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梅一晚上沒睡。
昨晚回了招待所她去空間勞作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六點三十分照例精神奕奕起床幫忙煮稀飯。
稀飯是雜糧粥配粗面馍馍,七八個人一起幫忙做的。
衛漢風頂着一雙熊貓眼走了過來。
“老闆,你好精神。”
他連着兩晚沒怎麼睡,這會兒精神極度萎靡,恨不得倒地就躺。
可老闆都起床做事了,他一個當人助理的能躺着?
不得起來幫忙。
蘇梅瞥了他一眼,見他面有菜色,努了努嘴。
“把那罐米湯沖雞蛋吃了。”
“哦,謝謝老闆。”
衛漢風端起來搪瓷缸子準備往嘴裡倒,被蘇梅制止了。
“你找個角落吃了。”
災民吃的都是雜糧粗面,他吃雞蛋不是招人眼嗎?
衛漢風腦子都混沌了,被蘇梅一提醒立馬反應過來,趕緊找了個沒人注意的角落把老闆精心準備的沖雞蛋吃了。
不吃不知道,一吃真美味。
他雖然沒有吃過這道家喻戶曉的美食,可老闆做的這碗味道特别鮮美,他敢打賭誰都做不出手上這碗的味道。
真的好特别!
衛漢風來京市這些年嘗過的美味佳肴不少,但很少有能打動他的美食。
在這樣寒冷嚴酷的環境下,吃上一碗暖烘烘的米湯沖雞蛋幸福感立刻滿值。
“吃完了你就再去睡一會,這兒不需要你幫忙。”
蘇梅把一大蒸籠的粗面饅頭一個一個撿到臉盆裡,沒空理會自己的全能助理,端着盆就走。
衛漢風沒有回去,跟在後面幫忙維持現場秩序,組織災民有序排隊領早餐。
廖東跟在林偉民身後來到人民廣場,看見廣場中央排起了長隊,百姓手上拿着碗或者搪瓷缸子,踮着腳往前看。
隊伍盡頭有一個忙碌的人影在給大家發食物。
天光灰暗,他沒看清楚是誰,但聞見了食物的香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是饅頭的味道。
“廖團長!你怎麼也來了這。”
衛漢風一眼就瞧見了鶴立雞群的男人,那大個頭特别打眼。
廖東定睛一看,認出是蘇梅的助理,訝異道:“衛助理,你怎麼會在麓山縣?”
衛漢風笑容滿面走了過去,說道:“老闆聽說這邊有災情,就連夜組織了人過來救災,我們也是昨天才到。”
“蘇梅也來了?”
“來了,諾,那個頭上抱着灰色頭巾的就是。”
廖東這才認出蘇梅。
黑色圍裙,灰色頭巾,沒有了在京市時的精緻,有點像下鄉那兩年的樣子。
“我過去打個招呼。”
廖東走到蘇梅面前。
蘇梅頭也沒擡說道:“去排隊,敢插隊我打斷你的腿。”
廖東:。。。。。。
“蘇梅,是我。”
蘇梅聽見熟悉的聲音這才擡起頭看了一眼,瞅見是廖東也沒多驚訝。
“你吃早飯了嗎?你手下的兵呢,帶過來。”
“好,我這就去。”
廖東知道有蘇梅在他手下的那些人就餓不到,轉身往醫院方向走去。
他的人還在醫院。
麓山縣人民廣場離醫院隻要十分鐘左右。
二十分鐘後,一隊穿着迷彩軍裝的年輕大兵排着整齊隊伍站在旁邊,等着蘇梅投喂。
廖東幫着一起準備。
“你怎麼來麓山縣了,這裡條件比較差。”
“條件差才來的,其他地方交通比較方便,其他人會去。”
蘇梅給每個搪瓷缸子裡敲了兩個雞蛋,滾燙的小米湯沖進去,乳白色的蛋花飄在了水面上。
然後又給他們一人配了兩個粗面饅頭。
“你也是,哪裡有危險就往哪裡鑽。”
廖東想到在大楊樹村那兩年,自己帶着公安上山追盜獵者,還因為表現太突出被部隊看中,然後一步步到今天。
說起來都是因為蘇梅。
“沒有挑戰性的事我可不幹。”
蘇梅半開玩笑的說道。
廖東吃飽喝足帶着人去清理道路。
前段時間大雪,不少鄉間土路旁邊的樹木枝幹被積雪壓折了,需要人力清理,恢複交通。
林偉民組織人手去幫忙。
蘇梅在麓山縣待了兩天,第四天氣溫開始回升,冰雪逐漸融化。
她帶着白虎等人又去了其他受災城市幫忙,等忙得差不多了,回到京市已是元宵前一天。
她剛一下車就被記者給圍住了。
不知道是誰把她帶着人去救災的事給傳了出去,記者提前在吳家武館前蹲點,等着采訪蘇梅。
蘇梅應付完記者,拖着一身疲憊回了家。
第二天蘇梅為災區捐款的事就登上了報紙。
蘇梅給大家放了三天長假,參加這次救災行動的員工,不管是跟着去了前線,還是在幕後組織捐贈衣物的人都得到了一筆豐厚的獎金。
這三天蘇梅也沒閑着,因着她又一次上了報紙,成了知名愛心企業家,邀請她參加活動的官方很多。
今天這個茶話會,明天又是個懇談會,還有什麼讨論會,有時候一天都不止一場。
能推的都推,不能推的就讓衛漢風代表出席,實在推不了的就蘇梅自己上。
白天到處參加各種會,晚上還要回空間種中藥材,折騰一周之後,鐵打的蘇梅終于熬不住了。
她病倒了。
蘇梅什麼身體,這麼多年連感冒都沒有,這次卻直接高燒三天,啥藥都不管用,送醫院挂水都不行,就硬生生燒了三天。
白虎來看了都診不出是什麼毛病。
他心裡其實是有點數的,但他不能說。
“妹子他脈搏強健有力,不像有問題,你們也别太擔心,隻要她熬過去就好。”
“你說的是什麼話,她都燒昏迷了,你說沒毛病?好好的人燒成這樣能毛病?”
沈知秋揪住了白虎的衣領子,咬着牙吼道。
“大妹夫你别急,妹子真沒事,你信我好嘛。”
沈知秋是關心則亂,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立馬和白虎道歉。
他捂着臉痛苦道:“梅梅從來沒這樣過,我不知道要怎麼辦。”
“大妹夫真沒事,妹子可能等會就醒來了,或者明天,後天,總之沒事就是。”
沈柔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坐在床沿邊握着蘇梅的手直哭。
“怎麼能不擔心,我嫂子多強大一人,說病倒就病倒。”
“是啊,真瞧不出什麼嗎?”
沈清秋跟着擔心了三天,是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好。
白虎搖搖頭。
“我妹子就不是一般人,大家等着她醒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