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光宗冷笑一聲，“我能怕一個女人？”
方晴都快被他的無知逗笑了。
以為林玉瑤好惹的？
行，讓他找林玉瑤麻煩去，反正她樂意見得。
“是是，你不怕，你不如去問問她，是不是她幹的。”
“哼，我當然要去。”
方晴不再理他，拿起掃把掃地。
楊光宗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就又抱着髒兮兮的被子回樓道去了。
趙大姐心有餘悸，拍着兇口低聲說：“你上哪裡掃這麼個煞神？看着挺吓人的。剛才要不是我攔着，他能打你。”
别說，她現在都有些後悔了，怎麼就招了這麼個煞神？
“他是我的一個老鄉，來這裡找他媳婦的。過年跟我坐同一趟車火車，就這麼認識的。”
“啊？那她媳婦呢？”
“走了，兩口子吵了架，女的生氣跑了。他打聽到女的在這附近打工，就找來了。結果女的一聽他來了，又跑了。”
趙大姐不知事情原委，聽了方晴的解釋啧啧兩聲說：“那還真是氣性大，說跑就跑，我家那日子過成那樣我都沒想過跑，我舍不得我的娃。”
“他們沒娃。”
趙大姐了然，“我要沒娃我也跑。”
方晴快下班的時候，被楊光宗攔住。
方晴：“你做什麼？我可告訴你，我家男人是軍人，你要敢騷擾我，我就跟我家男人說。”
楊光宗努力扯出一個笑容。
那張臉看起來不兇了，但變得猥瑣了。
“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想請你再幫個忙。”
“我幫不了你，你找别人去。”
“我隻認識你，我不找你找誰？”
方晴深吸一口氣，忍了又忍，“你想做什麼？”
楊光宗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狼狽，說：“我想洗個澡換身衣服，我沒地方可以去。”
方晴眉頭跳了跳，“你不能去住招待所啊。”
“我去問過了，價格比較貴。我帶的錢都交了罰款，我沒錢了。要不……你再借我點兒錢？”
借錢？
那是不能夠的。
最後方晴被他纏得沒法，隻能帶着他去自己家裡洗澡，換身衣服。
結果洗完澡，換了衣服，楊光宗就不走了。
看着她這房子問：“這是你自己的房子嗎？”
“不是，我租的。”
“哦，多少錢一個月？”
“十塊，這片快拆遷的破房子比較便宜。”
楊光宗看了一圈說：“怎麼隻有你自己的衣服鞋子？沒有男人居住的痕迹。方晴，你在騙我？”
方晴冷着臉道：“什麼我騙你？你别一天天的整得像我騙了你能得多大的好處似的。這房子是我租的，但是我男人單位幫着找了另外的房子，我過幾天就搬了。他先搬過去了，我想着交了房租的，怎麼着也得住滿，所以暫時才沒搬。”
“哦，那你現在搬走。”
方晴嘴角抽了抽，“你讓我搬就搬啊，我搬不搬，跟你有什麼關系。”
楊光宗直接坐下來，四處打量一番道：“這兒挺好的，我這幾天就住這裡了。”
嗯？
方晴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都給她氣樂了。
“這是我的房子，我看在老鄉的份上，才讓你進來洗個澡。你現在就給我走，别給臉不要臉。”
“呵，我給臉不要臉？要不是你，我能到這兒來嗎？你害得我被拘留，被罰款，這麼冷的天睡樓道，我沒找你麻煩就是便宜你了。
我告訴你，你要麼把葉曉彤找出來，要麼你就得解決我吃穿住的問題，否則我就鬧到你丈夫跟前，說你把我騙來的，讓他負責我吃穿住行。”
她真是長見識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講道理講不通，打還打不過。
難怪葉曉彤要跑。
這擱誰不跑？要是她也跑。
算了，反正這房子沒幾天就到期了，他愛住住。
應該過幾天他找不到葉曉彤就回老家去了，算她倒黴，沒給林玉瑤找上茬，反倒是惹了一身腥。
“你先回去，下午再過來，我今兒得搬家。”
“行，那我下午五點準時過來。”
正好他要去找林玉瑤的麻煩，還得收拾東西。
楊光宗一走，方晴就忙着搬家。
王翠蘭看着她提着大包小包的過來，“你這是搬家呢？”
“是的，娘，沒幾天了，我把東西搬過來，人家房東要帶新租戶來看房子。”
“那還有幾天呢，現在搬了，那不是浪費了嘛。”
“不浪費，說退我一塊錢。”
王翠蘭一聽要退錢就閉了嘴。
随後又說：“唉！你要過幾天搬家就好了，我還能幫你。”
方晴：“……”啥意思？你不幫我？
“我腰疼得厲害，怕是幫不上忙了。”
方晴嘴角抽了抽，“娘，你怎麼腰疼了呢？”
“這幾天變天，沒事，老毛病了，休息幾天就好。”
這麼巧？
方晴無語，但也無可奈何。
……
楊光宗直接找到了星雲出版社，不過沒能進來，在門口就被保安攔住了。
林玉瑤緩緩走出來。
“找我？”
“你就是林玉瑤？”
“是我，葉曉彤的事已經說清楚了，你有什麼事？”
他指着自己的臉，又撩起袖子，讓她看自己的胳膊。
“臭娘們，你找人打我？”
林玉瑤淡淡的瞥了一眼，轉頭對電話旁邊的陳秉之說：“幫他打電話報警，說他被人打了。”
楊光宗：“你什麼意思？”
林玉瑤：“你不是被人打了嘛，看在老鄉的份上，我幫你報個警，讓民警來調查一下，看看到底是誰打的你，不謝。”
陳秉之拿起電話就要撥号。
楊光宗吓得瞪大了眼睛，急忙出聲阻止。
“别報警。”
“嗯？不報警？你确定？”
“确定。”
“那你就是污蔑我，那我就得報警了。你可知道，你污蔑我也是要進去的。”
楊光宗：“……”
他真是怕了。
這一年裡他進了兩回局子，第一回在老家，懷疑他殺人，給抓去接受調查。
那裡的人雖然不打人，但一個個的簡直不是人。
進去後，啥話不說，先讓他喝水。
一洗臉盆的水，硬逼着他喝完了才算。
那一盆水喝完，他感覺自己腦子都進了水，比被打一頓還難受。
強光燈照着不讓睡覺，給他綁椅子上，一打瞌睡又被不鏽鋼盆哐當當的叫醒。
雖然沒挨打，但幾天就折磨得他想死的心都有。
