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梅獨自開車回了南林縣。
“蘇總你回來了。”
徐婉婷等在招待所外面，看見蘇梅的車回來趕緊迎了上去。
“蘇總，今天在山裡我們又碰見了昨晚那群人，他們好像在找什麼人，但是沒找到。”
“嗯，不管他們，”蘇梅從副駕駛拿上自己的包，關上車門，“等劃線劃好，工人就可以進場了，你安排好他們住宿的問題。”
“好，蘇總。”
徐婉婷拿着飯盒去招待所的竈上給蘇梅熱飯菜。
忠叔過來和蘇梅說話。
“老闆，那個林業局的周進看見您不在，問了幾句話被我敷衍過去了。”
“問什麼了？”
“就問你去了哪裡之類的，說周圍不太平，漂亮女人不要獨自走動。”
“能有什麼不太平的，”蘇梅輕笑一聲，“過段時間就太平了。”
周先不放心徐婉婷一個人待在山洞，下午往自己的背簍裡塞了兩塊幹餅子，拿着鐮刀又要往山上去。
出門時碰見了回家的周大河。
“你小子又要去山裡？”
“是，是啊，我上山裡砍點柴，反正也沒事幹。”
周大河狐疑地看了兒子一眼，“家裡的柴都燒不完，不許去。”
“你管我做什麼。”
周先頂了一句嘴，扭頭跑了。
他小心避開村裡人，來到徐婉婷躲藏的山洞。
“嗨，女人你還在嗎？我帶了吃的給你。”
他在洞口喊了一句，沒人應也無所謂，那個女大學生受了驚吓，一直都不說話。
周先正要進山洞，一隻大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混小子，你把人藏在這！”
周先身子一跳，慌張得想要跑，被周大河拽了回來。
“你是不是想死，要是被他們知道你藏人，你知不知道會怎麼樣？”
周大河面色嚴肅，扯着兒子進了山洞。
周先壓着聲音說道：“我知道，但我能救她，我不能見死不救。”
“你能救嗎？你救得了誰？”
周大河要被這個蠢貨兒子給氣死了，人放了就放了，竟然不把人趕緊送走，還敢藏在山裡？
真以為大青山的人是傻子，一天兩天發現不了，日子久了總要被人覺察出馬腳。
到時候連着他都要被連累。
“我不是救了女大學生嗎？她要是留在村子裡，最後的結局也會像鐵牛他娘一樣，被拴在豬圈裡成了瘋子。”
周大河真想踢死這個兒子。
别人成不成瘋子和他有什麼關系，自己都活不好，還想着管其他人。
父子倆進了山洞，不大的洞窟裡什麼都沒有。
周大河扭頭看兒子。
“人呢？”
周先也傻了。
人呢？
他上午來的時候人來好好的抱着腿蹲在那，怎麼不見了？
“我不知道啊，我上午還來看過，她人就在那兒呢。”
周先一臉懵地指着角落。
“你個蠢貨，人跑了，你就祈禱她不被抓住吧，要是把你供出來老子也保不了你。”
周大河氣急敗壞地踢了他一腳。
周先都沒心思理他，滿心滿眼都是那個不見了的女大學生，害怕她出事。
要是跑了還好，被抓到了以後的日子隻會更艱難。
他頹敗地低下了頭。
周大河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
“以後别幹這種事，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以後我還幹！”
“你小子是不是找死！”
父子倆邊罵邊走，罵罵咧咧往家裡走。
“你們在幹什麼？”
身後有人說話。
周大河轉身看過去，是林業局的周進。
周大河見過他幾次，有些印象。
他語氣不善的問道：“你有什麼事？”
周進表情複雜難辨，眼神在對面父子倆身上來回逡巡。
“沒事，隻是要告訴你們這邊被政府承包出去了，以後不要來這兒。”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周大河是第一次聽說這事，難免驚詫。
“為什麼這事沒有通知大青山村？”
“這一片不屬于任何村集體，為什麼要通知你們。”
周大河一想也是，拉着兒子就要走。
“知道了知道了，以後不來就是。”
父子倆沒敢再提女大學生的事，安靜地回了家。
周進看着父子倆的走遠的背影，眼神有點悲傷。
他轉身去找其他人一起回家。
-
“周老七開門。”
晚上十一點，大青山村村長家，一位穿着藏藍色衣服的男人輕輕叩響大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周老七左右看了看，确認沒人就把敲門的人拉進來家裡。
“你咋這時候來了？”
“還不是你把事情辦砸了，人怎麼跑了？”
兩人關在屋裡說話，提起來逃跑的女大學生。
周老七一提起這事就惱火，人好好關在他家柴房，轉眼就不見了，至今沒有找到。
這可是件好貨，是準備賣到國外去的。
“媽的，我也不知道，現在都沒找到人。”
“你這事辦得！老田很生氣，讓我來警告你。”
周老七抽起了旱煙，吐着煙圈說道：“他要怎麼做？”
人是跑了，他拿不出更好的貨色填上這個空，隻能認栽。
“老田的意思是拿你家三閨女頂上。”
周老七手上的煙袋子掉在了地上。
他不可置信看向來人，重複了一遍剛才都話。
“我家三閨女？”
“對，比那個女大學生是差了點，但好歹是上了高中，長得也不錯。”他勸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給貴人生個孩子，哪個女人不生孩子，不僅能得錢，還能出國見世面，多好。”
周老七抽着旱煙不說話。
“你還猶豫什麼？”
“我那三閨女有出息，明年可能考出去。”
“再有出息以後也是别人家的，和你周老七有什麼關系！把你家三閨女送到國外去你還能拿一筆錢，你家二小子不是正說親嗎？娶媳婦的錢不就來了。”
周老七不管别人怎麼勸他都沒有松口。
“你自己考慮吧，要是你舍不得家裡三閨女，那你就去找個女人頂上，要不然賠老田兩千塊。”
“什麼兩千塊？”
周老七顯然不知道這事，驚訝地問道。
“老田沒有貨出去，不得舍了臉面給客人賠禮道歉，到手的錢也飛了，你就得加倍賠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