠蔑笑,「是不是撒謊你大可以回去問她。
當然,我手中也有證據。
隻要你們宋家人再來煩我一次,我絕對第一時間將高清的監控視頻公諸於世,讓宋南婉宋家身敗名裂。」
最後一個字說完,蘇靜嫻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宋北悠兇口處輕輕起伏,白皙的臉上肉眼可見的難過,她目光瞥向不遠處的樹叢深處。
定格了兩秒後,她對身邊的段堯說,「麻煩段三爺把她的人扔出來。」
她早就知道蘇靜嫻還帶著人來。
段堯微怔,「好。」
他一聲令下,「嚴立。」
伴隨著這一聲,嚴立從樹叢深處拽出一個抱著相機的男人。
段堯也是一開始就察覺周邊的不對勁,讓嚴立去處理。
蘇靜嫻面露恐慌。
這是她的人,她從宋家出來的時候宋赫安安排給她的。
說可以記錄她見宋北悠的畫面,以此來告知所有人宋家和宋北悠的關係並沒有僵硬。
想不到任務失敗得一塌糊塗。
她不敢再輕舉妄動了,宋北悠手上有關於宋南婉的緻命證據。
男人被打得鼻青臉腫,相機也摔得不像樣。
他甚至後悔莫及,早知道還有段堯在,絕對不會領這項要命的任務。
不遠處適時地跑出來幾個保安,將蘇靜嫻趕走。
蘇靜嫻的吃相正如段堯說的,很難看。
在保安趕走她的過程中,段堯放話,「以後不準宋家人靠近錦繡山莊。」
「是!」
......
人一走,這錦繡山莊的小區門口總算是恢復了寧靜。
宋北悠許是習慣了這樣的感覺,心情調節得很快。
她的手再次伸向車門,一邊解鎖車門,一邊看向段堯,「謝了,段三爺。」
剛剛他護著她的模樣,她記住了。
會銘記在心。
段堯的目光從蘇靜嫻離去的背影從收回,看向宋北悠,「不客氣。」
說完,見宋北悠就要鑽進車內,突然開口道,「想吃烤串嗎?」
他特地去清水河調查過了,宋北悠喜歡吃烤串。
很喜歡很喜歡。
所以這會兒,他才會突然說出這話。
見宋北悠的動作頓住,他心裡竊喜,果然有用。
補充道,「小區後邊的巷子裡頭有一家口碑很高的燒烤店。
不遠,走路也就200米吧,不知道宋小姐有沒有興趣?」
宋北悠抿了抿唇瓣,看著正在做很複雜的思想鬥爭。
一分鐘後,她扭過頭對上段堯的雙眼,點了點頭,「好。」
跟隨在一旁的嚴立內心發出一連串「嘖嘖嘖」的感慨。
他敢肯定,他們家三爺已經是實打實看上人家了。
至於什麼時候看上的,他還真不知道。
隻知道他們家三爺看上的人估計這一輩子難逃他的掌心。
哎~想想還是挺為他們家三爺開心的。
就是此時,一想到他們家三爺等會兒坐在小闆凳上擼串的畫面,還是挺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